吴曼丽没想到林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令她很意外。一个女人处处为一个男人着想的话,那只有一个解释,她爱上了周文建。
“你想得太多了,柳明慧不是想象中那样苛刻的人,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让周总不高兴的,也许在春节前,他们的婚姻就会解除的,如果这样的话,你还拒绝吗?”
“曼丽姐,您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他们离不离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我更不想拖累他,现在他是怜悯我,不是爱我,离婚以后,他会找一个和他身份相配的女人,做他的新娘。”林子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曼丽笑了:“林林,你想没有想过,这样你会伤害周总的,这些年,周总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你信吗?再说,我觉得你已经接受周总对你的照顾了,那一定是接受了周总。为什么出院以后,你却反悔了呢?”
“我是想接受的,可是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们在一起,有谁会认为我们是真心的呢?我一定成为所有人说三道四的目标,他们会说我是一个爱钱、爱周总地位的人,他们一定会说是我缠着周总不放的,再说,我的病是不允许我,(林子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去和周总谈情说爱的。如果他不是周总的话,如果我没有病的话,也许我们还会有未来吧。”
“林林,爱一个人,是说不清楚的,爱一个人,不只是接受他的优点,也接受他的缺点,甚至是致命的弱点,你懂吗?”
“懂又怎么样呢?谁也主宰不了命啊!小彤,我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没想到她的结局是这样的悲惨。我们能和命争吗?一切都不是我们能把握的,唉,快到春节了,我非常想妈妈爸爸,想有什么用呢?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林子无奈的泪光。
曼丽不死心,仍然劝着:“你真下决心和周总分手啦?如果你离不开呢?如果你心里没有一丝的感觉,你不会屡次接纳他的。你刚让他对生活有一丝希望,你就又让他失去了生活的动力。你忍心吗?”
林子低头说:“他身边就会有其他的女人了,他的身边不会缺女人的。我可能给他错觉了,现在我们还没有陷得很深,还是尽早结束吧,我还欠他三万元,我会尽快地还上的。”
曼丽摇头说:“唉,钱对他来说只是数字而已,钱不能代表什么,钱不能弥补什么,他为你付出的情感,不是钱就能还清的。他不会要你的钱,你如果能等,耐心等一段时间,也许只是十几天的功夫,这份感情是值得你付出的。有些人都在期盼周总解脱,她们好冲上去呢,你却临阵脱逃,这是你的性格吗?”
林子摇摇头,站起来,把周文建公寓的钥匙放到桌子上,转身就走出书吧了。她不想多说一句话,翻来覆去都是一个意思,想要表达的都表达了。
随后林子坐地铁往自己的家赶,一个小时以后,当林子推开家门时,愣住了,周文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烟云环绕着他,就象在云雾中坐着。她脱下鞋,就走到他的面前。
“周总,余下的钱,我会尽快地还上,最迟两年。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对我太好了,我受之有愧,我们没有缘分。”她低头,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很费劲地说出这句话。
周文建好象昨天没有睡好,眼睛出现了黑眼圈,他真成黑眼镜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我对你没有过分地要求,只要能让我一周见到你一次也行,不说话也行。你想去哪儿工作,我可以帮助你。等过一段时间,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的情绪也能稳定下来了,自然,你就会接受我了。”
林子偷偷地瞄着周文建,那双阴郁的眼睛,黯淡的目光,她还是狠狠心:“唉,何苦呢?我不配你,你不要再来了,至于工作,不要你操心了,过年以后,我会考虑的,我自己能搞定。”
周文建不认输,他不相信躺在怀里的女人,一日不见,就会把自己对她的温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低语:“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有这个能力。我不在乎你的病,我只想替你的父母来照顾你,照顾你一生。”
林子的眼泪已经在打转了,她的心又开始往下沉,她马上打断周文建的话:“别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如果我们还有缘分,半年以后再见吧。”
周文建觉得有希望:“马上,我就有资格和你在一起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你了,是不是,你不愿意嫁给一个离婚的男人。”
“我求你啦,不要再说下去了,没有任何意义,我什么都怕,我什么都不愿意面对,我只想清净一段时间,我要自己反思。我要从你的视线中彻底地消失。您走时,请您把房门的钥匙留下来。”
林子说完,转身走进卧室,把卧室门关上了。她靠在门上,眼泪顺着面颊无声淌下来,她不想再说一句话。他再说几句,她的心又会迷失的,又会无原则的妥协的,她更怕他的吻,他的温柔,他的诱惑。
周文建走到卧室门外,轻轻地敲着门,他侧耳听到啜泣的声音,他的心在疼,顿然明白林子那颗脆弱的心,她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相守的,只是她内心的结,还没有解开。
“林林,我知道我不配要求你什么,我会努力去处理我的事情。你能等我吗?能给我时间吗?但是我让你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会站在远处关注你的。记住,小丫头,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我会为你排忧解难的。按时用药,按时去医院复查,慢慢你就会痊愈的。即使你以后开始了新的生活,记着有一个黑眼镜,永远会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