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婚后再爱:有婚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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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薄而透的玻璃杯,碎裂了,清亮亮的梨汁汩汩地流了出来,在桌上漫延、流溢。

门被轻轻地叩响,继尔响起了阮秘书轻柔的声音:“总裁,有事吗?”

司徒骅迅速将照片扫进抽屉里,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

酸枣木的门,又被重新关上。而且,在关上之前,大吊灯同时被关上了。

瞬时,屋内只亮着一盏灯光柔和的台灯。

跟聪明的人在一起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处,不用多费话,甚至不用言语,对方就能洞察自已的心思。

司徒骅平时不太喜欢太亮的环境,他总是让人把窗帘层层地放下来,将自已与外界隔离开。他自已曾分析过自已的心态,得出的结论是,自已心内隐藏着的东西太多,灯光,会透视出内心的秘密。

在寂静安谧的室内如困兽般地转了几圈后,司徒骅用公司的信封将照片装好放进自已大衣的内口袋,又将原信封也装进另一个新的信封里,准备交给得力的手下人去调查一下来历,正当司徒骅准备离开办公室回家找柳珞微算账的时候,公文包里的手机却传来短信的提示音。

拿出来一看,冷冽紧蹙的眉宇间流过一丝柔和。

按下快捷键,司徒骅边离开办公室边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有事吗?在家还是在学校?”

坐在外间秘书办公室的阮秘书站了起来,抢上前去打开外房门,并恭敬地送司徒骅出门。

“你也回去吧,”司徒骅丢下一句话,转身举着手机朝电梯走去,继续对着手机说:“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到了楼下大堂,保安队长马上一路小跑地冲到司徒骅面前,谄媚地请示:“总裁,让小林送您回去吗?”

小林,是司徒骅的专用司机,坐骑是2000的宝马,更是司徒骅的保镖。不过,司徒骅喜欢自已飚车,喜欢独自开着奔驰来往于各个地方。他觉得,假如还需要保镖来保护的话,那这个人也太跌份了。谁不知道司徒骅是练过跆拳道的?他是名正言顺的绿带六级!

而且,司徒骅从小练攀爬,身手极其敏捷。要不是父亲司徒雷成极力反对,司徒骅,很可能在体育方面有所建树。

练攀爬的结果就是,大学时曾协助公安部门抓到了两名躲进了悬崖峭壁的歹徒,而且,还培养出一名攀爬爱好者,司徒芷漪。

“不用。”司徒骅简短地撂下一句,转身快步地走出公司,走向大门外的大街。

此刻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司徒骅不想让自已以外的人知道。

可是,寒夜里人少车少,等了半天也不见有车。司徒骅只得往前走,前面五百米处有个大型超市,平时有许多出租车在那里趴活。

天空飘着密稠的雪花,细细密密的,如银丝织成的网。司徒骅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已有积雪的人行道上走着,雪泥纷纷扑上他的的鞋子和裤腿,心绪更加混乱。那些裸照裸画已够让人心烦的了,又凭空出来这么档子事。

招手拦下一部出租车。

司徒骅坐在后座上,斜倚着,外表看上去很镇定,心里却如开了水的锅,沸腾不止。

到了地,司徒骅丢下一张红牛就走。

出租车司机还挺诚实,在身后喊:“先生,找您钱。”

“算了。”话音刚落,司徒骅高大挺拔的身驱便被黑色所吞没。

嘿,一天要是多遇上两个这样大方的主,自已也就不用这样起早摸黑地干了。出租车司机甩了甩硬实的钞票,嘟嚷道。

来到目的地,司徒骅的心里倏时冒出火来。

这样的场所对司徒骅而言是太熟悉不过了,现代的人,似乎把生活的重心挪移到了这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所在。四周装饰着令人晕眩的彩灯,宛若一只只诡谲的眼睛,透着笑,透着诱惑。

走上台阶,屋内立刻走出一位只穿着薄薄超短裙的小姐,她很夸张地扬着风尘女子的笑脸,右手顺势地搭上司徒骅的肩头,“帅哥哥,快里头请。”

司徒骅厌恶地一把撸掉如蛇一般缠绕的手腕,正要往里进,又折回身,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也不知是多少,塞到那个女孩的胸口里,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储存的照片给她看了看,说:“你进去把这个人给带出来。”

女孩抚了抚塞有钞票的胸部,兴奋与贪婪写在她描得如熊猫般的眸底里。“帅哥哥,你不进去玩玩?”她转身又恋恋不舍地问。

司徒骅浓眉一收,冷酷的表情便又浮现在被寒风吻得通红的脸上,“你不想赚这个钱是吗?”他冷冷地说。

女孩掉头就跑,生怕司徒骅反悔,将胸罩内的钱钱给抢回去。

司徒骅走下台阶,站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静等着里头的人出来。

久等不见人影,司徒骅有些着急,正想不顾一切地往里进呢,只听得一声呢喃:“哥……”

司徒骅几步就冲上去,拽着对方就走,窝火地说:“好啊,司徒芷漪,你长本事了,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鬼混!”

司徒芷漪狠狠地甩掉司徒骅的手,身子东倒西歪,仿佛连双脚都喝了酒。她一边挥着小手,脸上的笑容绽放得非常恐怖,笑嘻嘻地说:“你带着……带着柳珞微去好吃好玩的,就不……不许许我带着别人来开开心哪?”

别人?司徒骅回头看了看,“谁?”

“你见过……见过的……”司徒芷漪喷着醉人的酒气,摇摇晃晃地对着夜总会的大门温温柔柔地叫:“过来……过来呀,怕……什么?他是我哥,又不是我……我老公,情人……更不是老虎……”

老公,情人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司徒骅的耳膜。他真想掉头而去,可又放心不下醉意盎然的司徒芷漪。到这种场所来,受伤害受侮辱的,一定是女人。

几秒钟后,一位身体颀长,面容秀雅且落落大方的年轻人来到了司徒骅的面前,有些窘色地朝司徒骅伸出手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