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婚后再爱:有婚无色
471400000061

第61章

“好漂亮的颜色,是什么?裙子吗?”柳珞微故意这么说,并朝行李箱走去。

司徒骅抓起箱子就往衣橱最上格扔去,说:“不是。”

“那是?”

“难道我的私人用品都得向你一一报告吗?”司徒骅猛地将衣橱关上,眯起眼看着笑意盎然的柳珞微,他明显地感觉到,柳珞微是故意的。“我觉得你得把协议书当成每天的功课,不时地诵读诵读。”

“会的,你也是,我希望今晚不要再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了,”柳珞微说道,从衣橱里拿出睡衣,问:“二楼书房的空调已经换了个新的,它随时欢迎你的光临。”

人都有这种心态,自已愿意是一回事,别人提及又是另回事。本来,司徒骅真的打算上书房去的,他已经暗令哑嫂在书房里铺了一张临时的小床。可听柳珞微这样说,他不乐意了,故意拧巴:“对不起,我还是喜欢我自已的床。要不,你去领略领略新空调的好处?”

柳珞微当然不愿意。住书房,不就是变相的滚蛋了?而且,书房离婆婆的那间“鬼屋”是近在咫尺,柳珞微想起来就毛骨悚然,不想与它做邻居。

尤其是,那晚书房里出现的事情,让柳珞微一直很纳闷。

司徒骅将长枕头提溜到床上,按老位置摆好,说:“你放心,不会再发生那晚的事情了。”

柳珞微从卫生间换好睡衣出来,见司徒骅在摆弄着笔记本电脑,就顺口提了一句:“那天晚上,也不知谁在你的书房里上网,吓我一大跳。”

“什么?”司徒骅插上网线,回过头。

想起当时的情景,柳珞微的脸一红,说:“有天晚上我看见你书房里的电脑……开着……”

“谁到我的书房去?”司徒骅皱着眉头,“家里就你们这几个人,哑嫂她们大概对电脑没兴趣吧?”

“不要扯到我的头上,我可没去,”柳珞微恼怒地辩解道:“我自已有电脑,半夜跑到那个房间去,我有病啊?”

“急什么?我点你的名了吗?”司徒骅冷冷地看了柳珞微一看:“电脑开着,没看见有什么人在?”

柳珞微摇了摇头,转瞬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柳珞微回忆了当时的情景后,接着说:“我开门进去的时候,书房里没人,就电脑开着,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而且?”司徒骅打开网页,不耐烦地问。

“而且,电脑屏幕上是……。是那种画面,有个男人,不穿衣服的……很显然,是在视频**……”

司徒骅一怔,马上喝了一声:“胡说八道!这个家除了你和老爸会上网,别人谁会上?是刘嫂会上还是哑嫂会上?你的意思是,我老爸跟人**?亏你想得出来!他楼下的书房有电脑,他就是有那种心思也不会找个男人**吧?他有耽美的癖好?这件事情以后别再提起了,丢人!”

这也太搞笑了吧?柳珞微被训得七荤八素的,理清了马上反击:“我说过是你老爸了吗?你还真会载赃呢。再说,这个家就我和你爸会上网?照你的意思是,我在跟别人**?司徒骅,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别再跟我说这个了,你有完没完?真无聊!”司徒骅啪地关上了电脑盖,将身子丢进了大床上。

真是只猪!柳珞微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也钻进了被窝里。

夜,总是那么宁静,它不会因为某些有心人而故意弄出什么预警的信号。

司徒骅出国的这段日子,柳珞微总喜欢将厚密可以调光的窗帘拉开一条不窄的缝,让窗外的雪光倒映进来,给屋内营造出一片迷蒙的氛围。

不是柳珞微有情调,而是,她觉得窗外的这一缕光线会给自已带来安全感。似乎这样,自已就不是孤立的,是和外界连在一起的。

当一个人心内有所恐惧,有所担忧的时候,他(她)的感知会出现偏差,会将身边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依赖成壮胆的“救命稻草”。柳珞微在大三的时候,跟她很要好的一位室友出车祸死了,突然冷寂下来的下铺,好友死前的惨状,加上对“死亡”的那种天然的恐怖,害得柳珞微在很长一段时间不敢一个人呆在寝室里。后来,学长杨昕言在柳珞微生日的时候送了她一只毛绒绒的睡熊。说也奇怪,自从小床上多了这只胖乎乎成天闭着眼睛的瞌睡熊后,柳珞微胆子大多了,以至于后来放假的时候也敢一个人住在寝室里了。

你说,一只没有生命不能给人任何帮助的玩具,在柳珞微真要面临危险的时候又能起什么作用?没用!可是,它却帮助柳珞微抵御了恐惧的心理,渐渐地陪她度过了那段阴暗的日子,这只睡熊所起的作用是不能用常规思维去衡量的。

今晚也是如此。而且,因为大床上突然多了个男人,柳珞微心中的抹恐惧更强烈了。司徒骅,似乎比潜在的,莫名的危险更令人害怕!

司徒骅有个习惯,他喜欢将房间弄成密不透风的黑屋。所以,在他俩还没就寝之前,哑嫂木着一张永远都不会生色的脸,走进来将新房与隔壁套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窗帘全拉上了,而且,生怕被风吹开(哪来的风啊),拿两个塑料大夹子将窗纱两边给夹了起来。

当时柳珞微就不满了,说:“干什么呀,弄得跟地老鼠似的?”

在看书的司徒骅不作声,只是翻了个身,面对着窗户。

柳珞微跳下床去,刷刷两下,将最里层的紫红色丝绒窗纱给高高地挽起。

然后,上床。

司徒骅将书“啪”地往床头柜上一扔,猛地掀被起来,三步两步地走过去。也是刷刷两下,挽起的窗帘,又重重地垂了下来,将那缕雪光摒弃在外头。

“我不喜欢这样,太憋闷。”

“我喜欢这样。”司徒骅冷冷地说,顺手关掉他这一边的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