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蓝敏趴在耶律休哥的而边说了许多,他们的曾经,她的过去,她所处的环境,很多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蓝敏讲累了,就这样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日,耶律休哥的高烧退了,但还没有醒过来。
蓝敏估计是昨夜在他耳畔说了一夜的话,困了,累了,天快亮的时候,她实在挣不开身体传来的困乏趴在他的床前睡了过去,以至于金儿和银儿进来的时候都没有惊醒。
姐妹两一进来就看到自家王妃那趴在床边皱着眉头困顿乏疲而又睡得极度不安的样子,心里不免一阵心疼。
她们明白王妃一定是累着了,也不忍心叫醒她,金儿轻轻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厚实的狐皮风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替她披上,然后又站回之前的位置和银儿等待两位主子的醒来。
过了良久,大约快到午时,耶律休哥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睁开酸涩的眼,目光迎着那淡紫色的床幔,眼睛微红,还有些疲惫,回想着昨天的情景,突然心口一阵疼痛,他将目光快速地在整过屋子里一扫,寻找他牵挂在意的人儿,“敏敏?”
微弱的呼喊声,将立在一旁的金儿银儿唤过神来,是王的声音,他们惊喜地朝床前走去,谢天谢地,王醒了,他醒了。
“王他醒了?”金儿银儿快步走至床前万分惊喜的确认着,当看到王那睁开着的微红眸子,都不约而同地叫着。
她们的激动将沉睡中的蓝敏惊醒,她猛地抬起头,看到耶律休哥那满眼的急切和紧张,“你醒了!”她惊喜地询问着,实际上却是十分地肯定。
看着她从床边冒出身来,一颗着急的心这才平息下来,舒了一口气,他以为她走了,把他一个人丢下了,原来她还在他身边。
她的心一直就琐的紧紧的,总是缺乏安全感,她不会轻易地交付别人真心,他总是患得患失,从认定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定自己的输家,他自己认为他付出的心要比她多的多多,但是这一刻,他觉得,她的感情和心已经交付给了自己,也许今后的她会绝对等价地陪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都不是轻易就给出他人承诺的人,也不是轻易就交付真心的人,所以他们比谁都清楚明白,一旦认定了便不会轻易地放弃和改变。
见他不说话,眉头紧蹙,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她紧张了,害怕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伸出手去贴上他的额头测试体温,高烧退了;再将手伸到他的胸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领查看是否伤口又流血了,结果发现那白色的纱布没有一定点红色的印记这才松了一口气。
“金儿,银儿,你们快去为王准备些清粥小菜”她将他的衣服轻轻地拉好,突然想起,他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一口饭,一定很饿了。
“哦,等等,还有汤药,快去,风大夫交代一定要在王醒来就服下”这才是最重要的,自己怎么给忘记了,蓝敏有些自责有些慌乱地转过身补充道。
“是!”紧儿银儿快速地跑开。
耶律休哥将她刚才的紧张和慌乱尽收眼底,他心情复杂地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的好。
见他还是那样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她内心砰砰地跳动着,“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我脸上有什么吗?”她担忧地询问着,同时还将自己的双手拂上自己的脸颊轻轻地拍了两下。
“敏敏,谢谢你!”半天耶律休哥才挤出几个字,脸上的表情无比地温柔和认真。
“谢我干吗?”蓝敏不解,走过去替他捏了捏被角,再次坐在床前。
“谢谢你,没有离开我的身边!”耶律休哥一把捉住她那早已经冰凉地手,眉头不由得更加深皱。
“谢什么,都过去了”蓝敏怕他又担心自己,忙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你不怪罪我了?不恨我了?”他再次拉住她的手,眼里满是乞求和期望。
“怪你什么?怪你欺骗我吗,是,当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时,我是很恨你,很想离开你,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在你将匕首刺进你胸口的那一瞬我也恨你,为什么你总是伤害我,你想让我伤心自责一辈子吗?可是当你身体倒下陷入昏迷的那一刻我的心被狠狠地撕裂了,我害怕了,恐慌了,我也不恨你了”蓝敏抬起头怔怔地凝望着他的双眸,不恨了,已经不恨了,如果他要是真的死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是最恨的人?
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心甘情愿地说出她对他的感情,这一说,她感觉内心轻松了不少。
“谢谢,谢谢你!”耶律休哥垂下眼睑,将她冰凉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上磨蹭着,眼里布满了一层水气,盛满愉悦和感激。
“你怪我么?”耶律休哥不解地抬起头望着她,蓝敏对她微微一笑,长吁出一热气:“我用那么缺德的手段对付那些女人?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太坏,太过缺德,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敏敏,那不是你的错,是她们先伤害你的,你那是在自保,虽然手段有些阴损了点,但我很高兴你那么做,那些女人贪婪无度,爱慕虚荣,而且心肠歹毒,要是你不对她们先下手为强,那么被算计的就是你,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所以我不会怪罪你,那是她们咎由自取!”耶律休哥看出了她内心的不安和自责,将她的手递到苍白的唇边亲吻了几下,很是理解地道。
“你真的不怪我?”蓝敏再次询问道。
“宝贝,我不怪你,反而还很赞成和支持你”他目光灼灼地再次肯定地回答着她的提问。
“你可真是护短的紧”蓝敏抽出他进握的手对他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打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