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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序言——生命的轮回

死亡,隶属于生命,正与生一样。——泰戈尔

死亡,是什么?是生命的结束,亦或是新的起点?这个问题,没人知道。宗教、科学,费尽苦心想要去探知,寻求生命消逝背后的世界,却一直没有答案。只有亲自尝试,或许才能知道答案。但人都死了,怎么解释答案呢?于是,无尽的疑惑长久地存在于了人们的脑海里。

没有人知道答案,对,理应没有人。

我,林轩,生于一九九五年十月十二日,死于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高二。享年十七岁零两个月。

那是一个与往常无异的日子,早高峰的地铁站依旧人流如潮。天空阴着脸,随时似乎都会地下泪滴。在为谁惋惜呢?

刚刚走出地铁站,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景物,一辆卡车便径直冲了过来,一刹那间,耳边许许多多的声音一起响起来,大卡车急刹车的刺耳的声音,我的身体撞击到地面发出的沉重的响声,路人喧闹而嘈杂的议论,救护车拉着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目光所及之处,人头攒动,鲜红的血慢慢地染红了柏油马路,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我的身体。接着是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很快沉沉睡去。

耳边的声音依旧纷繁,病床的轮子碾过地面,医生讨论着我的病情。迷迷糊糊的,我似乎还听到妈妈的声音,她喊着“快醒过来!别睡啊!”

强光打下,戴着口罩的医生们手里握着手术器材已然开始了工作。视也逐渐变得模糊,医生的身影缓缓化为几种色彩点缀的白色光斑,与正上方的强光混杂着,从视网膜上褪去。原先对于死亡的科学、宗教兴趣此刻全已离开了脑海,留下的仅有漆黑与冰凉。就要这样死了吗?真可笑。我会上天堂吗?还是说,我会就此没有意识了呢?不过,人死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啊……死后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呢?还能、还能再见到那些我思念的人吗?不,我还不想这样,放不下,不想失去,不想离开这个才初来乍到的世界……心脏还在跳吗?呼吸还有吗?血液还能够循环吗?一定可以的,可以的,还能够维持,能够让我再留一会,留在这个世上一会……一会……真的能吗?冰凉,漆黑,无声,什么都从周围消逝了。我在哪儿?结束了吗?不能……不能再多在这个世上停留一会了吗……

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正当我准备着迎接死亡时,却只觉得周围的声音突然变了。我慢慢地尝试着睁开眼睛,光真刺眼。这地方,看样子还是医院。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背上,将我托起。是护士。护士?我有些不敢相信地一转头,病床上那个脸上还带着些许汗珠的女人,是我妈妈。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突然变得这么小?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猛然睁大,眼眶似要裂开。眼前的景物是这般的熟悉,仿佛我生平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一场车祸。紧接而来的,是又一阵漆黑。

刚刚出生的“我”依旧位于久远的一九九五年,十七年人生就如同被倒带的电影一般,从今天开始,从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