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蛮忙笑着掩饰道:“王兄,你想到哪里去了?并没有人欺负我,大家对都对我非常好。”
乌里雅用研究的眼神看着乌蛮,摇摇头道:“不对,阿蛮,你连大哥都不信任了?”
乌蛮在乌里雅身边坐了下来,低头道:“王兄,我们兄妹两个好像,王兄你喜欢公主,而阿蛮我也喜欢上一个人。”
乌里雅是个好大哥,他忙问道:“阿蛮你喜欢谁,大哥去给你提亲。”
乌蛮淡淡道:“王兄,阿蛮喜欢三哥。”
“水溶,你说你喜欢水溶?”乌里雅追问道。
乌蛮大大方方的点头道:“是,我爱上水溶了,可是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个妹妹。他喜欢的也是公主。”
乌里雅点了点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
乌蛮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又对乌里雅说道:“王兄,别去提亲好不好,只要不将这事放到明面上,大家都有回转的余地,你若是说明了,真就不好办了。”
乌里雅看着乌蛮,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阿蛮,你下贴子请二弟三弟过府吃酒。”乌蛮应了,亲笔写了贴子命管家送出,很快水沏和水溶便来了郡主府,兄弟相见自然开心,互诉别情之后,乌里雅倒了满满五碗酒,举杯道:“这一碗酒,敬我们的结义之情。”
水沏水溶乌蛮都站了起来,桌上还余一碗,乌里雅淡淡道:“二弟三弟,你们也不用再瞒着了,我知道公主就是小五。罢了,中原的女儿家规矩原就大,什么都不说了,干!”
饮尽碗中烈酒,水沏看着乌里雅,将剩下的一碗酒端起来,对乌里雅道:“大哥,当日有着诸多不便,小五不得不隐藏身份,这杯酒我替他喝。”水沏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他又拎过酒坛子满满倒了三碗,端起一碗对乌里雅说道:“大哥,这一碗,我替小五给你赔罪。”一口喝干后水沏又端起第二碗,对乌里雅道:“这一碗,我替小五敬大哥。”又是一口喝干,端起第三碗,水沏对乌里雅说道:“大哥,二弟我已经和小五订亲,这一碗酒,是我请大哥到时为我们证婚。”水沏仰头要喝,乌里雅一把抓住水沏的手腕,沉声喝道:“慢!”
这一声喝,立刻让水溶和乌蛮紧张起来,乌蛮站起叫道:“王兄!”水溶也站到水沏身边,无意中便形成了一种对峙。
水沏缓缓放底手腕,看着乌里雅笑道:“大哥想说什么?”
乌里雅把着水沏的腕子说道:“二弟,别喝的这么急,坐下来慢慢说。”水沏缓缓坐了下来,乌里雅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长出一口气道:“二弟,太子殿下,我认识公主比你早,她救过我的命。当年我在中原游历,吐罗叛臣勾结中原官员谋害于我,我中了他们的算计,是公主在运河上救了我。”
水沏点点头道:“大哥,这事我知道,玉儿曾经说过。”
乌里雅缓缓道:“你大概不知道公主和我国圣女生得一模一样,当年先祖和圣女有一段未了情缘。后来每一任吐罗王都想寻到一位和圣女一模一样的女子去了结这段情缘,可是他们都没有找到,而我,找到了。”
“大哥,人有相像这不奇怪,就算是玉儿和圣女面貌相似,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若是只凭相貌取人,大哥,这未免有失偏颇。”
乌里雅见水沏词锋锐利,远非当日可比,只笑着避重就轻的说道:“这不过我们吐罗王族的一点痴念,二弟不认同也没什么,你毕竟不是我们。”
水沏淡淡一笑,对乌里雅说道:“大哥,如果一个姑娘为了救你宁可舍弃自己的生命,你会怎么样?”乌里雅沉声道:“我自然会以性命相报。”
水沏又笑道:“大哥,一个姑娘为了百姓安定,不惜以身犯险千里奔波,置生死地度外,这样的姑娘,是不是有资格母仪天下?”
乌里雅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水沏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我几次遇难,都是玉儿不惜生命相救,为了我中原百姓安宁,玉儿以重孝之身远赴草原,以大智慧将一场战乱消于无形,她难道不应该得到她应有的回报?”
乌里雅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点了点头。
水沏复又说道:“玉儿和我倾心相爱,我们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大哥,你难道不为我们祝福么?”
乌里雅半天没有说话,水沏说的字字真情,他不可能不为所动,再想想当初水溶为了助吐罗平叛,险些送了性命,水沏更是千里驰援,这份恩义他不能无动于衷,又想想当初黛玉明明白白的拒绝,乌里雅长叹一声,艰难的点头道:“二弟,你说的很对。”
水沏端起酒碗送到乌里雅面前,乌里雅伸手接过,这碗酒仿佛重若千斤,他知道,一但喝下这碗酒,便意味着他永远放弃了那玉一般的人儿。闭上眼睛,乌里雅双眉紧锁,然后猛的一睁眼,将一碗酒尽数倒入口中,水沏见了,也一口喝干碗中的酒,这一种酒,他们两个喝出两种不同的滋味,乌里雅的酒火辣刺激,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烧成灰烬,而水沏的,却是如蜜一般甜到了心里。
水溶乌蛮同时松了口气,乌蛮不自觉的看向水溶,面颊不由自主的飞起红霞,水溶却转开了目光。他很清楚乌蛮对自己的情意,可是现在的他却是什么心思都没有,水溶虽然貌似很潇洒的放弃对黛玉的争夺,可是每当午夜梦回,他还是会觉得难过。乌蛮心中暗暗叹息,低下头藏起了自己的心思。
话已说开,乌里雅便拉着水沏一碗又一碗的灌了起来,似乎是想把在情场上失的面子在酒场上赢回来,两个人索性抱着坛子牛饮,一只只空坛子被抛出来,乌蛮惊得脸色发白,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喝法。喝到最后,管家哭丧着脸跑来回禀,只说是酒窖里的存酒全被国主和太子殿下喝光了。这大晚上的,他就算是现去买酒,也没地儿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