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国内之事,乌里雅便带着乌蛮澹台桑云,同水沏水溶一起赶回戎疆,与黛玉合兵一处,开往蒙河源。
蒙河源上,狄族族长丹顿正处于焦头烂额之中,自从他的孙女吉吉公主去了戎疆,便一去了无消息,如同失踪了一般,而狄罕的查仁又一直在暗地里活动,原本的六族联军,生让他挖走了两族,西桓和呼伦两族族长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便引军回了各自的部落,其他三族族长见西桓呼伦两族离开,也都有了各自的小算盘,丹顿的盟军元帅主位隐有不保之势,这让丹顿非常恼火。丹顿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要孤注一投发起战斗,可是还不等他传下军令,他的斥侯便先来报告,从戎疆方向来了数万大军。丹顿还以为是吉吉公主搬来了吐罗之兵,正觉得心中大快,却听第二个回来的斥侯说那数万兵马驻扎于狄罕营地附近,俨然一副与狄罕共同作战的架势。丹顿大惊失色,跌坐在帅座上,良久才说道:“速去查探吐罗军虚实,打探公主的下落。”
斥侯走了之后,丹顿心中又惊又惧又恨又担心,直被煎熬的坐立难安,在等待斥侯的时候里,丹顿觉得度日如年。吐罗军防守极严密,大白天里狄族的斥侯根本无法靠近,就在斥侯们急着想办法的时候,吐罗大营的营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信使模样的人骑马出来,前去的方向正是狄族大营……
“报……”狄族大营门前的士兵一路飞快,来到丹顿的帐外。丹顿正心烦意乱,便没好气的喝问道:“何事惊慌?”
士兵进帐跪下道:“回禀汗王,吐罗信使在营外求见。”
丹顿听了这话顿时眉头舒展,他还以为吐罗军是吉吉公主请来相助于他的,便挺起肚子笑道:“快请。”
少时吐罗信使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他看到丹顿并不下拜,只是拱手道:“我乃吐罗信使,奉我们汗王之令前来下书。”说完便拿出一封书信递于帐中的侍卫,侍卫忙双手将书信呈与丹顿。
丹顿一听这话茬不善,不象是要来合作的架势,便沉下脸接过书信,打开之后看了两三行,丹顿就变了脸色,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信使绑出去砍了。”帐下的侍卫不由的一楞,便是两国交兵,也不斩来使,汗王如何能只看了几眼书信就要斩杀使者,不过丹顿素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除了吉吉公主,再没别人敢顶撞于他,侍卫们上前反剪着吐罗信使的双臂,吐罗信使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只沉稳的说道:“丹顿汗王,我吐罗十万大军对在对岸,你若敢加害于我,吐罗大军必将踏平伊哈贝尔草原。”
丹顿一向唯我独尊惯了,因此便拍着桌子怒吼道:“本汗王坐拥数十万雄兵,还怕了你吐罗不成,速速推出去砍了。”
那信使虽说不怕死,可是也不想就这样白白死去,正在他还要说话的时候,一个狄族贵族打扮的年青男子走进大帐,在丹顿耳旁低语几句,丹顿眼神顿时一亮,只喝道:“将这吐罗信使押下去关起来,本汗稍后再发落他。”
士兵们一听这话,忙将吐罗信使连拉带扯的拽了出去。丹顿这才低声吩咐道:“快请蒋先生进来。”
青年男子很快将一个中年人引了进来,丹顿忙迎上前说道:“蒋先生你可算是来了,你若再不来,我可真撑不下去了。”听丹顿的语气,他和刚刚进帐的中年人很是熟悉,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有些怪异。若是水沏黛玉在此,是一定能认出此人的。这蒋先生就是当日他们刚出京城之时在汇宾客栈遇到的,这人名叫蒋方良,当时他见识了子墨的身手,还曾起了招揽水沏一行之心,自然,水沏是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
“汗王不用着急,我这不是来了么,我这回来可给你带来一个大消息。”蒋先生不紧不慢的说道,他那平静的语气让丹顿也平静了许多。丹顿忙问道:“什么消息?”
“中原的太子水沏已经到了你们的草原上,只要抓住他,什么都解决了。”蒋方良的声音有一丝压不住的激动。他的主子筹划多年,这是离成功最近的一次。想到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让他如何能不兴奋。
丹顿并没有表现出蒋方良想象当中的兴奋,只挫败的说道:“我早就知道此事了,那中原太子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自我知道他就是太子,派出的几拔人都折在他的手里,就连我的吉吉也被他们抓住了。”
“什么,竟有这种事,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蒋方良不由吃了一惊,急忙追问道。
“我刚刚知道,刚才吐罗信使送来一封信,喏,你看了就清楚了。”丹顿边说边将吐罗来信递于蒋方良,蒋方良飞快的看了一边,脸色也凝重了几分,他想了想安抚丹顿道:“汗王,这不还有七天的时间么,你先别急,我们想法子将吉吉救出来就是了。”蒋方良知道丹顿最看重的就是这吉吉公主,因此很重视这件事,立刻开动脑筋想起了救人的法子。
丹顿点点头无奈的说道:“也只能先如此了,蒋先生,你先到后帐去略坐坐,我先打发了那吐罗信使再同你仔细商议。蒋方良点点头去了后帐,丹顿命人将吐罗信使押上来,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将他打发了。
吐罗信使出了狄族大营之后不由深深出了口气,他虽然不怕死,可是也不想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吐罗信使快马加鞭回到吐罗大营,径直去见了此时的军中主将,乌里雅的心腹爱将吉臣。吉臣听这信使细说了一回刚才发生的一切,拍拍信使的肩笑道:“让你受委屈了。等我们打下狄族,我一定给你好好出口恶气。”
那信使苦笑道:“吉臣,这事也没禀报过汗王,也不知道汗王若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