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素馨又对沈淑妃说道:“母妃,王爷是急糊涂了,您别怪他。”沈淑妃听了这话,越发觉得司马素馨贴心,只抓着司马素馨的手抹着眼泪说道:“泠儿,娘比谁都盼着这个孩子,如何能去害他,你可冤死为娘了。”
水泠喘着粗气大怒道:“来人,将所有接触过燕窝羹的人抓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过。”
秀仪虽然身份低下,可她用腹中怀的到底是皇上的头一个孙辈,因此太医一诊出秀仪小产,便立刻去向皇上皇后回禀。皇后听了问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小月?”
太医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院正在检查秀仪姨娘刚才服下的燕窝羹,一有结果便立刻来回。”
皇后点了点头,对皇上说道:“皇上,我去延庆宫看看吧。”
皇上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对皇后说道:“多带几个人过去。”
皇后微微笑了一下,带着四名贴身女官八个嬷嬷,还有些拿着各色用具的小宫女们,往延庆宫走去。
秀仪小月,可是流得并不干净,太医已经开了清宫之药给她服下,只疼得秀仪满床打滚,惨白的脸上满是汗水,一声声尖叫着:“王爷……”水泠在门外听到秀仪的惨叫,眉头紧紧拧起生气的问道:“秀仪怎么了,叫得如此凄惨?”
延庆宫的老嬷嬷上前回道:“回王爷的话,秀仪小月不干净,正用药净身子。”水泠哼一声,大步离开门前,只喝问道:“人怎么还没抓来?”
房中,沈淑妃和司马素馨都坐在一旁,沈淑妃看到秀仪的样子,很有些心疼,只软声说道:“秀仪,男子不能进血房。”秀仪疼糊涂了,还一声声的叫着,司马素馨淡淡道:“秀仪,你也是个知礼的,王爷何等尊贵,岂能让他进来沾了晦气,这里是皇宫,你若是惊了宫里的贵人们,岂不是我们简郡王府的罪过,我劝你还是忍着些,太医说疼过去就好了。”
秀仪心里本就怀疑自己小月是司马素馨做的手脚,又听了她那尖酸刻薄的话,立时尖叫道:“是你害了我的孩子,你赔我孩子!娘娘,您要为奴婢做主,为您的孙子做主呀”
沈淑妃听了秀仪的话,心里有些起疑,不过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沉声道:“秀仪休要胡说,你小产了素馨也不好受,刚才都是她在为你张罗。”马素馨忙说道:“母妃,秀仪没了孩子,一时迷了心窍也正常,媳妇不会和她的计较的。”
秀仪听了这段对话心中咯噔一下,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司马素馨同沈淑妃竟这般投契了。而司马素馨也象变了个人一般,刚才那话竟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秀仪死也不相信。秀仪睁开眼睛看向司马素馨,见司马素馨虽然眉头轻皱,可是眼中却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秀仪急速喘息了一阵,稳住自己的心神颤声道:“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多谢王妃大人大量,不与秀仪计较。”
司马素馨点点头道:“秀仪你也不用多想什么,只好生将养身子就是了。”司马素馨话音刚落,便用手捂着胸口,干呕了起来,沈淑妃先是一楞,继而大喜的惊叫道:“素馨,你有喜了?”
司马素馨只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红着脸低声道:“媳妇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个月身上的没来,过了六七天,媳妇原想等过几日还不来,再请太医诊脉的。”
沈淑妃大喜道:“一定不会错的,馨儿,这种事情你怎么还能瞒着,早就该传太医的,你快出去,这里是血房,不吉利,别冲撞着,馨儿,你小心些,母妃扶着你。”沈淑妃再也没心思去管床上的秀仪,只扶着司马素馨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去。秀仪面色又惨白了几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孩子没了,司马素馨却有了身孕,她原想为皇家生下长孙,也好为自己谋得好前程,如今什么都完了,她的一腔算计全都落了空。秀仪虚弱的伸手叫道:“娘娘……”可是沈淑妃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一颗心全放在司马素馨的肚子上了。
司马素馨临出门时微微回头,向秀仪投过冷笑的一瞥,然后得意的昴起头走了出去。这一切都是她早就安排好了的,秀仪自有孕之后极爱吃燕窝,沈淑妃和司马素馨都知道,因此司马素馨便在燕窝上动起了心思,她先安排人将用燕窝用藏红花汁子浸了,做成鲜红的血燕窝,再将这燕窝转了几道手送到礼部尚书的府上,沈淑妃是礼部尚书的靠山,他们自然会将那极难得的血燕进上,就因为血燕是沈府送来的,沈淑妃才极为放心,因想着秀仪爱吃燕窝,便一直给她留着,秀仪知道血燕极为难得,便将整整一盏血燕羹吃了个精光,于是就中了司马素馨的暗算,丢了孩子。
秀仪看到司马素馨临走之时的表情,越发确定是自己小月就是司马素馨做的手脚,只是她没有证据,便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我秀仪眼带寒光,咬牙恨恨想道:“司马素馨,我秀仪绝饶不了你!我要你的孩子为我的孩子抵命!”
皇后带人到了延庆宫,只觉得气氛非常怪异,宫女太监们个个都是面带笑容,好似有什么喜事一般,一点都不象是有人小产了。宫女报了进去,沈淑妃一脸喜气的接了出来,只笑着行礼道:“拜见皇后姐姐,姐姐有事派人宣妹妹过去就是了,何必亲自走一趟?”
皇后淡淡问道:“刚才太医来报,说简郡王的小妾在你这里小产了,可有此事?”
沈淑妃脸上的笑容略僵了僵,点头道:“是这这么一回事,太医已经在查原因,皇后姐姐,妾妃正要给您道喜,妾妃刚刚知道简郡王妃有喜了。”
皇后这才明白过来沈淑妃为何会如此兴奋,司马素馨是正妃,若是由她生下皇上的第一个孙子,那身份地位可非同一般,只要这个孩子落草,水泠的身价便大大不同了。太子正在装病,简郡王府频传喜讯,只怕朝中大臣的心全都会倒向水泠。若是有人扇动群臣上表请废太子,那样一来水沏的地位便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