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手支着头打着盹儿,松云也不敢叫醒黛玉,只拿过一件大毛披风轻轻覆在黛玉的肩头,就是那份极轻的重量,还是惊醒了黛玉,黛玉猛然睁开眼睛问道:“梅朵公主呢,她刚才不还在这里?我刚才睡着了么?”
兰心轻叹道:“您刚才眯了一会儿,梅朵公主已经走了。”
黛玉点点头,披着斗篷站了起来,皱眉道:“什么时辰了?”
松云回道:“刚交辰时,三爷,你歇一会儿吧。”
黛玉摇摇头道:“不必了,可有大哥的消息?”
兰心摇摇头,正想说“没有”的时候,却听外面有人说道:“三弟,你起身了么?”
这声音正是水沏的,黛玉大喜,急忙跑出帐篷,见水沏站在帐外,早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圈金边,将水沏衬得如神祉一般,一天一夜未见,黛玉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惦记水沏,她忘情的扑上前去,欢喜的大叫道:“大哥,你回来了!”
水沏接住黛玉的身子,就势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在她耳旁低声说道:“玉儿,我回来了。”
黛玉面上一红,忙将水沏推开,低头问道:“大哥,戎疆的事情都了结了么?”
水沏看到黛玉羞怯的样子,不由心情大好,只笑道:“都处理好了,三弟,我是来接你进城的。你自己在这里,我可放心不下。”
黛玉低着头,面颊微红的说道:“我很好,大哥不用惦记。”
水沏摸摸黛玉的头笑道:“尽说傻话,大哥不惦记你还惦记谁去。”兰心嘴快,在旁边忙说道:“三爷才不好,不只是一夜未睡,刚才还遇刺了。”
水沏原是笑着的,可是一听“遇刺”二字,立刻沉下脸来,双手握着黛玉的双肩,仔细看了一回,沉声问道:“三弟,都是大哥考虑不周,让你受惊了。”
黛玉摇摇头说道:“大哥,我没事,那刺客已经被擒下,因不想惊动大家,我才暂时将这事压下,想等着大哥回来再处理。”
水沏点点头,和黛玉一起进了大帐,对黛玉说道:“三弟,我们已经打进戎疆城,任道安交待,他是受了狄族的吉吉公主挑唆,才会带兵围攻吐罗行宫,杀害行宫侍卫。”
黛玉皱眉道:“这吉吉公主竟是阴魂不散,我们到哪里,她便追到哪里,她到底要做什么?”
水沏摇摇头道:“三弟,那个吉吉心机太深,我们攻入戎疆城,她便立刻逃出去,我们慢了一步,让她逃出戎疆城,我担心你的安全,才急忙赶回来。三弟,行刺你之人可能就是吉吉公主的手下。”
黛玉点点头道:“有可能,青松,你去把那个刺客押过来。”
松云应声称是,向帐外走去,子墨忙走上前对松云笑道:“我陪你一起去。”松云点点头,和子墨一起出了大帐。
水沏正想和黛玉细说说戎疆城之事,却听外面有人大叫:“东方公子,快救公主……”黛玉大惊,腾的站了起来急急说道:“大哥,图力在帐外求救,有人加害梅朵。”
水沏皱眉抢出大帐,见图力肩上插了一把刀,身子摇摇欲坠,书砚心扶住图力,黛玉忙问道:“图力,公主怎么了?”
图力急忙说道:“刚才忽然有人闯进来胁持公主,我和巴鲁阿里上前阻拦,巴鲁阿里已经追上去了,我来求救。”
黛玉急忙道:“大哥,快去救梅朵。”
水沏点点头,对在帐外伺候的卫兵说道:“传我军令,封锁大营,只许进不许出。”那卫兵原是乌里雅的侍卫,因他懂汉语,乌里雅特意将他留在水沏身边,好来回传达水沏的军令。卫兵急忙跑去传令,水沏又对黛玉说道:“三弟,你带着兰哥小端林升照顾图力,千万不要出帐。”
黛玉点点头,命林升书砚扶住图力,将他架入帐中,兰心则贴在黛玉身后,护住黛玉的要害部位,只要有人从后面攻击黛玉,兰心会在第一时间将自己当成保护黛玉的屏障。水沏看着黛玉进了大帐,才放心的带人去救梅朵。
大营一封,任谁都跑不出去,挟持梅朵之人无处可逃,只得用刀抵着梅朵的颈子,逼着士兵打开营门放他出去。守营士兵飞快报到水沏那里,水沏怒极,急步走到营门处,冷声喝道:“放开梅朵公主。”
那挟持梅朵的男子年纪并不算太大,水沏逼视着那名男子,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慌乱。水沏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内力,如同炸雷一般响起在那人的耳边,他虽然听不懂水沏说的是什么,可是水沏的威严让他从内心深处生出惧意。他拿刀的手微微颤抖,梅朵吓得面无人色,只拼命用力歪着头,尽量让自己离那雪亮的刀锋远一些。那人颤声叫道:“快开营门,否则我杀了她!”
水沏皱眉,黛玉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旁响起,黛玉平静的说道:“大哥,他要我们开营门,否则就要杀害梅朵公主。”
水沏回头低声责怪道:“三弟,你怎么出来了?”
黛玉并没有回答水沏,只是对那胁持梅朵之人说道:“你放开公主,我可以答应饶你一命。”
那人听到黛玉能说狄族语言,惊愕道:“你怎么还没有死?”
黛玉淡淡一笑道:“你的同党已经被我的人擒下,我自然不会死,你想活命,就照我说的话去做。”
那人大惊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黛玉淡淡道:“青松,将刺客带上来。”
松云将那行刺黛玉之人押上来,看到这人的狼狈样子,那胁持梅朵之人果然心防失守,出现了一丝的恍惚,就在此时,水沏飞身如闪电一般欺近胁持梅朵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那人手中的利刃,将梅朵拉到自己的身后,紧接着抬脚一踢,便将那人踢飞,正摔在营门上,然后又重重跌在地上,还不等那人缓过一口气,寒光闪闪的数把钢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压得他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