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耸了耸肩,长袖一掀,逍遥的模样未曾减弱,道:“皇嫂是在下逐客令了?其实臣弟知道皇嫂与皇兄之间的过节,不如让臣弟周旋,皇嫂再回落霞宫将指日可待。”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王爷操心。”凌双双依然保持着警惕,与慕容雨并无交情,此时,他提出帮她,恐防有诈。
“好吧。看来臣弟是自作多情了。”慕容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那臣弟告辞了。”
“不送。”凌双双淡淡答道,高傲的模样就像统领天下的女皇,她一向都是这样对待不太熟悉的男人。音落,她扬袖,转身,忽而一阵疾风驰来,没有半丝的预兆,一抹热量落到她的脸颊上,咝的一声响,紫影飘过,传来咯咯的笑声,“好甜!若皇兄不要你,以后臣弟要你就是了。”音落,人已消失无影。
好个轻薄男子,又偷吻我?!凌双双使劲地抹了一下他吻过的地方,臭小子,你和你的皇兄,本姑娘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她依然从容,周身散发着让人折服的气息。“红枝,绿蔓。”
“奴婢在。”
“我派给你们一个任务。”
鸟鸣啾啾,新的阳光把凌双双从睡梦中唤醒,起床,梳妆打扮,穿一件净白的抹胸长裙,外披一件水蓝色的薄纱,转一个圈,铜镜中的女子,就像画儿画出来的一般,如出水芙蓉,不描眉,不点朱,她一样美得透灵。
用过早膳,女子静静地坐在厅里,目光一直盯在门口,她在等待,等待红枝和绿蔓的归来。
不多一会儿,一红一绿出现在门口。
“奴婢给公主请安。”红枝和绿蔓进了门来,赶紧恭身一拜。
“查得如何?”凌双双问道。
“已经查清楚了。”红枝看一眼绿蔓,先答道。
“说来听听。”凌双双不急不缓地道。
原来昨夜,她派了红枝和绿蔓去打听慕容风后宫的情况。虽然身处暗零宫,但时刻还是面临着危机。他的女人愈多,她的危险就会增之一分。皇后的为难与挑衅,恐怕只是个开端。
两名丫头查得很仔细,这慕容风有一后四妃,皇后上官子妍是当朝左丞相上官云之女,待嫁闺中之时,堪称东荣第一才女。贵妃陈若琳,地位亦是不凡,乃陈云中老将军的侄孙女。贤妃江朵儿出生江南的武林世家江月山庄。还有淑妃秦采妮是上官子妍的姨表妹。个个都是来历非凡。
待到红枝和绿蔓报告完,凌双双心里才有了底,慕容风的后宫原来是四方势力齐聚。看来她这个德妃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可要小心翼翼。
“慕容雨呢?查得如何?”当然,慕容雨的背景身份,她也不会放过。
“慕容雨在东荣被称为逍遥王爷,因为他生性不羁,又爱闯祸,所以才得此名。”红枝嘟着小嘴,细细说道。
逍遥王爷?!看你能逍遥到几时,“他的来历?”凌双双道。
绿蔓赶紧接道:“他是摄政王慕容明杉的儿子,慕容明杉是皇上的亲叔叔。因此关系,慕容雨与皇上交情很深,比亲兄弟还亲。”
“原来如此。”凌双双颔首一笑,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起了身来。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首要做的事,就是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一步步完成计划,为父寻人,做好这个西凉公主!
就时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凌双双的思绪,她眺望远望,却见上官子妍被一群内侍拥护着,匆匆而来。看阵势,不妙!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凌双双赶紧迎上去,欠身一拜。
上官子妍看都没看一眼凌双双,就径直入了厅中,优雅地一提凤袍坐到玫瑰椅上,美眸盼之,生姿动人。
皇后不让她起身,她自然也不能起身,只好佯装笑容,道:“皇后娘娘这般匆匆而来,可是有事?”
“德妃妹妹果然耐不住寂寞啊。”上官子妍的唇角挂着亲和的笑意,温柔的声音里却带着几分阴气,很怪,“地下湿气太重。妹妹若要向本宫行礼,应该换个垫子的。”说罢,她拍了拍手。
接着两名太监抬着一个铺着绸缎,看似像软垫的东西放到了凌双双的跟前。
红枝和绿蔓一看,吓得浑身一抖,“公主,不要跪啊。”不待她们冲上来阻拦,就已经有侍卫将她们拿下。
凌双双并不知道这垫子下有什么玄机,不过单看红枝和绿蔓的反应,她知道此时不妙。已经不容她多想,两个身体较为强壮的太监拥了上来,霸道地将她拉起,然后狠狠地扔到所谓的“软垫”上。
“啊——”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了暗零的凄凉。
一抹鲜红染透了凌双双膝盖处的净白长裙,慢慢渗出,把“软垫”上的绸缎浸湿,锥心之痛像毒蛇一样咬进她的心头,美丽的脸上汗水成注下流。
“妹妹,可觉得舒服?”上官子妍眉头一挑,淡若烟云地问道,她依然静坐在玫瑰椅上,慢品着身边宫女递上来的香茶,一副温柔的面孔看不出半丝的杂质。
凌双双忍着惨烈的剧痛,恨恨地瞪一眼上官子妍,咬紧了嘴唇,“没想到皇后是如此的心肠。”一声冷冷的嘲讽伴随着女子特别的坚韧。
“妹妹是怪本宫了?”上官子妍反问一句,放下茶杯,倏地起身来,走到凌双双的跟前,轻轻弯腰,纤指一掐她的下额,带着几分凌厉,道:“妹妹身处冷宫,不知检点,半夜还有男人进出暗零宫,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这次对你的惩罚算是轻的,若还有下次,不要怪本宫不留情面。”
“你是皇后,随便给我安什么罪名都可以!”凌双双吃力地说着,脸色愈来愈白,裙上的血愈来愈多。
“还嘴硬!”上官子妍冷哼一声,长袖甩得嚓的一声响,目光一睃,给押着凌双双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会意,又使劲按下凌双双的肩膀,她跪在“软垫”上的膝盖往下陷了一分,顿时血涌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