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是必然的选择。”凌双双很肯定地回答,“不过臣妾觉得秋彤的一句话说得很对,一切顺其自然,不必太刻意,也不必太强求。”
“朕只想知道你对朕?”慕容风此时却有了几分怯意。
“臣妾也不知道,若爱皇上,臣妾可能会死。”凌双双回答地淡然、肯定。
“你怎么会死呢?不,朕不会让你死。”慕容风一个激灵,紧紧握住了凌双双的手,仿佛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
“臣妾有种感觉,姚姑娘还会回来的。”凌双双轻轻抽开了自己的手,很认真地说道。
“朕不会让她伤害德妃。”慕容风没有否认什么,只是很坚定地说道。
“皇上不怕臣妾伤害她吗?”凌双双眯眸一问。
“德妃不会。”慕容风的眼神坚毅极了。
“多谢皇上的信任。”凌双双的心里那刻有一丝喜悦。
“德妃改变了朕。”慕容风突然抬手,揽了凌双双靠上他的肩头,抱得很紧很紧,“朕不想你离开,不想。”
“臣妾说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凌双双没有拒绝慕容风,靠上他的肩头,闭上眸子,唇角挂起一抹幸福的笑。这个男人的肩膀很温暖,很宽阔,就像遮去了外面的狂风暴雨,给她的全是温馨。
这一刻,她感觉秋彤说得真对,太刻意就是折磨自己,跟着心走,那感觉有一股淡淡的温甜。
落霞宫,走时芳华无限,回时已经秋叶凋零,东荣的秋天比西凉来得更早些,风染黄了绿叶,夕阳也映红了秋水。
这个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红枝,唯独了缺了一人,就是绿蔓,换下风尘仆仆的衣衫,拂着飘带,在宫苑里漫步,享受着秋日的黄昏,红枝和秋彤跟在身后,小心地侍候着,这仿佛是多么惬意的日子,只是心里多了一丝凄凉,在马车上与帝王交心之谈是不是太过了,把底牌翻得太早,会输的。
“红枝,本宫离宫的这些日子,宫里可有事发生?”凌双双竭力甩掉所有的杂绪,转身问红枝。
“回公主,没什么大事。”红枝回道。
“以后不要叫公主了,跟秋彤一样叫吧,西凉再没有公主了。”凌双双一边说一边抬眸远眺,不知那静姝宫的慕容雪现在可好?想必慕容风一回来,首先就是去看望她,也给她带去了那颗“救命”之草。
“是,公——不,娘娘。”红枝低声应道,“娘娘,绿蔓她变了。”
“绿蔓?”凌双双眉头一动,“她过得可好?”
“好,就是天天跟淑妃娘娘斗得不可开交。”红枝的言语里带着几丝埋怨。
凌双双笑了一笑,目的终于达成了,想必有绿蔓的介入,秦采妮过得也不安宁,若她是南朝奸细,分散了她的精力也好,若不是也罢,正好看看绿蔓到底有多大本事,她的性格刚硬无比,到最后可能会为了情走极端,她到底有多极端?心还是有些难受,昔日的忠心丫环变成这样,也叫她心酸了一下。
红枝的眉头一动,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说道:“对了,娘娘,这些日子雨王爷监政,上次皇觉寺祈福,刺客一事有些眉目了。”
“哦?”凌双双微微挑眉。
“好像是宫里人。”红枝不太确定的样子。
“应该是宫里人。”凌双双点一点头,一脸笑意,清眸微微闪过一丝光线,她仿佛猜到是谁。
“嫂嫂——”就在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飘来。
凌双双闻声望去,却见宫门口一个可爱的佳人儿雀跃地奔了过来,一袭活泼的蝙蝠衫裙,就像一只舞动的蝴蝶,这不是慕容雪吗?一张圆圆的小脸嫩得就像白莲藕似的,气色红润,笑容满面,是七星草见效了吗?女子一阵惊愕。
“雪儿给嫂嫂请安。”慕容雪走到凌双双的跟前,盈身一拜。
“快起。”凌双双上前,扶了慕容雪起身,手触到她的手腕,好稳的脉象,不像大病初愈,像是一直很健康。七星草真这么厉害,让一个昏睡三年的女子立即恢复如此体力?
“皇兄说了,雪儿能好起来全是德妃嫂嫂的功劳。”慕容雪一脸活泼,说话之时,一双美眸游动如美人鱼儿般。
凌双双蹙着眉,盯着慕容雪打量一番,突然记起七星草,以前受父亲的影响,看过几本中草药的医书,记得有一种草药跟七星草很像,不是解毒的,而是治哑病的。这是怎么回事?上次去静姝宫看望她,她虽然是昏迷不醒,但气色红润,也不像有病之兆。想到这里,她挥退了秋彤和红枝,拉了慕容雪进了正殿。
正殿中,凌双双未叫慕容雪入座,而是拉紧了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淡淡质问,道:“雪儿跟嫂嫂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苏醒了?只是不能说话,对吗?”
慕容雪张了张唇,眼眸瞪得老大老大的,“嫂嫂真如皇兄所说聪明绝顶。”
“这么说我猜得没错?”凌双双的嘴角微微绽起笑意。
慕容雪使劲地点了点头,道:“皇兄都没看出来,却被嫂嫂看出来了。”
“这么说来,上次皇兄(皇兄即是呼延琦)来看你的时候,你已经醒了?”凌双双猜道。
“嗯。”慕容雪嘟了嘟小红唇,缓缓埋下了头,道:“其实西凉公主的毒药没那么厉害,一年前我就苏醒了,只是不能说话而已。因为皇兄一直反对我跟琦哥哥的事,我怕醒来以后,皇兄会早早地把我嫁出去,所以一直装睡。”
“这么说来,我的身份皇兄也早就告诉你了。”凌双双再问。
“是的,琦哥哥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他上次来看我,答应我一定找到药方治好我的嗓子。”慕容雪的圆眸如月,芳华一片,泛着粼粼的亮光,拉紧了凌双双的手,道:“嫂嫂,你是琦哥哥的义妹,雪儿相信你,你一定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皇兄,他会生气,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