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儿也跟着点头。不过,她也只能在这里骂几句,却不知道怎么去改变现实呢。唉,烦得很呐。她在想着,要不要进攻找皇上大哥试试看?
眼珠子一瞪,又想起了一件事。“惜惜,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好,你说。”
关于皇上大哥跟文静在一起的事情,她一直不敢跟惜惜提起。幸好惜惜天天在王府,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要不就惨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可别当真啊。如果皇上大哥又纳了新的妃子,而且很宠她,跟当初宠爱你一样,你怎么办?”
反正她始终搞不懂,惜惜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说她不想皇上大哥,她又整天一副哀伤万分的样子;如果说她也想念着他。她怎么能在这王府里一直躲着不见他?
颜惜愣了一下,接着轻轻地叹息。“就这样过日子吧。他本来就该找一个适合他能够让他快乐的人啊,这是多情的人都应该得到的结局。”
可惜,那只是应该,而不是一定。
喝!陶乐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掏了掏。“那个,惜惜啊,你不会伤心吗?他可能慢慢地把你忘了,你不怕吗?”
颜惜笑着,摇摇头。视线落在未知的远处,飘渺。“不该记得的人,本来就该忘记啊。如果有另外一个人能够让他快乐,未必不是好事啊。”
陶乐儿错愕了半天,她怎么觉得,惜惜这好像不是在说自己深爱的男人,而竟像是听别人的故事,进而感伤自己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惜惜,你……真的不打算回到皇上大哥的身边了吗?你不爱他了吗?”莫非惜惜一直不肯见他,是因为她移情别恋了?可是她一直都在王府里,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别的男子,她能够移情于谁啊?
啊——该不会,那个人是风夜烨吧?
陶乐儿的心情,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那个惜惜,你该不会是有了别的人吧?”
颜惜失笑。“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看破了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想要将这沉重的负担放下罢了。”
陶乐儿瞧着她半天,才“哦”了一声。
“为什么?”他们爱得那样深,她怎么可能这样就把大哥给放下了?大哥是个男子汉都无法放下,更何况她?
陶乐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早上试探着问她,如果皇上大哥令纳新妃,而且像以前宠爱她一样宠爱新人,她会怎么办。”
“她怎么回答?”
“她说,他本来就该找一个合适的能够让他快乐的人。还说,不该记得的人,本来就该忘记啊。如果有另外一个人能够让他快乐,未必不是好事。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感慨,也很忧伤。但是我总觉得,她的忧伤不是因为皇上大哥,而是另一个人。”
风夜烨也跟着皱了眉头。“她从来不出门,怎么可能是为了另一个人?”
陶乐儿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想,她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什么?风夜烨瞪大眼睛,继而有哭笑不得地摸摸她的小脑瓜。“你呀,到底在胡想什么呢。”
这么荒谬的事情,她都能想出来,真服了她。
“这是有可能的。你看惜惜在王府住了这么久,接触到的男人也就有你而已。她思念皇上大哥又不能跟他在一起,你又那么关心她,说不定她就慢慢地喜欢上你了。然后,就再也不想回皇上大哥身边去了。”
风夜烨好笑地瞧着她,完全对她没辙了。
接下的几天,陶乐儿每天都打扮得美美的,跟着苗儿一家到田里去干活。正是炎夏,刚刚把上半年的稻谷收割好,正在准备在开始新的一季播种前,挑一些田地出来种番薯。因为比起稻谷,番薯还算是容易种的了。
陶乐儿差点没被老爹给气死,或者说被这些顽固的古代人给气死。他们种番薯的法子,根本就是不对的。他们挑的土地,也根本就不适合种番薯。番薯要挑在那些水分不多的沙土地种,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是,这些固执的家伙就是不听劝告,还用一种好像她什么都不懂得眼神看她,气得她像打人。
本来土地就不多,栽种方法要是还不对,那更加没多少收成了。像他们这样,也就只有等着饿死的份了。
乐儿顾着生气,所以压根忘了。她打扮得美美的跑到田里去指导,谁会相信她懂得怎么栽种?那身打扮就等于在告诉别人,她什么都不懂。贵族人家不分五谷,这是百姓们认为理所当然的。要不是乐儿这些天都在这里,而且表现得一点架子都没有,他们可能会把心里那些鄙视的话给说出来了。
陶乐儿气呼呼地跑到田埂边的一个大石头上,嘟着嘴儿跟他们生气。好心没好报,她的心情肯定坏透了。所以就连苗儿来找她说话,她也别过脸去不理人。
其实生气倒是其次,她是在认真地想,怎么能让这些人按照她的方法去种植。这样,他们就能够多一点收获,生活也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从远处慢慢走近的几个人。也没有注意到,四周那突然而来的可怕的安静。随手扯了一根稻草在手里把玩着,脑子在努力地转啊转啊。
慢慢地,在大家好奇的眼光中,那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向陶乐儿坐着的石头靠近。那张恶心的脸上,露出恶心的笑容。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替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陶乐儿紧张起来。这狗地主的儿子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这夫人长得这样标致,不知道能不能逃得过。
“美人儿?”突然响起的色迷迷的声音,还有突然扑鼻而来的浓郁脂粉味,吓得陶乐儿一把跳起来。
那地主的儿子被她这样一弄,身子猛地后倾,摇晃了几下没稳住脚,骨碌碌地滚下石头,滚到那湿润稀烂的土地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