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猪头,整天冤枉她。早知道她就不要阻止穆秩野了,说不定还不会惹出这些事情了。就算惹了,至少她有做,不用觉得这样憋气。
“乐儿——”风夜烨知道她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追了上去。
陶乐儿只顾着提着裙摆跑,听见了也不肯回一声。她现在正气着呢,谁也不想理。
在路上跑着,才惊觉原来已经天黑了。踉跄几下,她差点就摔在了地上。身后传来风夜烨着急的叫喊,陶乐儿却只是扶住身边的小树,站稳了继续跑。
抬腿刚跨进会客厅的大门,陶乐儿就看到那个猪头正在左顾右盼。大叫一声:“妈的!老猪头,又跑来裕王府想冤枉老娘了是不是?”
乐儿真的气坏了,所以连现代的脏话都跑出来了。她叉着腰肢,嘴里自称老娘,哪还有一个王妃的样子。
王长国听她的称呼,不悦地皱起眉头。但对方怎么说也是王妃,纵然心里不高兴,却还是行了礼。“下官参见王妃。”
陶乐儿瞧也不瞧他,径自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悠闲地喝着茶,才抬起头瞅着那猪头。也不叫他勉力,就让他这么鞠着身子。嗯哼,我就不啃声,看你怎么样。
“王大人,免礼吧。”风夜烨随后赶到,这才让王长国站了起来。“王大人,乐儿就在这里,你心里有什么疑问,不妨直说。”
陶乐儿用茶杯盖子摩擦着茶杯的边缘,听着那“叮叮”的声音,一眼都不看他。两颊鼓鼓的,显然憋了一肚子的气。老猪头,你就继续冤枉本王妃吧。风夜烨,你就继续怀疑我吧。老娘他妈的豁出去了!
“谢王爷,谢王妃。”老猪头倒识得见好就收,要等到她开口说免礼,这把老骨头就可以躺在棺材里了。
风夜烨在陶乐儿的身边坐下,陶乐儿双手扶着凳子,本想挪开一段距离的。但转而一想老猪头在看着,她这个王妃要是这样做,风夜烨就不好见人了。想了想,又送了手,只是不理他。
“王妃,请恕下官不敬。敢问王妃,两日前的中午时分,王妃人在何处?”
陶乐儿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不时地啜饮一下,不答话。
王长国等不到答案,只得再次开口:“下官斗胆问王妃,两日前的中午时分,王妃身在何处?”
看乐儿仍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风夜烨侧身贴向她的耳朵,低声道:“乐儿,不要任性。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再说,现在先把这事解决了,好不好?”
陶乐儿斜睨他一眼,撇撇嘴。哼,谁要跟你私下里聊啊,我稀罕啊。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开了口。“本王妃就在房中午睡,一干丫头们都在门外守着,皆可以为证。王大人还想知道什么?本王妃一定知无不言。”她本来想要说得粗俗一些的,最好把这两个人气得吐血才好,但最终还是忍了。
“那一日,王妃是否有到凝香楼白荷姑娘的闺房里去过?”
陶乐儿冷笑一声。“王大人,本王妃一个女儿家,到妓院去干什么?本王妃又不能嫖妓,难不成到妓院去观摩吗?”
“乐儿!”风夜烨差点被呛到,乐儿这说的什么话!“别乱说话。”
陶乐儿听而不闻,继续道:“王大人也着实奇怪,你儿子出了事,跟本王妃有何关系?难道就因为他扬言要把本王妃抓回去做十七还是十八姨太,本王妃就一定要找他麻烦吗?王大人,本王妃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不是我说话难听,你那儿子做的坏事也不算少,想要收拾他的人绝对不少。他会想要抓本王妃回去做十七十八姨太,肯定也这样对待过许多别的良家女子,你认为每个人都能够不追究吗?或许王大人的官威能够吓到一些人,但不是能够吓到每个人的。王大人,本王妃跟你说句心里话,如果你继续这样纵容着你儿子为非作歹,总有一天他不只是被人废了,而是连小命都没了。皇亲国戚尚且有人不顾死活去行刺报复,更何况你一个礼部侍郎的儿子?那天皇上大哥也说了,已经有很多人在参你儿子的不是了,那么王大人,这些人难道就没有可能是你儿子的仇家要找你儿子报仇吗?皇上大哥已经决定要法办你儿子了,只是我不忍心让他为这点小事操心,才求他不要追究。试问我若真想要对付你儿子,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吗?又用得着自己亲自出马吗?”
“王妃息怒,下官并无此意。只是看到裕王府的东西遗落在现场,所以特来问个究竟。”那王长国老来得子,自然是溺爱至深。但他能做到礼部侍郎,也说明他不是一个愚蠢之人。或许有可能因为身处高位而得意,但决不至于是草包一个。
陶乐儿的分析,事实上很有道理。他这个做爹的,也很清楚儿子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仇家肯定是不少的。若不是碍于他的位置,只怕很多人都要告到官府去,儿子的人头早就不保了。那日皇上也确实生气,本来要追究此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不追查了,原来是这王妃求的情。但如今儿子被处了极刑,断了王家的香火,这事也不能就此算了。
陶乐儿站起来,靠着桌子,从上往下瞧着王长国那长极其难看的猪头脸。“王大人,本王妃的玉佩怎么会落到案发现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就算我真的要报复你儿子,你认为我会傻得亲自去吗?而就算我要买凶伤人,你认为我又会傻得把带着王府标志的东西给别人吗?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替自己找麻烦吗?”
“那依王妃的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玉佩又会是何人带到凝香楼去?”陶乐儿那一连串的问号,让王长国额头开始冒汗。
陶乐儿把玉佩拿在手中,仔细地看着。“这玉佩,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想必是盗贼偷走了吧。这玉佩是王爷送给我的,但是我一向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所以一直在房内放着。至于它怎么长了腿儿跑到青楼去,我也想不出来。难道那盗贼拿了玉佩之后,便想要到凝香楼去跟白荷姑娘幽会?看到你儿子在那里霸占了白荷姑娘,一气之下把他给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