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冷帝的刁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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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定平帝?

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定平帝不是明安帝之后?苏如墨想着,蓦地想起之前龙御彦说他并非乔安皇后后裔时的神情,现在想起来,那不仅仅是遗憾,更是深入骨髓的羞辱感和刺痛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不知缘由,但是,她知道龙御彦必定会被这话激怒,忍着痛,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想要让他冷静些。那双平日里温暖的手此时却是冷冰冰的,还在微微颤抖着。碰到她的手,就像是落水将溺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不放,紧得她的手生生得疼。

“龙御彦。”她低声唤着。

龙御彦置若罔闻,死死地盯着龙御凡,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忽然冷冷地笑道:“怎么不说庆历帝呢?”

提到庆历帝,龙御凡似乎也被狠狠地刺痛了,口不择言地反击道:“那又如何?无论怎么说,我龙御凡都是紫星王朝开国皇帝武尊帝的后裔,有着尊贵的皇室血统,可你呢?龙御彦,你有吗?当年的龙毓,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杂种,若是身份高贵,定平帝何不明言,反要遮遮掩掩的?就算你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个杂种之后,有什么可得意的?凭什么敢说你身份高过我皇室子弟?”

“好一个皇室血统!”龙御彦冷笑着,眉梢眼角皆是讥嘲,“若我是武尊帝,只怕生生要被这样的后代气死。想当年,乔安皇后竭尽心力,开创映昌盛世,何等的辉煌灿烂?只可惜慕安太子早逝,传了好个皇室血统,居然出了个天纵奇才的庆历帝,被北狄派来的奸细女色所迷惑,不过一年,便生生毁掉了紫星半壁江——”

“御彦。”一直在旁沉默着的齐盛帝眉头微皱,语带不悦。

“四哥!”

再想不到齐盛帝会拦阻他,龙御彦转头望去,容色震动而伤痛,“四哥,你居然拦我?!”

从头到尾,齐盛帝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二人争闹,淡漠着沉静如水,那副形状,似乎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丝毫色变。面对龙御彦的质疑,他只是缓缓地摇摇头,转向龙御凡,依旧淡淡地道:“龙御凡,身为礼亲王世子,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你可知道,方才那番话,若仔细追究起来,大有不臣之心。这次,朕再饶过你。不过,龙御凡,人要认清现实,如果只沉浸在自己一厢情愿所编织的美梦中,永远不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可惜,年轻气盛的礼亲王世子丝毫也不了解这番话背后的警示和深意,依旧冷笑着,蔑视着,高傲而不屈地直视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想要除去我礼亲王一脉血亲,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龙御凡若是怕,也就不配是武尊帝的后裔!”说罢,冷哼着一拂袖,转身离去。

望着那道高傲的身影,龙御彦咬着牙,一甩手,也转身入府。

被他那一甩的力道所带,苏如墨身不由己地往旁边的门柱上撞去,幸亏反应得快,伸手推在门柱上,稳住了身子,才没和门柱来个亲密接触。但是,这样一番动作,不知何时止住血的右肩伤口又涌出鲜血,伤痛入骨。

该死,她这么个鲜血淋漓的大活人,龙御彦居然无视得这么彻底?

“没事吧?”

苏如墨讶然地转过头,不知何时,齐盛帝已到了她面前,深邃的眼里起了丝丝波澜,虽然轻微,但仔细看却很清晰。他缓缓地道:“你不要生御彦的气,他并非存心忽略你,只是一时间被气急了,才会这样。”

这是在为龙御彦说好话吗?

君非凡说齐盛帝对龙御彦猜疑暗防,龙玉灵说二人感情极佳,这兄弟二人的感情还真像是他们的心事一样扑朔迷离啊!

“他怎么了?”

齐盛帝眼神朦胧,轻叹口气,道:“他只是看不破。”

又故作神秘!

“不说我也猜得出来。”苏如墨暗地里撇撇嘴,喃喃低语道,“听也听得出来,不就是因为什么帝王血脉吗?真是的,人本来就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只能决定自己的将来,他却非要去计较自己决定不了的血统出身,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她说的声音很低,却还是被齐盛帝听见了,深邃的眸在她身上凝了凝,随即淡然,缓缓道:“真是奇怪,你看起来似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可有时候却能说出别人一生都了悟不了的理,难怪能定住御彦的性子……”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他猛地顿住。

苏如墨知道他为什么顿住,龙御彦这几日到青楼风流快活的事情,他这个皇帝应该不会一无所知吧?

只是——“常常?”她挑挑眉,眼带疑惑。

她和他有这么熟吗?

还是说——

“是啊,朕听御彦说过一些,尤其是你在天然居说的那番话,倒像是乔安皇后的知己。”他淡淡地说着,神情一如往常,却不知为何显得柔和多了,“有时间的话,去看看乔安皇后的碑铭吧!”

那是一句很多人都看不懂的话,不过,他相信她一定能懂。

乔安皇后的知己?

“乔安皇后的碑铭写得是什么?”

“自己去看不是更有意趣吗?”齐盛帝道,冰雪微溶,转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王御医过来?”

一旁的又绿这才恍过神来,转身待去,却又想起什么,吩咐一旁的侍卫,自己则上前扶住了苏如墨。

“你先回去,好好养伤,朕去瞧瞧御彦。”他踌躇着,微微启唇,却又犹豫着,最后只是略微一叹气,摇摇头,进府去了。

好奇怪的模样,他到底想说什么?想着,苏如墨带着又绿往沉香榭去了。

王御医来得很快,几乎是在苏如墨后脚刚踏入房内,他便到了。知道眼前之人是未来的涵亲王妃,他丝毫也不敢怠慢,望闻问切四法诊过,还好虽伤得深,却不致命,遂写了药方,开了外敷的药,又叮嘱了注意的事项,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