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冷帝的刁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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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骤然被夸,龙玉灵微微红了脸,灿若桃花,低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哪能跟五哥比啊?只不过,我喜欢的东西,就多下些功夫罢了。厉害的是五哥,他差不多是个全才,文的方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音律赏物,都精通得很;武的方面,兵法军事,谋略攻伐,都知之甚详,武功也好,几乎能用所有的武器。四年前,文科武试,英才齐聚,秋兰会上,四哥文惊才士,后来在父皇接见武举的时候,连着用十四种兵器大败各位武举,技惊四座。”

“那……你四哥呢?”

“四哥啊,”龙玉灵思索了会儿,摇摇头,有些茫然道,“四哥平日里都淡淡的,沉默寡言,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过,我知道他很喜欢读书,手不离卷,可是,却从来不看词赋之流,都是经纶治国之书。我想,四哥一定想做个好皇帝。话说回来,四哥也做得尽心尽力,宵衣旰食,这段时间因为太忙碌了,昨儿还着凉了,吓得整个飞炫宫都快乱套了。”

着凉?苏如墨一怔,心头涌起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尚未理清,便转瞬即逝。习惯性的挠挠脸颊,只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只随口问道:“那现在呢?好些了吗?”

“嗯。”龙玉灵点点头,忽然面生哀怨,“可是,四哥一点都不听话,还没好全,便又开始处理国事,惊还把自己当没事人用。可惜,四哥虽然少话,性子却很倔,谁劝的话都不听,谁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由得他,让服侍的人小心注意些。”

是因为龙御彦吧?那样耀眼的人,几乎成为传奇,虽是助力,却也是很大的威胁吧?有这样的人在旁,怎由得他松懈?

苏如墨如此猜测,却不愿再深想下去,为龙御彦,也为龙玉灵。

说话间,已经到了御花园,虽然正值深秋,但园内依旧花叶繁茂,菊花,茶花,芙蓉,蝴蝶兰,文心兰,秋海棠等竞相绽放,丝毫不见萧瑟,加上曲榭亭阁,古柏藤萝,盆栽奇石,溪流湖泊,疏落有致,其典雅优美,犹如仙境。

虽如此,终究是深秋,秋风吹过,依旧凉意入骨。

苏如墨和龙玉灵都被凉风激得打了个寒颤,彼此对视一眼,又都笑了起来。龙玉灵想也不想地偎入苏如墨怀中,相互依偎着取暖,娇嫩的声音从怀中逸出:“苏姐姐,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好喜欢你,觉得你像我姐姐。”

姐姐?

苏如墨心中刺痛,却没说话,只是抱紧了龙玉灵,闭上了眼。

正在这时,方才离去的傅雪松去而复返,道:“公主,太后娘娘在瑶华宫等着,有事要与公主说,请公主回宫。”说着,将手中松绿底绣金纹的披风递过来,道,“秋季天凉,公主忘记带披风了。”

龙玉灵接过披风,不忙着披上,反而低头道:“奇怪了,太后娘娘这时候找我做什么?”忽然,一拍脑袋,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昨儿,太后还说要考较我的功课呢,今儿却给忘了。苏姐姐,你先在御花园逛会儿,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说着,将披风往她手中一塞,便欲离去。

苏如墨忙叫住她,将披风给她披上,道:“不急,你先做你的事。这披风你穿着,省得着凉。”

“没事啦!”龙玉灵又硬将披风塞了回去,道,“反正我要回瑶华宫,要宫女们给我再找件披风就好啦。倒是姐姐你,呆着御花园里,吹着冷风,要是着了凉,五哥准要找我算账呢!”说着,不等苏如墨回话,便扯着傅雪松跑开了。

苏如墨无奈,只能摇摇头,披上披风,果然觉得暖和了许多。方才随着龙玉灵走了不少路途,这会儿停下来,竟觉得有些倦意,四下打量着,眼前不远的前面有座亭阁,四面落地木窗,有半个亭身高,还能挡些风,遂走了过去。

刚到亭门前,正欲入内,苏如墨却蓦地怔住了。

就在亭阁的最里边,一人身着纯白色绣青边的秋服,银色腰带,腰间坠着一条纯白的如意丝绦,坐在栏杆旁的栏座上,头靠着亭柱,闭着眼睛,容色俊雅,恍若画卷。他似乎睡得正熟,身姿放松,丝绦随着他的睡姿悠然滑落,底端流苏轻晃。

怔了许久,苏如墨才回过神来,有过前几次的经历,再三确定眼前之人。她记得,龙御彦今天进宫时穿的是件宝蓝色的衣服,豪奢耀眼,而且,还有那条丝绦,在她第二次错认齐盛帝为龙御彦后,龙御彦讨要了过去,说是要还给齐盛帝。

所以,应该是齐盛帝吧?只是不知道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想到这里,苏如墨一惊,抽身便欲离去,却又顿住了,望着熟睡的人脸上淡淡的苍白和不自然的红晕,他的病应该还没好才是。再瞧瞧四周,虽有着落地木窗,却只有半个亭身高,不能全然挡风,熟睡中再被冷风一吹,恐怕病情又要加重。

可是,那要怎么办?

叫醒他吗?她可没这个胆子。

手握到披风,苏如墨顿时有了主意,虽然这披风未必能起多大作用,但她尽了人事就好。就当还先前得罪他的人情债吧!

想着,苏如墨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上前,将披风解了下来,正欲为他盖上,低头瞧见他的脸,又是微微一怔。或者是因为熟睡的关系,那张素来冷淡的脸释去了那层冰霜,显得安详而又舒心,隐约有些孩子般的纯真,衬着略嫌苍白的脸色和不自然的红晕,竟然有种令人心疼的感觉。

摇摇头,苏如墨暗自斥骂自己,她竟然觉得那个冷漠而威严的皇帝令人心疼?她一定是疯了!

轻轻的将披风盖在他的身上,见他一无所觉,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谁知,尚未走到亭门,便听得后面一声低沉威严而又微带着睡意朦胧的声音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