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冷帝的刁蛮妃
470300000218

第218章

“昆仑?”

君非凡叹了口气,迎上龙御彦疑问的目光,道:“昆仑是墨丫头两年半前买回来的一个北狄俘虏,当时他正在一家杂耍团,被当众鞭笞,正巧遇上墨丫头上街,听着于心不忍,就买了他回来。本来府里的人不怎么喜欢他,唯有墨丫头对他好,渐渐的也能跟府里的人合得来,对墨丫头也很忠心,谁知道竟然会跟北狄有联系,掳了墨丫头去!真是,我居然信了北狄人!唉!”说着,恨恨地一捶手,又恨又怒。

龙御天忽然插话:“那昆仑什么模样?”

君非凡一怔,道:“身材高高大大的,古铜色皮肤,长得很是棱角分明,很少话……”说着说着,已经尴尬起来,显然,这位君氏少主对于描述人的长相不怎么擅长,正为难之际,忽然灵机一动,道,“我画出来给你看好了。”

看过君非凡所画图像,龙御天忽然眉尖轻挑,道:“他就是一直跟在墨儿身旁的那个灰衣奴仆吗?”

“是!”

龙御天微微握起双拳,淡淡道:“他是莫安达。”

“莫安达?”龙御彦也大为怔愣,思索许久,才慢慢醒悟过来,道:“我们都以为莫安达重伤,这三年来在北狄养伤,所以北狄才偃旗息鼓,原来……原来,三年前莫安达被四哥重伤,兵败后被俘,想必将士不认得他本人,而他又有所伪装,居然就这样被他遮混过去!怪不得,这三年来,无论我们在北狄的密探如何打听,都探听不到他的消息!”

“等等,你刚刚说,莫安达被……”君非凡疑惑地道,“御彦,不是你重伤他的吗?”

“这……”龙御彦一时不慎,说漏了嘴,想了想,反正非凡也不算外人,干脆直言相告,偷偷指了指一旁沉默不语的龙御天,道,“非凡,告诉你,四哥才是真正力抗北狄的名将涵亲王,我啊,只是挂名的!长久以来,能够跟莫安达相抗的,是四哥,不是我!”

看他的神色,并未因此有所尴尬,反而为龙御天骄傲不已。

君非凡霍然而惊,望望龙御天,再望望龙御彦,显然,他们兄弟感情甚好,再想想自己先前猜测齐盛帝猜忌御彦之事,难免觉得可笑。怪不得,当初谋逆案,墨丫头一意认定齐盛帝不可能加害御彦,原来他全想错了!

而若如此说,那齐盛帝岂不是比他所表现出的更为厉害?

“原来昆仑便是莫安达!”君非凡沉思着,忽然道,“若这样说,前些日子,夜间屡屡有人闯探君氏,武功疑似北狄,当时我还道是皇上微服到君氏,如今看来,倒很有可能是北狄探得莫安达消息,前来接触,也正因与北狄联系上了,所以莫安达才……”

“非凡,你有必要加强君氏的守卫了!”

君非凡叹了口气,这番在君氏失了墨丫头,既心疼,又愧疚,如今之焦灼,无人能及。

“四哥!”龙御彦转向依旧沉默的龙御天,“你不用担心,莫安达掳劫如墨,是要我独自去见他,我去就是了!你放心,就算我拼了性命,也一定会救如墨出来的!”

君非凡道:“你知道如墨在哪里?”

“昨天文义关守将加急奏报,说莫安达率北狄大军,驻扎在文义关外七十里处,边关告急。四哥已颁布圣旨,赐还涵亲王爵位,重新起录,率兵迎敌。我想,如墨一定就在那里!”

“别傻了,御彦,莫安达率三万精骑,你一人前去,就算有通天本领,也难以安然脱身,遑论救出墨儿,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冒险呢?”龙御天终于开口,声音竟然反常的镇静,沉稳如山,“何况,莫安达要见的人是朕,不是你,你去了也没有用。”

龙御彦微觉疑惑:“四哥,他信上明明说,要我单独去见他的啊!”

龙御天没有答话,起身到桌前,从奏折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龙御彦。信纸上浓墨酣畅,龙飞凤舞地写着几句话:“与君别,三年矣,遥想当年对阵,甚感思念,故来相约。恐君不至,幸闻君有美,特备薄酒,恭候大驾。”

“这封信是莫安达以箭射入文艺关内,守将将其与边关急奏一道送来。”

龙御彦再怔,迟疑道:“这……”

龙御天淡淡然笑道:“本来,朕还有些疑惑,正巧君非凡你入宫来,便一清二楚了。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和莫安达对抗的是御彦,莫安达应该也是如此。可是,在君氏,跟墨儿亲近的是朕,他既然这样措辞,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他要见的人是朕,不是你!”

“不行!”龙御彦闻言立时便急了,“四哥,你不能去!”

龙御天淡淡道:“为什么?你去得,朕就去不得吗?”

“四哥,你是齐盛帝,是紫星帝王,也是唯一能够和莫安达抗衡的人,紫星不能没有你!”瞧了瞧神色似乎平静无波的紫星帝王,龙御彦心中一阵疼痛,“四哥,我明白你在想什么。这样好了,我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不如我扮作是你,代你前去,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就当……”他的声音蓦然低了下去,黯然低沉,“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三年前的事情做些补偿!”

君非凡不知个中究底,有些怔愣,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没有说话。

这三年来,龙御彦遭遇奇特,众人心中都有着百般猜想,却谁也不知真相。君非凡之前也道是兄弟相争,但依今日的情形看来,绝无可能。倒是御彦的话有些费解,三年前的事情恕罪?难道是墨丫头坠崖一事?跟御彦又有什么牵扯?

龙御天摇摇头:“不必!”

“四哥!”龙御彦急道,“难道,你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三年来,虽然四哥对他大加贬黜,但似乎另有深意,并非为如墨之事责罚于他,也因此,他心中的愧疚越积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