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冷帝的刁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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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不止御天,就连往常应有的乔羽的轻微声响也不见,只剩下清冷冷的孤寂。

苏如墨一怔,喊着“乔大哥”,边摸索着出屋,在竹屋周围转了一遭,仍然没听到乔羽的回答,不由得心中不安。往日,她清醒的时候,乔羽总是在身旁陪着,或者说话,或者奏琴,怎么今天没了踪迹?失明了这些天,她也在慢慢地适应黑暗的世界,不再像以前那般畏惧,但如今骤然失了乔羽,只剩下她孤身一人,顿时慌乱又起,咬着唇,心神不安。

乔大哥可能有事出去了,大概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她如是安慰自己。

因为眼睛看不见,苏如墨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凉意越来越重,应该是天色越来越晚才是,心中的惊慌失措也越来越重。又过了许久,终于听到屋外脚步声轻响,苏如墨心中一喜,迎了出去,道:“乔大哥,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又是习惯性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一道沙哑声道:“有些事情耽误了。”

那声音依然沙哑低沉,但苏如墨却觉得有些异常,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摸索着上前,乔羽急忙过来扶住。手相握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怔,乔羽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苏如墨却已经失声惊呼道:“乔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那只手,似乎密密地缠着纱布,可是,却有着灼人的温度。

握住那样的手,苏如墨心中微微一颤,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

又是一阵沉默,夹杂着竹叶滴露般的轻响,静谧得让人有些伤感。

“没事,我去买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烫伤,所以回来晚了。”许久,乔羽才低低地道,似乎有着些微的哽咽,“墨……你……你还好吧?”

苏如墨心中奇异的感觉越发重了,笑道:“我当然好了。”

“那就好,”哽咽之音隐约低沉,两声轻轻的咳嗽声后,是一阵奇怪的声响,竟有些像是哭泣时的鼻塞音,苏如墨咬唇,疑惑地道:“乔大哥,你还好吧?”

“我很好,很好很好……”乔羽喃喃道,随即又轻咳一声,道:“我扶你进屋吧!”

而后数日,事情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宁静简单,清醒时候,乔羽都在身旁,陪着她说话,不过,可能是因为手受伤的关系,再也没有抚过琴。只是,对着乔羽,苏如墨有时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只莫名地觉得心跳异常。

睡梦中,也越来越经常出现御天的声音,低沉的,微泣的,呢喃的,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缠绵悱恻,如诉如泣,听得她心慢慢地揪成一团。

那些声音,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清晰。

“墨儿……墨儿……”

这一次,苏如墨真的感觉到御天的气息,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下意识的,她紧紧握住,不肯放手。

“墨儿,你怎么了?墨儿!”

低喊声中,似乎有一只手伸到她额前,为她擦拭冷汗,温柔仔细。

“御天!”她猛地抓住那只手,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沉重,朦胧中,似醒非醒,只觉得周遭幽幽的绿竹气息,两手中也依然紧紧地各握一只手,温暖有力,却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她努力地想要醒来,却只是徒然,只能低唤道:“御天!御天!”

“墨儿,我在这里,在这里!”

真的是御天的声音,御天的气息,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住地道:“我在这里!”

苏如墨咬着唇,微觉刺痛,却仍不足以唤醒昏沉的意识,只能任由越来越沉重的昏睡感将她带入深沉的梦境。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睁眼,惊醒过来,唤道:“御天!”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寂。

苏如墨慢慢坐起身来,听着悠悠风声,长长叹了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抚着仍有有些昏沉的头,她轻轻揉着太阳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最近总觉得倦乏困顿?

乔羽似乎又有事外出,屋内一片静寂。

苏如墨想了会儿心事,下床到屋子角落处搬了一张藤椅,探着地,慢慢地走出竹屋,放下,坐在上面。凉风习习,送来竹林的幽韵气息,风拂起耳后的发丝,飘摇飞荡,在脸颊处轻轻摩擦,柔柔的,痒痒的。

可能是因为置身竹林的关系,这里丝毫也感觉不到盛夏的气息,幽静清凉,尤其最近几天,似乎尤为凉爽,比如现在,她身着夏衫,甚至还有些冷意,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正欲起身回屋取间披风披上,便听得竹林中传来沙沙轻响,越来越近。

“乔大哥,是你吗?”

那沙沙的轻响忽然顿住,静寂无声。

“是谁?谁在那里?”苏如墨心中警觉,下意识地握紧了藤椅的椅背。

依旧没有人回答她,又过了许久,那沙沙声再度响起,却向外而去。苏如墨心中愈加惊惶,喊道:“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你说话啊!”

周围传来了轻微的回音,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就连方才的沙沙声亦消然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抑或风的声音。

苏如墨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寒意,到底是谁?是谁在那边?

正自慌乱间,沙沙的足音又起,向着她走过来,越来越近,苏如墨心中畏惧,手心已经沁出涔涔汗意,抓紧了椅背,随时准备抡起给予歹人致命一击。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熟悉的沙哑声响起,苏如墨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心中安定,这才恍觉出了一身冷汗,将衣衫都浸湿了,凉风一吹,越发冷意上涌。脚底一软,几乎跌倒,随即便觉双臂一紧,被人扶住。乔羽急切地道:“怎么了?墨儿,你怎么了?”

那声音焦虑热切,几乎将人融化,苏如墨心又是蓦地一跳。

“没事,我——”她低语道,随即惊觉,“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