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冷帝的刁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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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听着那一堆名称,苏如墨头晕,反正她也不知道这些发髻妆扮究竟如何,由着又绿去吧!

“越简单清爽越好,你瞧着帮我弄吧!”

又绿小归小,手却十分的巧,不一会便梳妆完毕。据又绿所说,她帮苏如墨弄的叫做霜华髻,既然名为霜华,霜秋过后,自然无多繁华,发饰簪花一概不要,纯以青丝挽就,只在左鬓斜插一只小小的白菊环簪,简单而不失雅致。妆名则月影妆,月色本淡,月影更是恍若无迹,月影妆便以此为意境,胭脂轻粉皆是淡淡涂就,自然清新,恍若素颜。

妆毕,苏如墨对着铜镜细看,也觉满意。

而接下来是衣服与装饰。

衣服是白底撒青玉兰印的连身群衫,宽袖对襟,长可曳地,柳黄颜色的束腰在右腰部打了个双蝴蝶结,余带自然坠落,为素雅的衣衫增添一抹亮色。这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那些繁琐的坠饰,两耳被戴上金叶镶玉坠的耳环,沉甸甸的,左手腕则套上了七八个细细的银镯,雕琢精细,每个都嵌有一粒莹润的珍珠,错落有致,腰间还坠着一组七八个形状各异的玉饰,流苏飘摇。最后则是一条羽白色的飘带,固定在两臂上臂间,两端自臂间曳往身后,就是所谓的披帛。

这美则美矣,却也挺累赘的,每走一步,都要小心不要踩到裙角。

尤其是那一身的行头,走起路来,步伐稍大便耳环摇坠,银镯撞击,佩玉叮当作响。除非想一路听着奏鸣曲,否则,非得小心翼翼地迈着碎步,能把苏如墨拘束死,只恨不得把这些东西统统摘下来扔掉。

可惜——

偷眼瞟了眼尚自不满的又绿,苏如墨哀叹,就这,小丫头都说太简约了些,若非她执意坚持,好话歹话说尽,恐怕要再为她加一倍坠饰。如果她敢摘个下来,那就等着看水漫金山吧!

到底谁是丫鬟谁是小姐啊?

算了,忍了也就是了。

以后再慢慢改造她吧!不过——

想起她眼泪说来就来的功力,苏如墨突然觉得那一天可能是遥遥无期。

难道说,以后就要被这小丫鬟吃定了吗?

与君氏的柔约雅致不同,涵亲王府所彰显的是完全的皇亲的尊贵荣盛,作为当今齐盛帝最宠爱的弟弟,府内亭台楼阁皆恢弘大气,摆设吊坠皆为难见奇珍,匾额题词皆为名家手笔,园中所植的花草树木,假山盆栽,样样都名贵异常。有人说,就算在涵亲王府地上捡根草,也能成为豪富之家,其奢华程度可想而知。

典型的龙御彦的风格!

这家伙,挑剔成性,偏又眼光奇高,一般的珍宝都不屑一顾,所搜所集都名贵异常。在她那里借住时,她的衣食住行,被他嫌弃了一个遍,幸好还有些高科技事物让他惊叹赞服,否则,苏如墨不觉得自己能忍受他一个月。

这样的家伙,住处自然尤为豪奢,光听名字就知道了——锦华轩。

院落里种了三四丛菊花,正值怒放,灿华如金,与琉璃瓦的屋檐顶阁相映生辉,在阳光下泛着灼灼光华。屋内亦奢丽豪华,床帏帐幕皆是名贵的丝绸锦缎,瑶琴玉棋,珍珠垂帘,桌几床椅皆为金星紫檀,熠熠生辉。甚至就连插花的水瓶亦是白玉雕就,花纹繁复的茶几上摆着一炉香鼎,燃着香,细细的白烟袅袅腾空,淡淡消散,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神清气爽的清香。

真是一片纸醉金迷!

苏如墨鄙视着,掀帘进去。龙御彦端坐桌前,手中拿着几本文书在瞧,旁边躬身立着几位身着灰衣的人,个个神色恭谨,似乎还带着些紧张,瞧见苏如墨进来,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又绿附在苏如墨耳边,低声道:“这些都是府内的管事。”

听见声响,龙御彦抬起头,见是她,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一番,道:“还算可以,就是太素净了些!”说着,起身到旁边的格架,打开一个抽屉,取出一支玉珠攒金凤钗,上前,摘下那支白菊环簪,将凤钗插在原处,又后退几步,仔细端详着,道,“这下好多了。”扭头朝着管事中一个人道:“文轩,车马备好了吗?”

奇怪,龙御彦今天怎么对她这么照顾入微啊?

“莫文轩,是府里的总管。”又绿低声道,苏如墨点点头,向人望去,那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文士打扮,脸庞清癯瘦长,眼睛却炯炯有神,显得颇为沉稳可靠。只听他道:“回王爷,都已经备好了。”

龙御彦点点头,合上手中的文书,转向苏如墨:“没事吧?膝盖好些没有?”

他这一提,苏如墨才想起昨天膝盖的伤痛,也不知道是君非凡的药酒有效,还是说她昏迷后,龙御彦又弄来什么灵丹妙药,这时竟然一点痛楚都没有,遂摇摇头:“没事了!”

“那就好!我带你出府,熟悉一下京城吧!”

“这不用急,”苏如墨忙道,“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要问——”

“有什么话路上慢慢说。”她话尚未说完,已被龙御彦打断,一把拖住,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又绿急忙追了上去。只一会儿就不见人影,只留下一路环佩叮当声响,摇曳的珍珠帘,以及除了莫文轩之外呆愣的众人。

许久之后——

“那支凤钗似乎是王爷母妃之物,据说是要送给未来的王妃的……”

难道说,王爷真的收心定性了?

坐在马车中,苏如墨几次三番问龙御彦关于昨天的事情,穿越的缘由,以及商议回去的办法。然而,每次刚起头,就被龙御彦截断,以他话转开。末了,他凑近苏如墨,附耳低语:“又绿也在车里,不方便说,等回去再说这事。”

这话也在理,只是——

苏如墨狐疑地瞪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干嘛非要出来不可?

又绿坐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瞧着二人,只以为他们在私语情话,笑眯眯地转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