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路,乱世的灵魂在战争中怒嚎,长眠在地下的白骨,再无安息之地。情深,在死亡亦或者贪欲面前,最为不屑一顾---题记
<一>
古城在夜风中奄奄一息,号角已经吹响,兵临城下。高举燃烧的火把光照城墙,铁戟在死去的人身上闪耀血迹斑斑。这是最后一座城。没有尽头的杀戮,灵魂在绝望中死去——序
“驾。。驾。。”遥远的沙漠边境,一匹红色鬃毛的烈马奔腾而过,卷起漫天黄沙。马背上的人依旧挥鞭如雨下,只希望能更快一点,再更快一点。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已在主人的赶促下奔跑了整整三日不眠不休。同样的,马背上的人也已经赶路三日不眠不休。黄沙缓缓平息,从中而出的烈马依旧在奔跑,马背上的人在连日的奔波赶路下已经面黄如蜡,嘴唇更是干枯的裂开几道血口,包裹着头发的纱巾早消失在沙漠边境的旋风中。一身破烂不堪的铠甲。若非那娟秀的脸庞与空中飞舞的青丝,任谁看到都无法相信这马背上的人会是一名女子。而她,依旧在疯狂的赶路。
此时,遥远的另一端。
一座已经被六军困住的古城,城墙上镇守的士兵早已在数万人飞箭下倒地身亡,城门依旧紧闭着,只是已经没有人在挡着。躲在城门里的人,在无处可逃的绝望中瑟瑟发抖。没有人再抢着拿自己的东西往外面逃,没有人在城里慌乱奔跑。已经没有必要了。城外,六军困守,火把在夜幕中高高举起,待命一声令下。
“将军!你看这。。”其中的一名副将从后头骑马踏步过去,问最中间的那一名面容冷峻,额间束着一条黑带的男子。
位于最后头的几名大将皆是身披铠甲,肃装上阵,唯有其中的一名男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面带银色面具,墨发飞舞。
“尘,你怎么看?”额间束着黑带的男子转身问向身后的白衣男子,声音里却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再等等吧。”被问到的人只是抬头望着那轮高挂于天边的弯月,银色的面具下看不出任何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等什么,或者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六军,蓄势待发的大军,在这一声“等等吧”安静沉寂。没有人躁动不安,也没有人开口。威震八方的黑兵团,安静下来。与那面即将倾塌的城墙对峙着。
许久。月已朝原先的位置挪离了很长的距离,白衣男子缓缓的低下头,望向那一座已经在夜风中哀嚎的古城。叹息“屠城吧.”隐含着面具下眼角苦涩无声的泪,坠出空中。
点点头,束黑带的男子举起手中仍旧滴血的长剑。一声令下“六军听令,传本将命令“屠城“”缓缓的放下自己手中的兵器。
“杀.”得到命令的士兵,即刻奔涌而去,那破旧紧闭的城门,在铁蹄下瞬间倒塌。无处可逃的城民,在冰冷的铁器下停止呼吸,甚至乎没有人来得及哀嚎,便倒下送命。一炷香的时间,手无寸铁的人永远的躺在地上,在绝望中死去。已经破旧不堪的古城染满鲜血的味道。
横尸片野,血流成河。躺下的人没有一个还有呼吸,几万大军在浴血的洗戮过后缓缓归队,宛如刚刚的不曾入城般。头束黑带的男子在一声令下后,几万大军在夜幕中隐退消失。
“走吧!”男子看向那名依旧停在原地沉默的白衣男子。
澜尘沉默着点点都跟随着身边的澜墨缓缓离开.
入夜三更,遥远骑马赶来的人在这一片残桓断壁的古城中停下脚步,这是阿寿日夜不休赶来的第一眼看到的,那个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此时尸体横陈,血染千里。胸腔一阵汹涌,一口鲜血喷洒在一旁的木栅上,干枯的嘴唇已经泛出血丝。暗哑的声音颤抖着喊出声“啊————啊————”宛若绝望的野兽最后的咆哮,凄厉的呐喊在夜空中回荡。
澜家人,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很好,很好.
“呵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后,撑住遥遥欲坠的身体将城外的尸体搬到城内,点燃。本就破败腐朽的一切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用双手手在城外的十里的空地刨一块空地,脱下自己那身破旧不堪的铠甲埋进去。无视已经血肉模糊的双手,用剑把木削成扁平的墓碑,雕刻上自己的名字后,跃身上马,消失在夜幕中,快得如同不曾来过,不曾发生任何事情。那座刚刚新添的墓地,在夜色中黯然。墓碑上娟秀字体刻着四个大字“林寿之墓“
那座在烈火焚烧下的古城,轰然倒塌,成了最大的墓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