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这个王妃很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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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高德海低下头,对着痴望着长廊尽头的帝皇唤了一声,“皇上,蒙将军已经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

慕容甄痛心地扭过头,紧绷着龙颜,大步流星地赶往御书房,在那里,还有一个麻烦要他去解决。

一踏进王府的大门,祁澈立马吩咐府内的侍卫将所有的侧门留守起来,从黑风身边的两大高手调出来看管西苑还有木婉约的行动。

“王爷不需要这么紧张防着妾身。”木婉约鄙夷地扬了扬嘴角,若不是他,蒙峯就不会来都城,慕容甄也就不用左右为难,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男子所害。

祁澈轻揽过木婉约的腰身,低头在她的耳侧咕哝了一句,“王妃身子娇弱,本王只是担心贼人会趁机伤了王妃,那本王可是心疼的。”话毕,横了唯唯诺诺的婢女,冷声冷气地吩咐道,“送王妃回西苑好好调养身子,除了黑风和小云,谁也不许踏进西苑半步,以免被王妃的风寒所染。”

木婉约气恼地跺了跺脚,怪不得祁澈这么淡定,原来早就想好了计策,心一涩,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由着婢女领着她回到西苑。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小侍卫诺诺地低着头禀报道。

祁澈若有所思地凝视了木婉约远处的身影,扭过身子,森冷地命令道,“看着王妃,若是人不见了就提着人头来见本王!”

“是,王爷。”小侍卫吓得踉跄地跪倒在地面上,心里有千万个哀怨。这端王妃还真是害人不浅,王爷都将她捧在手心里,干嘛不安安分分地呆在王府里享受荣华富贵,偏要和王爷作对,这不是在害他们这些下人吗?

“黑风,你留在王府里,记着,如是蒙峯早一步来到王府,千万不要让他见到王妃。”祁澈谨慎地吩咐道。

“诺。”黑风毕恭毕敬地弯身,恭送着祁澈离开王府的大门。

符羲山庄,一紫衣的俏丽女子拽着长鞭子一蹦一跳地跃上假山上,龇牙咧嘴地朝地下的中年男子做了一个顽皮的鬼脸,趾高气昂,“爹,都怪你没本事,不然若芸早就是端王妃了,哪轮得着蒙轻涵那个臭妮子在那里耀武扬威的。”一想起那天在大街上被木婉约讽刺的话,心头的怒火就涨得满满的。从小到大,她可是爹爹手中的掌上明珠,连皇帝堂哥都要让她三分,何时受过那样的窝囊气。

“符若芸,你最好给我乖乖下来。”脸上爬满沧桑的符浚挺立在假山下,剑眉飞扬,咬牙切齿地命令道,这个女儿都是被他给宠坏了。

“不下,不下!”符若芸气嘟嘟地跺着脚,柳眉一挑,远处的鹅卵石小道上,祁澈高大峻拔的身姿迎风而来,小脸上立即染上两抹红晕,娇嗲嗲地从假山上跃下来,巴巴地粘到祁澈的身侧,甜腻地唤道,“澈哥哥,你终于来看若芸了!”

祁澈眉心一蹙,拨开符若芸的小手,冷淡泰然地走到符浚的身前,头微点,“符庄主。”

符浚会意地亮了眸子,视线转到符若芸的痴痴地目光上,“若芸,你到山下的商盟里帮爹拿一样东西来。”

“拿什么东西?让左大哥去拿不就好了,干嘛要我去。”符若芸嘟起嘴角,难得见到祁澈她才不要错过这个相处的大好机会。

“若芸,这样东西只能由你去拿,爹爹不放心交给其他人。”符浚板起脸命令道。

祁澈嘴角轻扬,转过身扫了符若芸一样,温润道,“若芸,澈哥哥要和你爹爹商量一件事,你就先帮你爹去商盟拿点东西,可好?”

符若芸撇了撇嘴,祁澈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反驳呢?灵动的眸子一眨,万分不愿扭头,不到一会儿又扭过头来看跟着符浚往书房方向走的祁澈,咕哝着三步一回头地挪动着下山。

书房内,合上厚重的红木门后,祁澈侧目望向墙上的那张画像,娇媚柔弱的女子和符若芸有几分肖像,关切地抬头,“符庄主,若芸的事,祁澈很抱歉。”

符浚略带皱纹的脸轻轻扯动,欣慰地拍着祁澈的肩头,“澈儿,我符浚不是古板的人,知道这感情不是一个人可以强求来的,若芸现在还小,等她长大了就会明白。”说着,脸上染上深深的愁思,自若芸出生后,他一度沉浸在上官羽夕香消玉损的悲恸中,没有好好地管教若芸,直到若芸十岁才想起自己身为父亲的责任,才弄得她现在如此顽皮固执。

“庄主,若芸本性并不坏,相信她一定会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的。”祁澈宽慰道,耳朵警惕地听着外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到里面谈。”符浚会意地移动柜子边的一只花瓶,简洁的书房墙壁立即打开来,一条通明的小道显现在祁澈的面前。

祁澈惊叹地扬起眉头,随着符浚小心翼翼地溜进密室里头。

合上石墙,符浚边走边问道,“你今日来找我必然是大事。”

祁澈抿唇一笑,“庄主就是庄主,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说吧。”符浚爽朗地吱了吱声,自祁澈跟着慕容甄回到皇宫后,第一眼他就看出他并非寻常人,日后定然辅助慕容甄,为慕容王朝建功立业,果不其然,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掌握慕容王朝三分之一的兵权,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异姓王爷。

祁澈剑眉微蹙,躇足打量了符浚,凝重道,“澈儿想要皇上为文相爷指婚。”

“指婚?”符浚狐疑地瞥了祁澈一眼,“如是王公贵族的大家闺秀,凭你王爷的身份和皇上说不是绰绰有余,看来这名女子的身份一定难以登上大雅之态。”

“庄主英明。”祁澈赞赏地点头,水漪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份要嫁给文朔确实棘手,超重凡是忠臣的女儿文朔几乎都以知晓,脸容一沉,抿唇强求道,“澈儿想求庄主给水漪姑娘一个身份让她嫁入文家。”

“水漪?醉仙楼的红牌花魁水漪?”符浚愕然,想不到是身份如此低贱的女子,即便文朔愿意,以文家的地位,还有符霓公主的身份,别说正妻,连侍妾也嫌她卑微。

“庄主,澈儿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但是文相爷和文尚书叔侄二人感情甚好,在朝堂上一唱一和,对乌苏国处处袒护,若是有水漪在文府中暗中相助,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定能保我慕容王朝的江山不被奸人所夺。”祁澈眸光深寒地娓娓道来。

符浚眉头紧锁,思索了一会儿,晃动了脑袋,“这个水漪可牢靠?”

祁澈铮铮地点头,水漪似乎一直有心在帮助慕容甄,多次暗中提示他们朝中大臣的暗度成仓,“水漪这个女子曾帮助过皇上,相信不会对皇上不利。”

“甚好。”符浚点头,信步与祁澈慢慢地走向密室的里头,悠悠道,“水漪的身份我胡想办法,你现在回宫和澈儿说说,让他拟一份奏折,符霓公主那儿我会去说服。”

语毕,见祁澈没有任何回应,别过头看向僵硬着身子的祁澈,循着他呆愣的视线直直地望进里头那副挂在墙壁上的画像。

“那是……”祁澈惊恐地问道,画里的女子清眸流盼,颜如玉,气如兰,彷如天上的仙子,那张秀丽的面容相似得深深撼动着他的心田。

符浚莞尔一笑,指着有些年岁的画像道,“那是上官槿夕,甄儿的生母。”顿了顿,往事如潮地涌进脑海,“这是大哥在大嫂离开的那一些年岁里画的,现在只剩下这一张了。”

“皇上的生母不是秦雪漪吗?”印象中,那个女子美得妖艳,举手投足间隐隐带着魅惑人心的蛊术。

符浚嘴角一抿,意识到自己一时大意,将封尘的事儿抖了出来,不禁头涔涔。角落处,披散着三千青丝的女子,苍白如纸的小脸上赫然地显现着一双红肿泛着泪光的眸子,哆嗦着身子蜷缩着。

“木婉约,你只能属于本王的,就算死了,你也逃不开本王!”

暴怒的黑袍男子竖起两道浓眉,手指紧掐着的女子尖削的下巴,嗜血的双眸带着浓烈的伤痛。

女子漠然地扬起一抹冷笑,别过头,落寞地凝视着被砸碎的木槿花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