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凰帝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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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不仅要报仇

“王爷不会杀我!”温苏心笃定地道,她仰着头的姿势,像一只高贵的天鹅,嘴角轻抿牵扯出如花的笑,“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得到天下,就像王爷说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何况,我入宫不但是我想要的,也是王爷想要的,所以王爷才一路帮着我。虽然我不清楚王爷的目的是什么,但说明我是王爷的棋子,而且,是非常有用的棋子。”

公冶翊哲又加大了下手的力度,他手背青筋突起,神色冷峻而肃杀,一声冷笑,“本王也可以弃子,换一颗棋子,未必就不好用。”

温苏心觉得有些窒息,却还是笑着道:“但既然……有一颗听话……又在王爷掌握中的棋子,又何必……换一颗,浪费棋子呢?”

这个世上,只有公冶翊哲知道温苏心的秘密。所以,她在他掌间,无处可逃,只要她在他掌控之中,那么,他就不会放弃这颗棋子,因为,好的棋子毕竟不是时时都有的。

公冶翊哲蓦然放开了手,嘴角上勾,笑容危险,“如此聪明又如此有自知之明的棋子,浪费了的确可惜。”

一得救,温苏心立时猛然咳嗽了几声,手撑在石桌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他居高临下看着温苏心,唇边的笑意始终未抵达他冷寒的眼睛,那张英俊的脸显得十分冷漠,“既然你是聪明人,那你也应该明白,如果你背叛本王,那么不止你的命,还有瑞孙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

“我很爱惜……自己的性命,我都还没……查清真相,我不会……让自己有半点闪失,所以,王爷大可放心。”温苏心还在喘气不止。

公冶翊哲要想杀温苏心易如反掌,所以,温苏心不会背叛公冶翊哲。但公冶翊哲依旧冷冷地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的性命在王爷手中,”说着,温苏心起身,然后隆重深深行了一个大礼,“王爷想要我做的事,只要王爷一句话,我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是人人都能做本王的棋子,等你赢得公冶烨胤的信任,才有资格做本王的棋子。”公冶翊哲挑着凉薄的笑意道,越发凉薄地道:“本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做到了,本王就会全力帮你查温家的真相。”

她没说,但他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所以,温苏心飞快接话,坚定地道:“我会做到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闪亮,坚定似北斗星辰。

只是她又放柔了声音,“这件事,我一定会做到的。但是我很想知道温家所有的事,王爷能不能告诉我,关于温家你知道的所有的一切。”

“你真的想知道吗?”公冶翊哲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危险得像一匹狂野的狼,极具攻击性,“想要温家灭门的,不单单只是太子,还有我父皇,他们都想温家灭门,这就是真正的答案。”

温苏心心一紧,手猛然一握,又缓缓松开了,“为什么?”

公冶翊哲眼睛微眯,似笑非笑,他的眸光映着月光,冷漠而无情,“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个世上知道答案的,只有我父皇和太子两个人。所以,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就只能从这两个人身上下手。”

温苏心看着公冶翊哲,褪去刻意的掩饰,他站在月光下,气度恢弘,王者风范显露无遗,如同莽莽苍原上睥睨天下的狼王。

这个人,会成为大殷未来的帝王吗?

温苏心心里的答案,是会!

所以,她必须要辅佐他成为大殷的帝王。有用的棋子,才不会被半途棋子,而且作为他的棋子,他成功了,她才能更有机会查明真相和报仇。至于,是否会飞鸟尽良弓藏,那已经不是温苏心现在能考虑的了。

此后,太子偶尔还是会召见温苏心,让她抚琴,也没说什么,只是抚琴。有时候隔着重重纱帘,温苏心看着那个原本贵气天成的储君,却总是会想起公冶翊哲,那个人,是不是比太子更适合成为大殷的储君呢?

而太子,她是恨的,但面对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这恨,反而越发无处发泄,只能生生忍着。

而公冶翊哲只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她要如何在这一个月内得到公冶烨胤的信任?公冶烨胤现在是如此讨厌她的,如今比刚入宫还要讨厌她。

因为太子召见温苏心让她抚琴,公冶烨胤越发不待见温苏心,大小苦头吃不完。尤其是太子的病倒,让公冶烨胤脾气变得很差。

大抵是想找个人出气,公冶烨胤老给温苏心找事情做,乃至每每总让温苏心亲自泡茶,堂堂一个司闺,愣是被他当小宫娥来使唤了。

好在当初进宫的时候,瑞孙夫人给她准备了银两打赏宫人。她出手大方,又顶着公冶翊哲喜欢的女人的头衔,底下的人倒是处处献殷勤,消息灵通。

这日便听说公冶翊哲和公冶烨胤约了一起对弈,温苏心心里揣度着,只怕公冶烨胤又要给她找事做了,便早早高效率做完手头的事。果然不多时便有人来传话,说让温苏心亲自奉茶。

只是温苏心带着宫娥行至门口的时候,听得屋内两人正说着话。

先是传来公冶翊哲一声朗笑,“你这毛病还是这样,每每遭到慕淇君刁难后,或者知道见慕淇君要被为难,就找我下盘棋。可我同慕淇君也不熟,也帮不上你啊,你找我能有什么用?”

“对弈能凝神静气,”公冶烨胤老气横秋地道,又叹了一口气,“待会奥君侯要来见我了,他那个人您知道的。”

普天之下,除了嘉宁帝和太子,公冶烨胤怕的人便只剩下慕淇君了。堂堂皇太孙,每每见慕淇君都很紧张,因为那人是奥君侯啊,天纵奇才,没人不敬重。

公冶翊哲又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哈哈!你这是钦佩他,想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吧,只是他这人从小就不是正常人,想要在他那讨一句赞赏,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