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参透凡尘的经典禅意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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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2)

佛说,看透才能获自在,得解脱。人生说起来或许真的很沉重,成败,荣辱,福祸,得失……面对挫折和苦难,一路生活,一路坎坷;若将自己沉湎于悲忧低落的圈套中,再美丽的生活也会黯然失色,在纷纷扰扰的尘世间,心灵当似高山不动,在滚滚的红尘中要有一双看透尘世的慧眼。把一些事看开着透,就会释然,就会平抚浮躁,心自然就得安宁。

无德禅师不轻后生,更能从另外角度看破放下,随缘知足,这就是禅的平等观了。正所谓:

竞利奔名何足夸,虫许野僧家,心田长无明草,觉苑开智慧花。

如何看待“只在乎曾经拥有”

圣严法师

电视上曾经流行一句广告词: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句话似乎给人很乐观的感觉,但其实暗藏了灰暗的一面,那就是成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享乐主义,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心态。

从正面来看,“天长地久”是一般人的希望,也是古老的哲学思想,认为天与地是有始无终的、是永恒常住的,却不知道天地本身也是无常的。“天”原是非常抽象的,乃是形式上的存在,若就有形而具体的天体来说,太空中的银河、星辰就是天;一般人所接触到的天,则是指自然界的现象,例如寒、热、冷、暖、阴、晴等,是天气的常态。但是春夏秋冬在变化,风云雨露也在变动,这就是无常;天在变,地也在变,所谓沧海变桑田、桑田变沧海,高山变大海、大海变高山。既然天地万物都不断地在变,天长地久的期望,根本是不存在的。

那么,暂时能拥有的究竟是什么?通常人们想到的是美眷、儿孙、物质、财富、名位、权势,以这些来代表幸福快乐与成功。但是,拥有了这些东西也会产生变化,因为拥有一段时间之后也会消失。此外,所拥有的东西,不见得都是美好的,譬如,台风正在侵袭的时候,你可以说拥有一个台风;正在地震的时候,可以说拥有一场地震,因此,拥有也可能即是苦难。

前一阵子有人告诉我,他很庆幸在去年捐款给我们法鼓山,假如当时未把那笔钱捐出来,现在也不是他的了,因为他的股票都在最近一年内赔光了。他曾经拥有很多钱,捐出的当时,虽然少了些资产,但是,内心却有了满足与欢喜。因此做这件好事,并没有让他失去什么。所以说物质只能暂时拥有,而精神上的拥有,则可以长久保持。

很多人在当了官之后来找我,我经常跟他们说,当官之后要多制定便民政策,官位的变动是很快的,但是你所做的好事会留下来惠及后代。事实上不论是当官、做生意,只要在你的职务上留下功绩,纵使职位会随环境变动,你对这个社会的帮助、贡献、成长,却可以流传长远,保持这种观念,人们就不会产生“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了。

禅思禅悟

万事万物都是变幻无常的,期望天长地久的不变只会让人失望,所以我们要活在当下,但是也不能走极端,“只在乎曾经拥有”是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态度。物质只是暂时拥有,精神上的拥有却可以长久保持,你对这个世界的贡献是可以流传长远的。我们无法预知未来,但是也要为未来的细水长流做长远的打算,为未来保留一颗温暖的种子。

活在当下

释果宁

古时,有一个将军上山去请教一位着名的禅师关于人生的三个重要问题。到了山上之后,将军看到禅师正在地里辛勤地劳作。于是,将军便向禅师请了安,向他提出了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

“人生中,什么样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什么样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人?什么样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时间?”

禅师笑了笑,并不回答,继续干活。

此时,突然有一个遍体鳞伤的人冲上山,举刀向将军砍过来。然而,刚跑到将军面前,那个人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将军吃了一惊,急忙蹲下去,将那个人抱起来,撕破自己的衣服为他包扎。之后又将他带到禅师的道场之中,帮他 擦洗伤口,把自己所带的金疮药替他涂在伤口上,又亲自一口一口地喂他盐水以保存体力。第二天,这个人醒来,看到来看望他的将军,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跪倒在地上。他告诉将军,自己的哥哥曾经在战场上被将军杀死,他此次是来报杀兄之仇的。不想,在山腰遇上了将军的卫士,他几乎杀死了将军带来的所有卫兵,可是自己也受了重伤,昏倒在将军面前,“我的命又是将军您所救,将军对我有恩,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说完,提刀转身下山而去。

看着眼前为自己磕头的敌人,将军若有所思。于是,他再次找到禅师,询问自己曾经问过的三个人生问题。

禅师笑笑,对他说:

“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当下的事情;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便是当下与你在一起的人;当下的时间,便是最重要的时间。正如昨天你救人的那件事,就是你最重要的事情。你尽心尽力地去救他,他便是你最重要的人。昨天所发生事情的那个时间,就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时间。”

将军大彻大悟,原来禅师想告诉他的人生智慧就是:人要活在当下。

聪明人认为,明天和未来更重要,他喜欢展望未来,整天梦想明天;而有智慧的人认为,今天、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有一位武士曾向白隐禅师问道:

“天堂和地狱有什么区别?”

白隐禅师反问:

“你乃何人?”

武士答:

“我是一名武士。”

白隐禅师听后笑道:

“就凭你这粗鲁之人也配向我问道?”

武士勃然大怒,随手抽出佩剑,朝白隐砍去,“看我宰了你!”

眼看佩剑就要落在白隐头上,白隐却不慌不忙轻声说道:

“此乃地狱。”

武士猛然一惊,然后若有所悟,连忙丢弃佩剑,双手合十,低头跪拜:

“多谢师父指点,请原谅我刚才的鲁莽。”

白隐又微微笑道:

“此乃天堂。”

当下我们在做什么,这便决定了我们的人生,决定了天堂与地狱的差异。一念善天堂现前,一念恶即成地狱。

如果我们重视当下的所有,把它变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间、最重要的人和事,我们一定不会觉得人生空虚无聊,也不会感觉岁月蹉跎。活在当下,重视面前的人和事,用坦然的心态去面对他们,我们才活得真实,活得充满智慧,才不会虚度一生。正像禅宗一样,不立文字,以心印心,完全靠心与心的感应,这便是智者的行为方式。

老禅师带着两个徒弟,提着灯笼在黑夜行走,一阵风吹过来,灯灭了。

“怎么办?”徒弟问。

“看脚下!”师父不慌不忙地回答。

当一切变成黑暗,后面的来路与前面的去路都看不见,如同前世与来世都摸不着,我们要做的是什么?

禅思禅悟

《论语·微子》记述了楚狂接连路遇孔子的故事,“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这位楚狂唱出了两句千古名言:“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恰好这也正合于孔子在《八佾》篇里所说的“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精神。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怎样后悔也都无济于事,不如放眼未来,而所有的未来都以现在为开始,都是现在的投入之所得,因此,最理智的做法是把握当下,珍惜现在的时光,否则人生就会在对过去的追悔与对未来的憧憬中一事无成,消磨殆尽。

山芋

胡明刚

朋友画了一幅国画送我,画中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山芋,空落寂寞像个打坐的野僧,故名之曰《芋禅》。我问朋友禅出个什么,他却说不可言不可说,我便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不愧是一个滑头毛芋也。

这种坐禅的山芋,山里就见一种,人称独自人芋,我戏称为光棍芋、和尚芋。山里没有荷莲,见不到小荷初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风姿,推开窗门,正对我的就是这一片芋地了,山芋叶子如荷,梗儿挺立,晃晃悠悠的,如我挑担戴笠,于是我对此亲近起来,很有同命相怜的感觉。

如果说山芋亭亭玉立如婆娑少女,那是俗见;在朗朗的星月之下,微风吹过芋叶之间,把它弄得啪啪直响,犹如击掌,如果把山芋丛比作聚集一起的市民,戴帽拄伞也是最恰当不过的;抑或山雨骤来,落在叶子上面,确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韵,听广东音乐《雨打芭蕉》也不过如此。我的房子周围没有芭蕉,却有一丛生姜,木木地连成一排,如一队孤旅,一阵豪雨过后,生姜叶子耷拉着,茎儿歪斜着,像吃了败仗似的,一蹶不振,而山芋叶依然挺立着,捧住几个雨珠玩弄了一阵,任其玲珑剔透地滚动,少顷,水珠儿被抛向天空,山芋的叶子依然击掌而歌,像在作胜利的欢呼。

蓦地,我发现几只青蛙危坐在芋叶中间,神情庄肃,圆眼如灯,嘴巴一张一合,仿佛有许多偈语要说出来,令我想起端坐莲台的释迦。我对青蛙伸出了手,它却无怖无畏,亦做道行高深的大雄之相。我想此刻是极乐的,至少心无杂念,纯澈的,尽管它的脚下不是莲台。

我这样想着,或许冲撞了佛法,但从山芋叶子上的青蛙想起了许多。山芋从土里掘出来,黑溜溜的一坨,往角落里一倒,它们就自甘寂寞了,有些忍不住蹦到地中央,就被一脚恶狠狠地踢了回去。除了独自人芋外,许多山芋芋娘芋子紧抱一块,要一个一个地分开,那断处竟分泌出许多白色的浆汁来,如泪如乳。我便称之为芋奶,众谐为芋艿,谬也。

山芋不会开花,不会炫耀,不会招风引蝶,很少有得意洋洋之举。把芋梗蒸熟晒干就是干菜,如萝卜缨子。读鲁迅《藤野先生》一文,得知日本有芋梗汤一味,不知做法如何。我看一天天的秋凉了,芋梗枯萎了,一阵秋雨过后,芋叶烂了,就像我平淡无奇的青春转瞬即逝,不禁黯然。或许这是一种多愁善感,但情寓于物,很是真切。

要清除山芋外表茸茸的皮毛,是很费时的,我们只好用破瓷片一个一个地刮。刮久了,手上粘一层芋奶,漆得牢牢的,很难洗去。它使我们一个劲地痒得难受,我们只好把山芋洗净一锅煮。山芋不像番薯那样光滑,随便抛几下就完事了,它需我们一个一个地摸过去,生山芋不像生番薯一样可以直接吃,如果你吃了,嗓子肯定比吃了毛虫还要难受。把山芋整个煮熟了,边剥边吃,用酱油蘸着吃,味道就出来了。山芋可不比青椒,非要配精肉不可,它只需小葱一碟,大蒜几瓣就行了,颇有大众情趣的。

最讨厌的就是山芋的皮毛,这是共识。我过去有一篇谈豆腐的文章,说豆腐表里如一,但没骨气,不碰就垮,而山芋硬地清白,有些不管怎样煮还是硬到底,所以友人把执拗的人叫做生芋头。山芋被煮得溜滑,用筷子夹是很困难的,这是一种性格,反映在文人的身上,就是一种怪异了。外表丑陋邋遢,而里面真白,即使加了酱,仅是染红了外表,渗不到本质里去,这就是一种人格。山芋即使被煮烂了也要保持原来的风味不变,民谚云烂芋抵粽,实不诬也。

说到底,人亦如芋,外表丑陋放荡不羁,而内心清秀,两者相互调和的大有人在。如阿炳、徐渭,在天台山则有济公和寒山子。而今许多人都看重外在而忽视内在品格修养,人眼好比缝衣针,只认衣衫不认人,这是人类社会的一种通病,许多外表不美而底蕴锦绣的人才得不到重用,反遭嫌弃,这是很可悲的。

中看不中用的人称之为绣花枕,而中用不中看的则称之为山毛芋。山芋来之于山归之于山,是一种禅觉。忽然想起佛教天台宗祖师净光得道比师父早,在佛陇以石子化毛芋度师父,让他领受“做人呆修,山芋变石头;学佛要顿悟,石头变毛芋”的道理,可谓用心良苦。有一天在高明寺与觉慧法师同食山芋,忽然想起这个公案,猛地一个激灵,筷子一抖,滑皮山芋落到桌面上,打了一个转掉到地上去了,山芋没吃成,我却品味出个中禅理的些许皮毛。

禅思禅悟

古德,很少滥竽充数,有的虚其位,以待其人;有的虽学德俱全,但也要以待有缘。一寺首座,一待多年,可见选择人才的慎重。

看鸟

黄复彩

乘着大巴,我们前去看鸟。

我乐意去看鸟的飞翔,但我并不喜欢以这样的方式。一行七八十人,扛着长枪短炮,而且前方有警车开道,浩浩荡荡,总让人感觉有些作秀的味道,不要说鸟,就是人,也要给吓跑了。我之所以随车前往,是必须陪同我的一位老师。老师是一位作家,但他对鸟的熟悉,一点不亚于那些从全国(以及外国)各地赶来的鸟类专家们。二十多年前,老师曾随一支考察队深入大山,从此对鸟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情结,他的浩瀚的大自然系列文学作品在中国作家中几乎绝无仅有。

“这样的天气,什么也拍不到的。”在我问他要不要带上相机时,他回答我说要。我犹豫了一下,结果还是把刚刚买来的数码相机揣进了口袋。

“大雁开始迁徙了,几天前我就听到归雁的叫声。”他又说。我想,这是他对鸟的音迹近乎职业的敏感,否则,身在合肥这样的闹市,又怎么能听到雁的叫声呢?

鸟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现在只能在资料片中去欣赏鸟飞翔的姿态,我们的孩子只能在图画中去认识鸟。有时候,我们来到某一个偏僻的乡镇饭馆,冷不防,好客的主人会为你点上一盘野味。当你知道那盘中的真实内容时,震惊之余,顿时会有一种被带上贼船的感觉。鸟就是这样远离我们的,鸟们不得不躲到一个人所不及的地方去悄悄营造自己的生活。猛然想起《圣经》上的一句话:我们都是罪人。是的,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幼时被我用骄傲的弹弓射杀的鸟那濒死前的眼神仍电影一样闪现在我的眼前,以致每每看到伤害或被伤害时,总会想,不要以为自己很强大,有时候也就是那躺在地上的鸟。

窗外一派雾气朦胧,我对此行的结果开始怀疑,然而鸟类专家们却一个个兴趣盎然,他们用英语或是汉语热烈地交谈着,似乎一点也不怀疑今天的收获。两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爬上一座大堤。大幕已经拉开,雾气开始消退,像是为主角的登场所做的必要准备。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湿地,看不到尽头,测不出它的方圆距离。然而除了偶或从头顶上飞过几只乌鸦和麻雀,不见一只水鸟的踪迹。一些摄影记者掉转摄像机,开始拍摄随行的人们,以对付当天晚上的电视新闻。人群开始四散开来,一些人架起了高倍望远镜,细心地调整着焦距。有人叫起来:

“看啊,一只老等。”我不知道“老等”是什么,凑到那台望远镜前仔细地搜索着,终于看到一只硕大的水鸟一动也不动地朝着我们的方向,像是有所祈盼,又像是在等候着谁。与此同时,一只白鹳悠闲地走进镜头,它浑身雪白,尾部拖着黑色的羽毛,一副闲庭信步的姿态。悠闲的白鹳没有高倍望远镜,所以它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那边又有人兴奋地叫着:“呵,好多豆雁,有四五千只呢!”人们涌过去,依次凑近那台高倍望远镜,于是有人纠正说:

“何止,少说也有一万多只。”望远镜再次轮到我,浑然的镜头里一开始只是无边的湿地以及湿地里被冬季凋零的水草,我调整了视力,定心看去,于是,我看到了那浩渺的天际无数只栖息在那里的褐色的水鸟群。我不知道专家们是怎样测出这些豆雁的数量的,随着镜头的摇动,我看到那黑压压的雁群一直向无边的天际逶迤而去。奇怪的是,除了偶尔低空飞行的一两只白鹳,成千上万的豆雁全都静静地栖息在原地,像是一支集结待命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