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梦想成真:大衣哥朱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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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断向高手学习,技艺精进

一、敢唱,大胆秀出自己

朱之文常年的行头是:有点年头的破外套,两个袖口的毛边都磨破了的红色的旧毛衣,沾有泥土的裤子和鞋子。

但不管状态怎么差,一唱起歌来他立刻神采飞扬,声如洪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有一年镇上庙会,有个草台班子在那唱歌,他就在台下情不自禁地唱了两句,班主感觉很好,就邀请他到台上去唱。他一点都不客气,上去就唱了一首,台下一片叫好,当时村里很多人都听了,纷纷称赞。

他的歌声成为那届庙会最大的亮点,直到后来还为村民津津乐道,这也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他有时候还上屋顶上唱,歌声传出很远。

大叔离得近,鼓励他说:“三儿,你就大胆唱吧,看你明天能成为唱歌大明星不?我都六十多了,都听着心里很痛快。”

这一个村没有说不好的,大伙都喜欢听他唱歌,夸赞他唱得真棒!还有别的村的村民也专门来听他唱歌。

其实在他成名前,他就有意识地锻炼自己,踊跃地参加了多场比赛,初试牛刀,渐露锋芒。

例如他在河南沁阳参加腊梅节唱歌比赛,拿了第一名。

他曾报名参加了某县演唱比赛,结果比赛进行到一半,组委会坚持认定他是专业歌手,不让他参加业余歌手的比赛,给了他200元钱,就不准他再继续参加之后的赛程了。

那时候还没人知道他整日做着的“艺术梦”是否能够实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繁忙的劳动之余,大声歌唱,这不过是他的爱好和情感外露的一种方式。

他把唱歌的快乐、唱歌水平的提高、乡亲工友对他歌声的赞扬,看得比多挣钱、吃好点、穿好点、住好点更重要。

这是他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也是他人生的重要支柱。

二、到开封比赛,骑自行车两天一夜

朱之文年轻时曾有一壮举:从老家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的音乐梦想,前往开封参加比赛。

那天他在家后边地里种土豆,正忙着呢,一个邻居说:“之文,开封有个歌曲比赛你不去啊?你去吧,你这嗓子绝对中!”

他听了热血沸腾,当即决定:要去!他二话不说,骑着车子就去了。那个时候他十八九岁,搁这个时候也叫天真,啥后果都没想。

他从没去过开封,光听说过开封这个名字,只知道开封在村的西南边,但不知道确切距离和路线。

他已经出发了,这才问路人开封在哪里?路人说你得走商丘。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商丘在哪儿,就继续打听着,骑车往前走。

他骑的这辆破旧车子,轱辘掉了一次,链子老是掉。

他异想天开,骑着自行车,像赶集一样,以为很快就到了。但是走了一段又一段,总是到不了。要知道这可是几百里路啊!

就这样,他拼尽全力地坚持着,骑了两天一夜的自行车,裤子都磨破了,终于赶到现场。谁知预赛早已结束,开始进入复赛。这可怎么办?他急得快哭了,就带着哭腔和导演们商议,能不能让他上场唱一首。

编导们看着他质朴的样子,风尘仆仆地赶来比赛,问你咋过来的?

“咋过来,我是骑自行车过来的。”(此时累得快虚脱了)

“啊,你是哪儿的?”

“我是山东的,菏泽单县的。”

编导们听说他是骑着自行车跋涉几百里,都大为惊叹,就让他随性演唱几首拿手歌曲。他们听后大加赞赏,十分敬佩,说道:“哎呀,山东人,你这个小伙子挺有志气,这个嗓子有发展前途。本来咱这过了(预赛),我可以破格叫你进入复赛,等两天比赛的时候通知你。”

没想到,他决赛时拿了第一名。

之后他还是骑自行车,到河南商丘参加广播电台首届卡拉OK大赛,得了第二名。

他如此不畏艰苦,长途跋涉,就为展示自己的歌喉。

人啊,努力了,尽全力去追求,哪有啥子事不成功哩?

三、为拜名师,进京睡猪圈吃树叶

在打工的人潮中,朱楼村人大多在建筑工地上干活,很多老乡在北京打工。一个村民自豪地说:“在北京的100多名朱楼村村民中,有架子工、木工、钢筋工,还有工程师等技术人员,光我们村里的人,完全可以在北京承担一座20多层楼房的建设任务。”

朱之文不到20岁就加入了村里的进京务工队伍,在建筑工地上打零工。他知道北京藏龙卧虎,高人甚多,他去的主要动机是拜访歌唱名师,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指点,进步会很快,挣钱是次要的。

第一次去北京打工的时候,他从来不知道到北京打工是啥情形,也不知道打工是干啥事,只听一邻居说北京发展得太快了,到处都是活儿,到处都开发,一起上北京看看,打工去。

当时村里去北京的,谁出来个一年半载的都回来了,回来了就说这个挣钱了,那个挣钱了。所以在农村如果没啥事,谁都想上北京打工。

当时都是年轻人,也不管有无工地接收。刚过完春节,朱之文拿点路费,把家里的窝头馒头和咸菜一带,就与同村人结伴进京。

母亲给他收拾好行囊,千叮咛万嘱咐。

临走时,得了脉管炎的母亲,拄着拐棍,一直送他到村口。直到车开远了,母亲还久久地站在那里,直到看不见影子。这情景深深刻在他脑海里,所以在中央电视台龙年的春节晚会上演唱《我要回家》时,他能够做到声情并茂,催人泪下。

当时他们在中关村中科院附近住,那里有个养猪圈,在那里边,十多个人搭个棚子住。

由于提前没有计划,没有准备,不好找活儿,他们的生活陷入空前的艰难中。总共十几个人,你凑1角钱,我凑2角钱,买点挂面,多烧点开水下面。

煮好后,每人吃一口,到了他这里,有时只剩面汤了。

即使这样的伙食,他们也面临断顿的危险,有了上顿没下顿!他们只好搞瓜菜代替。

那时是春后,刚冒出来的柳树叶子,就被眼珠饿得发绿的他们撕扒下来,开水一涮,蘸点盐巴,吃掉了。

有好心的大妈、阿姨非要把剩下的饭菜给他们吃,他们还硬充那个有志气的,坚决不要。人家说你们不要可就倒啦。他们回答说,您就倒了吧。

等大妈们一走远,俺这帮年轻人马上捞起来,狼吞虎咽。

这样整整待了十多天,才算找着活了。

那时,地里有农活就回家来,地里没活儿就去北京打工,还有廊坊、单县、曹县也都去过,都是跟老乡,结帮成对地去。如果好的话,一个月能挣1000元钱,但是经常没有活干。有活就能赚钱,没活就只能吃老本。

那次他在北京打工9个多月,只拿回家2000来元钱。毕竟他的目的不是去北京挣钱,而是拜师。即使白干活,只要管吃管住他也干。

其实跟大多数村民一样,他的日子过得颇为紧巴,日常生活省吃俭用,省下的钱,都被他花在购买音像制品和拜师上了。

人家赶集,换点钱要么存起来,要么买点家用品,而他都买了磁带了。他出去打工也是,挣了钱也不给家里寄,不是买音乐书就是花钱跟人家学唱歌。

功夫最怕有心人,有心功夫总上身。

在一建筑工地附近,有一处他已经忘记了名字的音乐学校,就是这个学校,开启了他人生的另一个篇章。

发现这所学校后,他放弃了建筑工地的活计,在学校里争取了一个打扫卫生的工作。工作之余,他就站在教室外面听课,学会了一些声乐基本知识,认识了五线谱,懂得了“1234567”的发音。时间长了,有的老师干脆把他这个旁听生叫到了教室里,给他一个小凳子,让他坐下来听课。

他在北京遇到了很多名师,金铁霖老师就是代表。

当时他碰见一位好心人王建中,他们都是天天晨练,经常打招呼。有一次,朱之文虚心地问他是不是教声乐这方面的老师,想拜师学习。于是,王建中就将他介绍到金老师那里。

金铁霖老师听了朱之文的演唱后,微笑肯定,并指出了某些不足,他感觉茅塞顿开。

北京作为中国的经济文化中心,对一个有志者的帮助是很大的。这些专家教授的指点,使得他这个普通农民的歌唱水平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不可否认,他那时候学到很多,为以后打下了坚实基础。如果他总是待在朱楼村,哪儿也不去,那么进步将是微小的,也不可能有今天的事业丰收。

有一次他很骄傲地对大哥朱之训说,自己曾有幸跟金铁霖、蒋大为等老师见过面,还上过他们开办的声乐班。但是这些本应自豪的事只能让大哥更不满意:“学那个有啥用?能填饱肚子?能给咱娘翻修房子?能让全家饿不着?”

他依然在北京坚持着,可惜的是,当时没有网络,没有拍客,虽然歌声感动过不少人,但是在当时更多的人看来,他与其他的流浪歌手一样,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人,高雅音乐与他无关,成为明星出现在舞台上更与他无关。

四、热心肠的北京老太太

北京人给他的感觉是热情、好心,回想起来,总有种温暖的感觉。

那年冬天,他在街上看高楼大厦和汽车,在农村里没见过,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眼睛不够用似的。

看着看着,一个骑自行车的一拐弯,一下子撞到朱之文了,他一个屁股蹲蹲那儿了。

他站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感觉也没要紧,摔就摔了,也没摔坏。

看到他没事,那个骑车的人就想走。

很多人说:“哎,你把人家这个小伙子撞摔了,你不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啊!”

有十多个人都这样说,结果撞他的那个人赶紧说:“对不起了,哥们儿,对不起了!都怨我,没有撞伤吧?撞伤了咱上医院里检查检查。”

朱之文大度地说:“没事没事,你走吧。”

经历那一回事情,他对北京市的市民特别有好感。

他永远忘不了那位赏识他、帮助过他的北京老大妈。

那天他在公园引吭高歌时,慈祥的老大妈出现了,伸出城市人家的白晳的手,用爽朗的笑声招呼道:“小伙子你唱得真好,我们交个朋友吧。”

善良朴实的他,从此在北京有了老大妈这个知音。在公园里,老人家给了他关爱的言语;在家里,老人家给了他母亲般的关爱。他一个身在他乡的游子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工地完工了,他去大妈家辞行,继续他的下一处漂泊。大妈对他说:“你要走了,没什么可送给你的,这个电子琴我年纪大了用不着,你会用得到。”

朱之文有了电子琴以后,就和在书本上学的理论结合起来练习,简谱和五线谱也就容易懂了。

朱之文成功后,找了大妈多次,哪怕是有一丝的线索,也要把她找到,想好好地报答老人家。

非常遗憾的是,他离开工地后忘了地名,找了多次也没找到大妈!只能在心里,把赞歌献给大妈。

可以告慰大妈的是,他没有辜负老人的期望,她送的电子琴是他的至宝。它是打开这个传奇的钥匙,它见证了农民歌手的出世,它验证了人间自有真情在。

朱之文送上祝福:亲爱的电子琴大妈,祝您安好。

五、让北京地下通道拥堵的农民歌手

十余年前,他曾在北京的建筑工地打零工,在工地上唱着玩,在地道里也唱过几天,干完活儿就在北京地下通道唱歌,经常让地下通道“交通拥堵”。

那时候干完活了,在地道里看到有卖艺的,朱之文就经常去听,和艺人熟悉了,就说,他也会唱歌。艺人让他唱一首试试,他唱了之后,艺人就说:“你唱得这么好,我们一起合唱吧。”

每天中午11:30—12:30之间,他利用下班休息的这一个小时,在北京前门大街地下通道里唱歌。没有乐器伴奏,就清唱,效果也非常不错。多年练就的歌喉、名家的点拨,再加上地下通道天然的“音响效果”,使他获得了过往市民的热烈掌声,也有老外走过来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许。

大哥朱之训最了解他的习惯,晚上常带着他到偏僻的地方唱上两嗓子。一次,哥俩溜达到崇文区一个广场上,前门社区正举办消夏晚会,大哥就鼓励他上去露一手。嗓子早就痒痒的他大步地走上台,自报家门,然后清唱起歌曲《小白杨》,一亮嗓,立马就赢得观众的欢呼和掌声,一个小姑娘还上台为他献了一束鲜花。

一首歌罢,有观众堵住了他下台的台阶,更多的观众则嚷着“再来一首”!盛情难却,下不来台的他只好又唱了一首《牡丹之歌》。

唱完后,好长时间没有人上台唱了。

那是他在北京最困难的时候,实在挣不到钱了。没坚持多久,他就回家务农了。

他就像传说中的侠客隐士,几十年的磨炼,终于练就了好歌喉,随时等待一跃而起的机会。

六、十里八村找不出这样的好歌手

头顶纯净的蓝天,脚踏厚重的黄土,他在不同季节里边劳作边唱歌,虽贫但乐之。在田间地头、在树林里、在小河边,都回荡着带着泥土气息的真切自然的歌声,没有老师自己学,没有饭吃也要唱,除了歌他一无所有。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凭着优美的歌声名鹊起,成为单县、成武两地的“知名歌手”,在朱楼村附近也大小算是个名人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

乡里乡亲的鼓励,给了他无穷的动力。唱歌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唱给别人听也唱给自己听。

唱歌,挣不来钱,这在农村就是不务正业。他能一唱30多年,除了“爱唱歌爱得纯粹”没有别的解释。天赋加勤奋,终于练就了一副充满磁性的金嗓子。一声唱出来,就会产生一种冲击力,震撼人们的心灵。这里面有多少艰辛和付出,很少有人知道。

他这个普通的农民之所以能在比赛中战胜那么多的对手,就在于比别人多下了几十年的功夫。他成功的关键在于从小喜欢唱歌,30多年如一日坚持练声,在田间,在地头,在小河旁,在涵洞中,在工地上,无论严寒酷暑,他都不曾有放弃唱歌的念头。

现在的家长们如果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艺术上有所造诣,必须从小抓起,日积月累,成功必须是吃得苦中苦练出来的,像郎朗一样。

他从字母发音练起,风雨无阻,潜心苦练30年。30多年就是一万多个日日夜夜。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不怕学得慢——两三年练会一首歌也是胜利。只要肯坚持——30年不断,你也能成功,取得世人无法想象的成就。

面对任何比赛,他都充满了自信心,也富有平常心。30年的苦练,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在后来的一轮轮比赛中,确实遇到了很厉害的对手,但从发音技巧、声乐知识、艺术感悟上,对手大多稍逊“风骚”。

也许是偶然因素,他穿着军大衣演唱,一举成名。很多人也想模仿,但是他们都未能如愿,原因何在?

一句话可以概括:功力。唱功不到,模仿也白搭。

正如评委所言:没有30年的功底,这军大衣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