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英雄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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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血旗帜

盗贼森林位处干燥的北方,并不像位处南方的陷落森林那样阴冷潮。由于有人类居住,原本生长在森林中的大型动物们都迁移到了别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些体形略小的动物,如地鼠。寄生在风木上的倒刺藤,不时的钩住了妮亚兰德丝的长发,使得她从进入森林开始就不停地咒骂着所有的藤类植物。

走在最前面的瑞卡森像是个开路工似的,使劲地挥动着手中的巨剑,在灌木丛生的森林中强硬地开出一条不规则的小道来。而跟在他们后面的奥恩特一直没有说话,有很多疑惑在他的脑子里不断地转动。照那个魔法师施展的魔法来看,他的魔力足以与我们相抗衡,为什么他不继续攻击我们呢?难道只是为了让那些人脱困吗?还有依照佛姆特的身手,绝对不会被人无声无息地抓走,他也不是那种擅自行动的人,那他为什么会失踪呢?还有这一路下来,也没有人来阻挡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逐渐让他觉得盗贼森林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神秘。"你在想什么?"妮亚兰德丝放慢脚步,走在奥恩特身旁,问道。

"我只是在想这片森林中的居民。"妮亚兰德丝不解地看着他,心中则回想起被魔法弄得狼狈不堪的样子,恼怒地说道:"森林居民!?他们有什么好想的呀?都是一群可恶的家伙。等我找到纳里诺,弄清楚我的身世以后,一定要让他们认识到我的厉害!""你还真蠢诶!奥恩特是在想那些森林居民很不简单。真不知道精灵族为什么会让你成为他们的王,也许这就是精灵族将要灭族的先兆吧!"

走在前头的瑞卡森,回头调侃道。"你说什么!?"妮亚兰德丝追上前去,拣起树枝朝无礼者扔过去,"人类就是有太多像你这样没有大脑、只会挥剑的笨蛋,才会发生那么多的战争,而且还把我们精灵族牵连进去了......""等等,妮亚兰德丝,你好像还有一半血统是人类吧!"瑞卡森避开扔过来的树枝,有力地反击道。

"好啦!你们都少说两句。"在无聊的争吵扩大以前,魔法师急忙制止道:"我现在开始体会到了佛姆特的存在价值,他至少可以让你们的嘴休息一下。""可以才怪了!"妮亚兰德丝和瑞卡森同时反驳道。奥恩特为避免被两人口水淹死,转移话题道:"瑞卡森,你认为这些森林居民哪里不简单呢?"

瑞卡森严肃地说道:"从他们之间的谈话来看,他们有着很严密的阶层组织,而且救助同伴的行动那样无声无息,简直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似的。奥恩特,我说的对吗?""是的,你和我想的一样。而且从刚才进入森林开始,就没有人来阻挡我们,这点太让人奇怪了!"

"他们也许是布置了什么陷阱,等着我们去踩。""怎么会呢!?他们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森林居民,是你们想的太多了!"妮亚兰德丝摇着头说道。"妮亚兰德丝,你要找的那位纳里诺,在他们中间的职位好象还是蛮高哦!"瑞卡森说道。"瞎说!"妮亚兰德丝叫嚷着。

"是真的!妮亚兰德丝,你要找的人的确在他们中间有很高的职位。而且......"奥恩特停了下来,环顾着四周,脸上献出了疑惑的表情。"奥恩特,怎么啦?是不是有敌人?"见到奥恩特停住脚步后,瑞卡森急忙举起巨剑,紧张地看着四周阴暗的森林,全身戒备起来。

妮亚兰德丝也退到魔法师的身边,把手放在短刃上,随时准备出击。"别紧张,没有敌人!"奥恩特见到同伴们这么紧张,笑着缓解道。"那你为什么突然停下来?害得我们还以为你又感觉到敌人了!"妮亚兰德丝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我只是发现我们为什么没有被阻击的原因呢?"奥恩特走到一棵灌木前,指着几根折断的短枝说道,"这几根断枝是你刚才发脾气的时候折断的,这条路我们也刚刚走过了。""你是说我们陷入了他们设计的迷宫里!"瑞卡森看了看四周的情景,的确有点像是曾经走过的样子。

"是的。"奥恩特点了点头。"我们可能是陷入了魔法结界。"妮亚兰德丝期待地看着奥恩特,半疑问地说道:"你应该会有办法让我们走出去吧!""没有办法!"奥恩特耸了耸肩膀。"那就是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那也不是!还有一个人可以救我们。瑞卡森,对吗?""对呀!虽然他老了一点,但也还是蛮有点用处的。"瑞卡森转身对着一小丛灌木,嚷道:"是吗!?老佛姆特。"

"佛姆特!?"妮亚兰德丝困惑地说道。"闭嘴!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在灌木丛中响起了一声怒吼。随着吼声飞过来的是一根非常粗壮的木棒。瑞卡森躯体一侧,闪过了有力的木棒攻击,然后退到奥恩特的身后,嬉笑着说道:"别那么大火气吗?"只见佛姆特从灌木丛中蹿了出来,钢刺般的胡须上插满了枯枝烂叶,银白色的铠甲被厚厚的灰尘掩盖住耀眼的光芒。

刚才瑞卡森的话语使得这位不服老的矮人,脸颊气得鼓了起来。被浓密的眉毛所遮住的眼睛,放出了被激怒的视线,直接投射到眼前这两位嬉笑着的同伴身上,随时准备让他们知道矮人愤怒时的力量。聪慧的妮亚兰德丝急忙走上前,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抢先责问道:"佛姆特!你到哪里去呢?为什么要擅自行动?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吗?你做得太过分啦!"

正准备施行惩罚行动的佛姆特,被精灵王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大脑失去了方向。他整理了一下大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当时俺只是看见了一样熟悉的东西,这件东西俺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了。而且这件东西也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甚至不应该再重新出现。俺觉得有点奇怪,所以就忍不住追了上去。对啦!你们怎么发现俺的行踪呢?"

"如果你的躯体再轻盈一些,你走路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声响啦!还有下次潜伏的时候记得要把后背的战斧给包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它是会反光的吗?"瑞卡森笑着说道。佛姆特恍然大悟,边摸着战斧说道:"原来如此,俺还以为自己隐含得很好,准备吓唬你们一下,没想到竟然被这家伙泄了底。幸好我跟踪森林居民的时候,没有被他们发现这一点破绽。"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呀?佛姆特,以你的阅历而言,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东西可以勾起你的好奇心呀!"奥恩特好奇地问道。"是的,的确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勾起俺的好奇心。但是这样东西不同,它给俺带来了太多的回忆,也给俺带来了太多的痛苦。"佛姆特的眼中抹上了一层称之为痛苦的神情,脸部带动着胡须不停地抖动着,像是刚从冰窖中间的出来似的。冒险者们从来没有见过矮人这样的表情,就连和他最熟悉的瑞卡森也没有看见过。魔法师走上前去,担心地抚拍着矮人的肩膀,"佛姆特......"

"我没事。"佛姆特轻轻地握了一下同伴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放回去,"其实那样东西像是一把开启深层记忆的钥匙,它只不过唤醒了俺不愿意回忆起的往事。俺原来还想把它完全掩埋,永远不再挖出来。可是在诸神有意的安排下,俺还是得面对它。"佛姆特特意肃清了一下喉咙,严肃地说道:"我看到的那个东西是血旗帜!"

"血旗帜!?难道是赫茨尔?梅勒?黑坎亲王的血旗帜!"瑞卡森惊声叫道。妮亚兰德丝茫然地看着瑞卡森。他从没有听到过血旗帜这个名字,但是从瑞卡森震惊的表情和讶异的语气,她感觉到了尊敬和畏惧。魔法师也站定在那里思索着,在他的记忆中曾经听到过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是游吟诗人嘴中的英雄旗帜。

"血旗帜到底是什么呀?为什么你们的表情那么怪异!"妮亚兰德丝忍不住问道。

"我以前曾听到过血旗帜这个名字,好像被称之为英雄之旗似的,至于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英雄之旗!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啦!"佛姆特镇定下来,满怀感慨地说道:"正如瑞卡森所说的那样,血旗帜是赫茨尔?黑坎?梅勒亲王的王家旗帜。以前它并不叫血旗帜,而是被梅勒公国的人民尊称为生命旗帜。"

"那它为什么又会改名字呢?"妮亚兰德丝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不停的问题仿佛要一次性把佛姆特的记忆掏空似的。"这得从赫茨尔?梅勒?黑坎亲王说起了。"佛姆特找了一块有干燥枯叶的平地坐下,慢慢地回忆起来。"赫茨尔亲王是现任梅勒公国的国王留卡地亚斯?梅勒?黑坎的亲弟弟。也是当年国王候选人之一。他的才能被誉为梅勒有史以来最杰出的领导者。也许就是他的才能太过于突出的缘故,所以做了很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比如废除农奴制度、反对宗教参与政治等等。""他既然这么杰出,为什么没有当上国王呢?"精灵王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