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雉姑娘,不知你们青苗的苗寨在什么地方?”秦柯边走边问
“我们青苗所在的区域叫做苗人谷,出了乌龙山往西北不远就是了。还有秦大哥以后就不要叫我楚雉姑娘了,你们汉人的叫法总觉得怪怪的,你以后就叫我阿雉吧,我以后就叫你秦大哥了,好不好?”
“好吧,阿雉姑娘。”
“咯咯咯咯,不是阿雉姑娘,是阿雉!”楚雉闻言娇笑不已,并认真纠正道。
“阿雉。”
“嗯,这才对,秦大哥,你刚来苗疆,我就给你讲讲我们苗疆的大体状况吧。”
“好啊,我还正想问呢。”
“我们苗疆的苗人总共分为三大类,分别是青苗、黑苗、花苗。黑苗主要居住在乌龙山,花苗主要居住在乌龙山东南不远处凤凰城,而我们青苗则居住在苗人谷中。”
“那你们苗人之间会不会因地盘什么的起冲突,或者是战争啊?”
“也会有啊,不过不会发生大的冲突,顶多就是有矛盾的双方各派出一个或几个代表人物进行决斗,之后无论输赢,都不准再寻找事端或者报复。”
“苗人这么自觉?”
“也不是了,主要是有一个人可以制约所有的苗人,那个人就是苗王,而苗王一般都和青苗之人一起住在苗人谷中。”
“那若是能请动苗王,我身上的蛊毒是不是就一定可以治好了?”秦柯听说苗王也是住在苗人谷中,惊喜道。
“多半能吧。”楚雉却是不敢肯定。
秦柯和楚雉一路说话,不过一个时辰便来到了一处峡谷之外。但见一湾清澈见底的溪水潺潺流淌在峡谷之间,水中各种鱼儿穿梭溪底,恣意游走。谷口外一面光滑的崖壁之上用苗族文字写着三个大字,秦柯虽不认识,单凭猜想也知定是“苗人谷”三字无疑。
楚雉在谷口溪边摘了一片树叶,放在水中吹出一连串奇怪的音符,不多时就见从峡谷深处飘来一只竹筏。撑筏的是一名年老的苗人汉子,楚雉对着秦柯道:“秦柯大哥,我们一会就坐这只竹筏进谷。”
不等秦柯答话就听竹筏之上的苗族老人喊道:“原来是丫唧啊。”
楚雉忙挥手道:“张爷爷,是我,快将筏子撑过来,我要回寨子。”
撑筏老人将竹筏靠在岸边后,才注意到道秦柯竟然是汉人,忙严肃道:“丫唧,你不是不知道咱们苗寨的规矩,怎么带一个汉人回来?”
楚雉见此忙道:“不是啊,张爷爷,刚才在乌龙山是这位秦大哥救了我,而他也是因为身中蛊毒来咱们苗疆寻找解蛊之法,我才带他回来,想让阿爹出手救他,也好还了这个人情。”
撑筏老人听罢,脸色缓和许多,开口道:“这倒也是,我们苗人恩怨分明,今天就破例一次,带他进寨吧。”
楚雉闻言高兴不已,忙伸手拉着秦柯上了竹筏。秦柯被楚雉拉着手很不自然,但发现楚雉好似浑然不觉,也不好意思拒绝,直到在竹筏上站定,楚雉才松开了秦柯的手。
撑船老人伸篙将竹筏撑回溪水中央,竹篙在溪底稳稳一点,竹筏便往谷内飘去。
撑筏老人边撑着竹篙,边对着楚雉说道:“你这丫头回来的到是时候,如今谷内正在决斗呢,咱们快点进去,还有好戏看。”
楚雉闻言立刻兴奋起来,忙道:“这次又是那个寨子前来挑战啊?”
撑筏老人道:“这次可热闹了了,竟然同时来了三家。”
楚雉更是高兴道:“都哪三家啊?来的蛊师厉害吗?”
撑筏老人道:“来的是林家峒、猛峒和奇梁峒,这次蓝家峒要是能将其击退,估计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哪家敢动蓝家峒的主意了。”
“啊!咱们青苗最厉害的四大峒族都来苗人谷了,那斗法肯定更好看啊,张爷爷,你快点啊,迟了就错过好戏了。”楚雉闻言竟然兴奋地像一个过年时等着看社火的小姑娘一样。
秦柯见状觉得莫名奇妙,好奇问道:“阿雉,为何别人打架,你却这么兴奋啊?”
“秦大哥你有所不知,这种顶级蛊师之间的斗法可不同于寻常的打击斗殴,好看之处一会看了就知道了。”楚雉笑着解释道。
秦柯闻言不置可否,心中暗道:都说苗人善战,好争胜斗勇,今日由此就可见一斑啊。
几人说话间,竹筏已经顺着溪水往谷内前进了好长一段距离,只见谷内溪水清幽,两岸崖壁怪石嶙峋,溪水岸边奇花异草遍地,峡谷两边深处百鸟争鸣,丝毫不见谷外深秋的萧索之感。
竹筏在曲折幽深的峡谷之中前进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听见前方传来噪杂人声。随着溪水回转,竹筏从一个天然石洞中飘出后,前方豁然开朗,溪水两岸突然宽阔起来,溪岸两边的平地都是由薄薄的石片一层层累积起来,石片最上层有一层薄土,上面绿草如茵,百花怒放。
秦柯见此,不由惊叹起苗人谷的神奇来。而在前方不远处的草地之上站着许多苗人,将中间一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撑船老人道:“前面就是各峒族蛊师斗法的地方。”
楚雉道:“张爷爷,快点将筏子靠岸,我们快去看看。”
撑筏老人将竹篙在竹筏左边一点,筏子便在水中一荡,慢慢往右侧岸边靠去。
竹筏刚一靠岸,楚雉便拉起秦柯往人群中跑去。可是到了人群围聚之所,却挤不进去。秦柯见状,一手携了楚雉,轻轻一跃,便站在了右边山崖半壁的一处凸起的石台之上。
借着地势之便,秦柯将人群中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人群中间六个上身穿着对襟大满,下身套着黑色绣有红色条纹大裙的苗人蛊师两两相对而坐,身旁各有两名年轻的苗人弟子守护。
楚雉见此情形,兴奋道:“还好,秦大哥,咱们总算赶上了,大蛊师们还没有开始斗法呢,一会定会非常好看的。你看,在溪水下游那边坐着的就是蓝家峒的三名蛊师,对面的从河岸算起,依次是林家峒大蛊师、奇梁峒大蛊师和猛峒大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