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一枚松子击在孬庄主的下巴上。这枚松子,本来是击打孬庄主脑门的,可他鬼使神差地闪了一下,便击中下巴。孬庄主捂住胸口,面色惨白,惊骇欲绝,大口喘息,大汗淋漓,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揉搓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望着怪异地盯住他看的北山春影,问道:“大婶儿,咋啦?”
“俺还想问你哩!”北山春影凝重地盯死孬庄主,严厉反问:“你说你刚才咋啦?”
孬庄主使劲喘息,翻着眼珠子,极力回忆道:“刚才、刚才俺突然去了一个地方,跟咱们这里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俺经历了好多好多的怪事儿,后来、后来一个巨大飞快的东西,一下把俺撞飞了。俺就回来了。没想到,是大婶儿打了俺一松子。嘿嘿……”
孬庄主看着白玉莲花和白玉芙蓉,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他觉得,白玉莲花就是那个让他出卖色相给女孩子们画的秦风。那个刁钻古怪的梅蝴,就是白玉芙蓉。只不过是她们比她们小了几号而已。
“还笑?你刚才魂游了,要不是婆婆发觉了,用大法力把你拉回来,你就死翘翘了,知不知道?”白玉莲花翻着白眼埋怨道。
“魂游?”孬庄主大张着嘴巴,迷惑不解地嘟囔:“怎么会?俺还以为是打了个盹儿,做了一个梦呢。”
“师傅大婶儿,她说的是真的吗?”孬庄主问北山春影。
“你过去练过巫术、炼丹术吗?”北山春影不答反问,非常严肃。
“没有。”孬庄主毫不迟疑地回答。
“那你练过什么?”北山春影目光如炬,透视一般,扫描着孬庄主的躯体和灵魂。
“俺除去玩,什么都没练过……对了,俺跟北郭先生玩了几年捉迷含,跑的快,不知道算不算练过什么?”孬庄主笑容有些僵硬地道。
孬庄主突然发现,一向爽朗和蔼的北山春影,一下变得阴冷严厉。而四个小女孩儿,也都目光不善地盯住他,疑虑重重地察看。
“那你怎么会白日魂游呢?”北山春影满面疑云地问。
“你是哪派派来做卧底的?”白玉芙蓉厉声问。
孬庄主忽然明白了。北山春影她们将自己当成是带艺偷师的窃贼或奸细了。于是,孬庄主苦笑着喃喃:“魂游……卧底的奸细……大婶儿,魂游是哪派的功法?”
孬庄主的这个问题,令北山春一愣,喃喃道:“魂游是哪派都有的高级功法,得是人仙级才会的功法……你就是在娘胎便开始修炼,现在也练不到人仙的境界……”
“那大婶儿练到魂游了吗?”孬庄主笑问。
“还差一步。这会儿只能夜游,日游非得到人仙的级别。”北山春影认真回答道:“没有人仙的强大法力,日游会被日头照射的灰飞烟灭,灰飞烟灭,永不复生。”
“师傅大婶儿都没这种法力,俺咋就会了呢?”孬庄主大惑不解地挠脑袋。
“说的也是。”宾牟笑红转动小眼珠子,笑眯眯地问北山春影:“老祖宗,有没有人天生就能魂游?”
北山春影恍然大悟,点头笑道:“有。据古书记载,有人天生就能魂魄日游。在西边的海外国度,有人还游了多年,在千万里之外的国家,还另外成亲生子哩。不过,在咱们无极国的记载里,凡是天生会魂魄日游的人,前生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北山春影说到这,仔细打量孬庄主,笑逐颜开地说道:“看这小子鬼头蛤蟆眼的古怪精灵样,说不定前世是有来头的。闹不好,干脆就是仙佛下凡历劫也说不定……”
北山春影虽然修为高深,但对于世故人情却浅薄的很。很多事情,虽然知道,却想不到。经宾牟笑红一提醒,寻思过味来。欢笑道:“没想到,走路踢出块狗头金。居然让俺捡拾了一个宝贝。孬小子不但灵骨是万里挑一,还能白日魂游。引导得法的话,说不定,用不着多少年,西岳宫就能出现一个天仙。为西岳宫大放异彩!哈哈……”
北山春影欢畅地大笑起来。
“哼!咋这种好事都能轮到他?老天爷也太偏心了吧!”白玉芙蓉不满地嘟囔。
“这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宾牟笑红看看脸色都极其不好的几个小伙伴,意味深长地笑道:“英才天妒。天才多短命夭折。不是被老天早早收回,就是被人暗害。”
“嗯,还是笑红妮子有远见卓识!不愧是郡主出身,见多识广,心思细密!”北山春影赞叹不已。猛然想起来,吩咐几个小妮子:“疯丫头们,平日没事,你们尽可以疯!这事可不能当儿戏!你们记住,孬儿能白日魂游的事,千万不敢传出去!对宫里的人都不敢说。要不然,被咱们的对头或妒忌他的人知道了,将他暗害喽。那可就不得了了!”
“他一个小屁孩……”白玉芙蓉说到这,伸伸舌苔,讪笑道:“小师爷虽然会白日魂游,可别的功法一点都不会,谁害他干什么?”
“这还不懂吗?”北山春影笑道:“若是多少年后,孬儿成了人仙天仙,咱们西岳宫,就会压倒天下各大门派。各大门派为了不让咱们压倒,有些心怀叵测的人,就可能会趁早将孬儿害死。明白不明白?”
“切!”白玉芙蓉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别当儿戏!”北山春影严肃地说:“这种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的事,屡见不鲜!俺们中岳宫,还有咱们西岳宫,都发生过天才被暗算的事。中岳宫的事你们不知道,咱们就说西岳宫。你们不都知道嘛,你们三太师爷,二十岁时就修炼成地仙,结果被雷给劈死了。你们七太师爷,从小就是天才。结果不到二十岁,就被人下毒毒死了。到今天,都没查出是谁下的毒。别的,还用俺多说吗?”
四个丫头禁不住地打起寒颤。面面相觑。
白玉芙蓉有些不服气地嘀咕:“俺、俺就是觉得他没那么要紧……”
“看着没,这就是妒忌!”北山春影指着白玉芙蓉,正色道:“妒忌厉害了,就会想害他甚至害他!”
“俺害他干吗?”白玉芙蓉嘟囔。
北山春影正颜厉色地说道:“你是不会害他,顶多跟他捣捣乱。可别人就保不住了。为这,俺要你们严守这个秘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知道不知道?!”
“知道!”四个丫头严肃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