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血旗袍3佛门诡玉
4544100000070

第70章 还魂(2)

为什么每次都抛给我这么难的难题,让我如何选择,从心底里说,我也不想英年早逝,肥仔也是如此,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我,还劝我说:“新来的,把血玉给二愣子,咱还能好好活着,他能让咱复活。”肥仔看我半天没动静,就吼道:“你他妈还在想毛线啊,赶紧给他啊!”

“妈的,你别吵,让我想想。”

我得想想,给了他血玉之后,我会怎么样?陈潇漪说二愣子是我的三魂所聚,他想要除掉我这七魄,我若是给了他,我不就彻底消失了吗?可是如果给了陈潇漪,我、肥仔、二愣子都会没掉,******,不管我把染香玉给谁,我终究是要消失,那我还给个毛线啊!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我想到了什么,只是记忆不太清晰。我挠着后脑勺,斜了一眼肥仔,问道:“肥伦,我记得很清楚,我从裹尸布中找到这块血玉晚于我们在乱葬岗的时间。所以……”不管他们是谁,他们都在撒谎,至少我摔下乱葬岗的时候还没有得到这块血玉,他们的话都不能信,没错,不能信。

我蓦地想起棺材铺,蓦地想起那舌婆的女儿,她不是说我找到染香玉去棺材铺找她,她会告诉我一个惊天秘密,难道她有办法让我存活下来?眼下,我只能相信那女鬼一次。我攥紧了血玉,拉着肥仔,靠着记忆朝来时的方向猛冲过去。我们俩的身体果然如空气般穿过了那悬崖峭壁,我跑着跟肥仔说:“肥伦,你听我的,我有办法不通过他们俩就让咱复活。你得开车带我去棺材铺,棺材铺。”

肥仔将信将疑地回问道:“去棺材铺干嘛?”

“那里有人能救我们。”她既然都死了那么长时间还没被打入六道轮回,说明她不是一般女鬼,所以我只能选择相信她,事实上除了她,我还能相信谁?!我们穿过废弃的手术室,穿过长廊,跑出殡仪馆,肥仔的动作还算利索,一上车立马启动车子往城西开。

到了棺材铺,我和肥仔一起推开木门,走到那口无盖棺材前,我用手敲了三下。肥仔看不懂我在干嘛,就问我:“新来的,你干嘛?”我说我在召唤人,他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召唤术的,我说什么狗屁召唤术,这棺材铺里藏着一只女鬼,这是我和她的约见暗号。肥仔愤愤不平道:“操,没看出来,你他妈当鬼还挺风流。”

我没时间跟他扯皮,等了片刻,那女鬼果然如约出现,从里屋走了出来,我说:“你说只要我帮你还魂,你就告诉我一个惊天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能不能让我活着?”那女鬼不紧不慢地说:“你可以安然复活,但必须等你帮我还魂之后,我才能告诉你。”

“可你要是毁约怎么办?”

肥仔也担心这个,他倒是聪明,自告奋勇说:“先把我复活,这样我就能监督她,让她耍不了诈。”为今之计好像也只能如此,毕竟肥仔也算是自己人,和其他人相比,肥仔的可信度还是蛮高的。我没反对,就对那女鬼说:“就按他说的,先让他还魂。”

“可以。”那女鬼也很爽快,她凑到我耳边说了几句古怪的话语,让我学着说那些话催动染香玉,我试了试,染香玉果然起了变化,一道红光照亮了整个棺材铺。她让肥仔躺到棺材里,肥仔照着她说的躺了进去,嘴里嘟囔着:“我能问一句,我活过来的时候会出现在哪儿吗?”

那女鬼说:“棺材里。”

“操,那他们不会以为我诈尸吗?”

“有可能,那你到底是要不要还魂?”

“当然要。”肥仔呼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既兴奋又紧张,因为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那女鬼又凑到我耳边让我学着念咒语,幸好我的记忆力不错,都能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在她的指导下,念了一连串的古怪咒语之后,她让我盖上棺盖。肥仔最后给了我一个飞吻,说道:“新来的,咱们人间再见!”随后我又重复刚才的咒语,替那女鬼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可她让我盖上棺盖之前,我想到了一件事,停了下来,“不对啊,你们都复活了,到时候怎么告诉我这个死人活命方法?”

就在这时,陈潇漪和二愣子也都到了棺材铺门口,情急之下,我威胁那女鬼说:“你若不现在告诉我,我就不盖棺。”

谁知那女鬼嘴角一斜,把我也拉进了棺材,棺盖“砰”的一声被合上,借着染香玉发出的光我看到了那女人诡谲的笑脸,她将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我,那是黄本小册子的最后一页,就是那所谓的死亡名单,那名单上只有一个名字,张云峰!

她伸出手臂,那臂弯上的疤痕跟我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她的嘴唇凑到我耳边,轻笑着说:“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惊天秘密,我才是那三魂……”

…………

我做了个噩梦,梦中有个血肉模糊的女人向我索要面皮。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旧式的木床上,头撕裂的疼,眼睛干涩,视线也迷迷糊糊的,屋子里的东西看得不太分明,可我能感觉到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我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也不是第一次睡在这样一张大床上。

我闻到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艾草香薰,其中还掺杂着一丝檀香,虽然我对这个味道并不反感,可嗅了之后还是觉得有几分焦虑不安。至于那不安的感觉来自于哪里,我却说不出。

当我的瞳孔逐渐适应屋内的光线,目光开始聚焦眼前的事物时,我的猜想果然被印证了,这地方我来过。

我睡的床是古色古香的拔步床,床的四面都立着朱红色的挡板,板上雕刻着形态各异长得像山鸡的凤凰。若非木床其中一块挡板留出了让人行走的空当,我定以为是一口棺材。我不明白古人为什么要把床设计成这样,许是为了方便行男女之事,又或者是为了挡风,不过我倒是觉着将挡板换成纱帐反而更好一些,起码不会看起来像现在这么恐怖。

这间屋子看上去有些年月了,墙壁上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纹。窗边有一个陈旧的木柜,上面落满了灰尘。柜子旁边搁着铲子、斧头、钉耙,还有一杆枪,不,应该是土铳。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停地揉着太阳穴,试图从脑子里挤压出来一些记忆。

当我看到手里握着的那块血玉时,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定睛环顾四周,这是祖屋顶层的阁楼,小时候曾背着祖父偷偷进来过,被他发现后狠狠斥责了我一顿,自此我再也没敢上阁楼,渐渐的也忘了它的存在。若非是为了收拾祖父的遗物,我应该不会走入这里。

我手心的那块血玉突然一阵沁凉,隐隐的像是发出了一丝红光,玉面上蓦地出现一尾锦鲤,那不就是祖父曾提到过的灵物冰鲤吗?!

莫非这就是染香玉?

我静默了片刻,把那块玉石重新放回木匣子,再次把木匣子藏回它原来的地方,安静地走出阁楼,锁好门。每个人每件事物都该有他的位置,或许祖父把它安放在这里自有他的道理,我又何必去打破这一切。

因着那块染香玉,我好像在阁楼里做了一场漫长而又迷乱的梦。醒来时发现窗外的阳光依旧是暖的,真好。

我离开祖宅,在县城找到了属于我的第一份工作,在殡仪馆跟着一位姓刘的师傅学缝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