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什么?”由于在宫中生活的时间甚久,所以兴妃娘娘作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吓的尖叫转身离开,而是出声大声质问这个宫女,而这个宫女警惕的眼神在犹豫了一阵之后放下瓷碗跪在了兴妃娘娘的面前,惶恐的说道:“兴妃娘娘吉祥,这是先皇吩咐奴婢一直都做的事情,如果吓到了兴妃娘娘,还请兴妃娘娘回避。”
这个宫女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闯进来,而且主人还是兴妃娘娘,这样的局面让她吓的都快要哭了,曾经的她每次来都会将门反锁上,那是康熙皇上吩咐她做的事情,可是现在康熙驾崩了,而且她觉得碧水阁多少年来都没有人踏入半步,所以便没有锁门,没有想到兴妃娘娘竟然会闯了进来,她这应该如何是好。
“本宫是在质问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兴妃娘娘看着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季答应,她的全身都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也跟着颤抖,而呕吐的翠竹看到这个场面就差吓哭了,若不是跟在兴妃娘娘的身边,又在皇宫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话,恐怕她无法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现在的这个场面的吧。翠竹心里边心疼兴妃娘娘,搀扶着兴妃娘娘的胳膊。
整个碧水阁内室一片安静,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到,让整个碧水阁更加的诡异起来。跪在地上的宫女却只是磕头,一句话也不说,她实在无法诉说这么多年来的一切。
“奴婢只是在奉命行事,恳求兴妃娘娘不要追究。”这个宫女实在是承受不了兴妃娘娘的凌厉的眼神,所以跪在地上磕头的她终于是开口求情,因为兴妃娘娘态度坚决,恐怕她将自己的头颅给磕破了,兴妃娘娘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事本宫既然看见了,就一定要问个究竟出来,不然的话本宫就算睡觉也不得安宁,难道说大清朝还有如此对待冷宫娘娘的吗?”慕瑾有些难以置信,这些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后宫之中,她在来之前还在担心着会不会受到伤害,或者说在危险到来的时候将银芯给她的毒药用在季答应的身上,可是现在来看,一切都是多余的,因为现在的季答应是被欺负,而不是欺负别人。
兴妃娘娘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对待过下人,就连翠竹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这倒是很容易让人理解的,所以她只是静观其变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宫女,她知道皇宫是一个没有人情冷暖的地方,如果跟定了一个主子的话,那么其他人绝对不会得到她的任何同情,现在的宫女就是这样忠于康熙先皇,可是她不愿意相信先皇竟然会让宫女如此对待自己曾经宠幸过的妃子,如果这样坚持了几十年如一日的话,那么还不如赐下一杯鹤顶红了却此生才合适。
跪在地上的宫女迟迟不说话,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所以兴妃娘娘走到了季答应的身边,翠竹担心的尖叫了一声,可是慕瑾却是没有丝毫的顾虑,而是蹲下身体去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瓷碗,检查了一番之后,她才道:“竟然是熟鸡血。”
兴妃娘娘这话一说让整个碧水阁除她自己以外的三个人,也就是翠竹,宫女和季答应全部尖叫了一声,熟鸡血是可以吃的,可是这样的强行灌季答应喝鸡血,绝对是因为有内幕在里面,兴妃娘娘冷眼的看着靠在墙边发抖的季答应和宫女,只听季答应的嘴里喃喃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要喝血,不要,不要。”季答应一边说着一边竟然激动的打翻了慕瑾手中的装着残留的鸡血,然后鸡血竟然是溅了慕瑾一身。
慕瑾这个时候也被吓了一跳,翠竹更是走到了慕瑾的身边的惊慌失措的掏出手帕给兴妃娘娘擦拭衣服,可是根本就擦不下去,不过这样的变故却是让兴妃娘娘的灵光一闪,走到了那个同样面色大变的宫女的身边,抓住宫女的手大声质问道:“是不是因为当年的热疾?是不是?”
只有当年的热疾才是和鸡血有关系,她才不相信康熙是为了让季答应辟邪才让她喝鸡血的,当年的她隐隐约约的从任崇良那里得知皇上是调查过她之所以患上热疾的原因,可是这件事情调查调查之后便不了了之了,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结果到底是什么,甚至有些人听说了这件事情或者是听到了一点的风声也被康熙给压下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慕瑾也没有去调查,现在看来,康熙还隐瞒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娘娘饶命。”宫女跪在了地上为自己求情,可是慕瑾却是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而是直接站了起来往碧水阁的外面走,这件事情她需要去禀报皇上,告诉雍正来调查此事,如果不搞清楚的话,她会不得安宁的。
“娘娘,娘娘。”一直都跪在地上只知道磕头的宫女终于是作出了激烈的反应,她抓住-兴妃娘娘的裙摆,开口到:“娘娘,这是先皇吩咐的,这是季答应应该有的报应,当年是季答应害的娘娘患了热疾差点失去了性命,先皇没有要季答应的人头,而是给了季答应如此的惩罚,还希望娘娘看在先皇是为了娘娘的份上,不要将这件事情闹大,毕竟是有关皇家颜面的事情啊。”宫女也不想让这件事情闹的人人尽皆知,对待季答应的方式的确有些残忍了一些,这件事情若是闹的沸沸扬扬,让整个后宫之人全部都听说的话,那么无疑是最不好的事情了,可是兴妃娘娘还没有表态说什么,一直在角落里胆怯的瑟瑟发抖的季答应突然厉目圆征得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全被骗了,是德妃,那个贱人,亏我提拔她,她竟然让我背黑锅,康熙那个昏君。”
季答应不顾一切的叫骂,让兴妃娘娘知道季答应确实是患了失心疯而不是装出来的,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是让兴妃娘娘心神一动,有的时候患了失心疯的人,说出的话不一定全部都是疯言疯语,里面真真假假的话,恐怕也就只有有心之人才能够听出来。
“娘娘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这个宫女起身不再去拉扯兴妃娘娘的衣服,而是走到了季答应的身边去捂住季答应的嘴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如今的太皇太后不是你可以随便诬陷的,不要在这里疯言疯语了。”
宫女的这个表现让翠竹看了一眼兴妃娘娘,兴妃娘娘则是点了点头,然后打消了去找雍正的念头,转过身来往季答应的身边走,而翠竹则是上前将那个宫女从季答应的身边拉开,让兴妃娘娘去面对季答应。
宫女慌张的看着兴妃娘娘的反应,她的剧烈挣扎丝毫没有摆脱翠竹,翠竹可是经过孝庄皇太后调教过的宫女,不能和被她摆布的季答应相比,只是连翠竹都没有想到,原来来了这个碧水阁,要防备的人不是季答,而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宫女,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还需要慢慢调查才是,只是这个皇宫的水,越来越深了。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德妃娘娘,那可是杀头的大罪,饭可以乱吃,这话可是不可以乱说的。”兴妃娘娘冷然的蹲在季答应的身边,与季答应平视的保持距离,此时的季答应的脸色消瘦和苍白的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女鬼,可是瞳孔时而紧张时而惶恐时而害怕让她都有些琢磨不定她的哪些话是可以信的,哪些话又是不可以相信的。
“难道真相都不可以说了吗?”季答应此时的眼神异常的空洞,她茫然的看着前方,好像是通过前方而看死去的康熙,-想要从康熙身上讨回她想要的公道。可是兴妃娘娘还没有想到应该如何在她的口里套出话来,她便又厉声呵斥道:“我是被陷害的,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是那个贱人栽赃嫁祸给我了,难道那个贱人做什么事情都会被皇上所包庇吗?同样是妃子,为什么我们的差距就这么大?兴妃?哈哈,兴妃?其实真正受宠的人是乌雅成壁吧。不然康熙怎么可能为她做到如此,乌雅成壁处处都在威胁着兴妃娘娘,康熙却一再包庇,死去的皇子是这样,热疾也是这样。兴妃娘娘于我有恩,,我怎么会在她身上做手脚?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