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她知道缅甸的军报时就已经有点预感这次出征的会是傅恒,但她好担心,她担心强大的缅甸的军队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傅恒也应付不了,她心里有一个疑问:你真的能打赢缅甸军吗?可是临别在即,这种不吉利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平安!你明白吗?”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可是我在乎,我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半点委屈!”他的口气毅然决然。说完,他不等她再有说话的机会,就转过头,大踏步的走了。
傅恒率大军离开京城那天,罗环驭骑马跟著大车追了好长一段路。最后,明知不能再追下去了,她只有勒住马,停下来,眼睁睁看著那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走远……走远……走远……直至变成了一团烟雾,消失在路的尽头。她的心,也化成了烟,化成了雾,追随他而去了。自此,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乾隆每天从朝廷上,开始陆陆续续的带回傅恒的消息,起先还有一些比较好的消息,“据说,缅兵垒金沙江两岸,又以舟师扼江口。阿桂先与缅兵遇,麾步兵发铳矢,又以骑兵陷阵,缅兵溃。哈国兴督舟师乘风蹴敌,缅兵舟相击,死者数千。阿里衮亦破西岸缅兵,傅恆以所获纛进。”
可是后来,消息一天比一天坏,一天比一天揪紧了罗环驭的心。
“阿里衮感瘴而病,改将水师,旋卒。十一月,傅恆复进攻老官屯,老官屯在金沙江东,东猛密,西猛墅,北猛拱、猛养,南缅都阿瓦,为水陆通衢。缅兵伐木立寨甚固,哈国兴督诸军力攻,未即克。师破东南木寨,缅兵夜自水寨出,傅恆令海兰察御之,又令伊勒图督舟师掩击,复获船纛。缅兵潜至江岸筑垒,又自林箐中出,海兰察击之,屡有斩馘。”
“师久攻坚,士卒染瘴多物故,水陆军三万一千,至是仅存一万三千。”
这样的战报令身在皇宫的罗环驭更是忧心,整日魂不守舍的。每夜每夜的站在二人分开的地方,遥望天边,担忧和恐惧使她几乎要崩溃了。
这天,重伤的果亲王弘瞻被傅恒强行送了回来,他给罗环驭带来了前线最新的消息:“十一月,副将军阿里衮死于军中。傅恒患病,不得不退居铜壁关。奏报老官屯久攻不下,本年瘴疠过甚,领队大臣也多患病。”
罗环驭再也坐不住了,哭着冲进了乾清宫,“扑通”一声朝乾隆跪了下去,“皇阿玛,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威胁你!不该强迫傅恒接受我的感情,你让他回来吧!只要他活着,我不跟他在一起了。我跟他分手,我再也不见他了!皇阿玛,求求你降旨召他回京吧!他上次为我挨了三阿哥一剑,就已经落下了病根,最受不了瘴疠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不行!阿里衮已经阵亡了,如果现在召他回惊,前线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如何抗击缅甸的军队?”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他一个人而连累整个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