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立场
她微笑着听我说完，好久没有搭话，我想她应该是在想怎么应付我，现在的我每天都不一样，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我会说出什么，艾米丽发现了我的难缠，态度做了些改变：“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今天我就没有这个荣幸，看到博士你坐在这里和我讲话了。ASAT和博士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都是相互支持的，现在外力这样不稳定，我相信您继续和ASAT合作，再是最明智的选择。博士你创造了上帝，这种浅显的道理，不用我来提醒您。”
创造了上帝……这五个字狠狠的打在了我的心上，我的眼睛莫名其妙的就干涩了起来，我知道这样形容不合适，我创造了上帝，却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短时间的沉默过后，我们都笑了起来，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情我们都太熟悉了，现在真没必要在去追究已经过去的事情，或者逞一时之快。我转了一下手里的咖啡杯，站了起来：“既然你这样聪明，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比对了我们的合作条款，有些还需要商榷，下午我有一个会，今天晚上十一点，地方由你来定，我们具体讨论一下。”
“好，那就在你原先的家里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艾米丽开心的笑了起来，和我握了一下手。一直送我到他们的楼外，这栋写字楼应该是ASAT在中国设立的分点，外面挂着信息有限公司，我套上风衣，向停车场走去。
“马尔斯博士！！！”我刚走了没几步，艾米丽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她一直站在写字楼的阴影里，有些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我走进了才发现，她站在那里并不是为了要躲开云彩里的太阳，她是想要躲开停车场的监控，上一次乔安娜的死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现在又是我一个人，所以我并没有走多近，在距离她还有大概五步的时候，我就停住了。
她知道我在想什么，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向前走了几步，保持在监控外面：“我知道你前几天见过林烨华，博士，我为了这件事情已经牺牲了太多，我想知道五号计划究竟是什么，我想，唯一一个知情并且能告诉我的人，就只有你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信任让我措手不及，我并不善于分析别人的表情，特别是欧洲人，我觉得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面具，喜怒哀乐都是一样的。
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最后还是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转身想要离开。她很着急，马上大声的说：“我说的是真的，马尔斯博士。不只是我，很多人现在都需要这个答案，我想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相信我。”我停住了脚步，周围的风大了起来，我哑着嗓子苦笑了一下：“你不会想知道的。”
“为什么！！！”她穷追不舍的又跟了我几步，我虽然对艾米丽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但是她说得对，现在对于我来讲，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是敌是友，我都不希望在做无谓的牺牲，所以我快速的转过身：“因为你会恨我。”
我丢下这句话，就上了自己的车，后视镜里，她站在安全区域，一直看着我的车驶出停车场，表情有些愕然，我想笑，我终于看到这个自我感很强的民族出现了这种表情。但我一丁点儿都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