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高彬和杨教官喜欢的,都只是76号?”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童敏之后,她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理论:“你想啊,你所有的记忆,都只是来自于一个芯片,而如果你要让自己是个双胞胎这样的事实成立,你就必须需要一个姐姐。只不过,你当时没有意识到76号会跟来,但是她明显知道你的这个设定,所以就将计就计了。”
对于童敏这种人,我只能说我一百个佩服,不管什么事儿,她都能拿出一副科学大过天的方式给你解决了,真是太厉害了。不过也许接下来这件事,她就有点有心无力了:“那个,我有点儿饿了,你能定个外卖吗?”
她愣了一下,抬手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她也许中午还吃了点儿东西,但是我是一点儿东西都没吃,之前一直听她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的,故事没了,肚子就开始反抗了。
我把玻璃门还原成透明状,向外面望过去,她实验室里的人已经都走了,只留下一台一台的仪器,有的发着光,有的只是一个光点,这样望过去,还真有点儿夜空中最闪亮的星的感觉。
她也站在了我的身后,正张嘴想说什么,我俩就一起见证了星际陨落的瞬间。因为所有的仪器正在一个接着一个的灭掉,从门口开始,就好像步行街上的霓虹灯一样,我们都被吓着了,我以为是断电了,就想问她是不是仪器太多,电闸带不起来,可还没等回头,整个实验室刷的一声就亮了,刺眼的光芒毫不吝啬的向我们射过来,仿佛一下子从地狱冲到了天堂一般,眼睛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我们一起捂住了眼睛。
“Hello,Natasha-Mars。After-so-long,we-finally-meet,you-miss-me?I‘m-sorry,you-sent-John-Ethanin-for-mation,at-the-same-time-being-we-in-tercepted。As-you-wish,Sarah-have-agreed-with-us,now,give-me-the-chip,or-die。【你好,娜塔莎·马尔斯。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终于见面了。抱歉,你给约翰的信息,我们在同一时间拦截,像你希望的那样,莎拉和我们达成了一致,现在,给我芯片,或者去死。】”一个似乎是被电子处理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阵乱七八糟的英语过后,我们也逐渐适应了这种光亮,一点点的移开挡在眼前的手,发现原来实验室里所有的的电脑全部被打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个外国人的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刚刚的话,无疑就是他说的。
但真遗憾,我一句都没听懂。
“他说什么?”我碰了碰站在一边,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智商却高出32个段位的人。她盯着屏幕,低声给我解释:“他说你发给约翰的信息被他们拦截了,还有和一个叫莎拉的人达成一致,给他芯片,否则就去死。”
我就说,莎拉找我肯定不如直接找特斯克,我早就应该想到,什么专利附属品根本是不成立的,这个问题对我来讲不同,如果特斯克申请了专利,我和莎拉是附属品,如果我申请了专利,莎拉还是附属品,她根本就有很大的可能去和特斯克合作。
“你和他说,我不知道芯片在哪儿,他现在也就是在电脑里,难不成他一会儿往出爬吗?”我冷笑了一下,可嘴角还没裂开,就看到童敏瞪了我一眼:“莎拉一会儿也会从电脑往出爬?”
我的笑凝固了,而且马上,门就被打开,一下子涌进来十几个人,最前面站着的,就是莎拉。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也是被吓了一跳,我和童敏都有一种恶作剧成功了的感觉。不过莎拉没有动,她在等我们的交涉。童敏从新看向电脑,无比认真的说:“Donotforceus,youknow?Infact,wearemostlikelyadeal。Wehelpyoufindthechip,yougiveus。Orwedestroychips,youkillus。Youhaveachoice。【别逼我们,事实上,我们比较有可能达成一致,我们帮你找到芯片,但芯片归我们。或者我们毁掉芯片,你杀掉我们,你有选择的余地。】”
“Youfindchips?Inmyheart,Natashayoulikeafox,Iwantyoutodoisletgo,notfindapieceofmeattome。Youhavethreesecondstomakeadecision,give,ordie。【你们找到芯片?在我心里,娜塔莎你就像是一只狐狸,我要你做的是放开嘴里的那块肉,而不是再给我找一块。你有三秒钟做决定,成交,或者去死。】”那个人又说了一通,我只听懂最后一句是给,或者死,接着屏幕就变成了读秒。蓝色的光线下,我居然看到童敏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结果,电脑就在刚刚跳到2的时候,屋内彻底陷入了黑暗,不远处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屋内顿时就炸开了,有人问怎么了,有人去砸门,有的说中文,有的说英语,整个实验室里,如同开锅了一样。我也顿时就傻了,就差和他们一起开骂了,但这时候,有一个人突然拽了我一下,我们一起进到了办公室里,躲在童敏的桌下,接着外面就亮起了手电,好像军区外面的探照灯一样,来回扫视着,借着灯光,我发现把我拽进来的是童敏,她此刻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伸手在脑袋上面的抽屉里取出了两把枪,递给我一把,然后给另外一把上保险。
上一次我碰这玩意儿,可死了一个高彬,这次我有点儿不敢在去碰了。可不碰,又觉得对不起现在这种场景,就只好只是拿着,和她一起躲在桌子下面。门外响起了那种带着消音器的枪声,每一枪都打在办公室的玻璃墙上,发出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感觉整个地面都在晃。
“有窗户吗?我们跑吧。”我伸出头,想要向四周看看,被童敏一把就拽了回来:“这是地下室,上哪儿找窗户去、”
“这个玻璃墙虽然说是防弹的,但是估计支撑不了多久,一会儿它如果倒了下来,你就跟着我,我们从一边的盲区绕过去,先离开实验室在说。”她很平静,仿佛叙述着一些和自己完全不想关的事情一样:“这是这个实验室的自我保护功能,三秒钟会给一下电,所以你从第一次亮灯开始读秒,亮还是灭最好自己心里有数。”
她的话刚落,周围就好像炸了一个荧光棒一样,顿时亮了起来,挡在实验室和办公室之间的玻璃突然蹦出一句话:“完整度,百分之52。”
这个温柔的女声还没等落下,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各位同事……”
还没等说完,周围又一次陷入了黑暗。这方法太累眼睛了,根本没有办法去很快的适应这种突然亮,突然暗的节奏,我整个人最后都觉得倒不如是个瞎子,就不用这样受折磨了。可童敏好像对这种事情非常熟悉,在刚刚亮起来的时候,她居然把握住时机,找到了自己的手机。而我,只是傻呆呆的听着那个各位同事的声音。
这样一个闪烁,外面的枪声就停了,大约顿了了几秒钟,刚反应过来,周围又亮了起来,那个声音又开始:“各位同事,今天是……”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就反复在“各位同事”中度过的,那应该是一个程序启动时的语音系统,每一次重启都会说这样一段话,估计这件事儿结束后,他会累的休息几天的。
灯光亮起来的时候,童敏在我耳边快速说了一个词:“空调。”
接着,灯光暗下去的那一个瞬间,她就迅速到了空调的后面,我还没反应过来,灯光再度亮起。我只能等它暗下去,才挪到了童敏的身边,但是我刚到,身边就发出了一个巨大的声响,接着一些东西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玻璃墙碎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能预料到那些人已经闯进了办公室,而我和童敏此刻已经挪到了实验室的一办,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我以为她会很可惜自己的这些设备,但是没有,她时时刻刻冷静的就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也许在她心里,经历过那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什么事是最重要的。
我们的预想非常好,但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就是我们在读秒的同时,对方也逐渐发现了规律,而且,他们迅速的成为了一个背对背的包围圈,无论是我们在哪个方位出现,他们都能立刻发现,同时,童敏发现了一个他们的特点,就是有四个人在灯光亮起的时候,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他们在习惯黑暗,这群人绝对不是莎拉告诉我的五号计划执行人,这样严谨和密切的配合,他们只能是军人。
果然,在下一次黑暗之中,我和童敏的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枪声,没有灯光,他们只能借助着直觉,十个人对一个地方射击,已经没有任何的空隙给我们了。
所以,童敏开了第一枪。
她拿一枪不是打别人的,而是打防火器的,那个东西我在一本书里见过,那应该是一个储存二氧化碳的地方,只要温度达到了,它就会释放出打量的气体。估计是童敏怕水会影响到设备,所以买了这个东西。
屋里被放上烟之后,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又一次乱了起来,灯光亮起,童敏指着门对面的一个红盒子告诉我那个就是电源控制器,一会,电源再次连接的时候,她会打开大门,让我先离开。她留在屋子里,等下次门开,她出来的时候会在门关合的最后一刻将控制器打碎,这样,他们就被永远的困在这个大厦的负二层了。
我被她这个未雨绸缪的计划震撼了,同时也深刻的感觉到有同盟是多好的一件事。我们在灯闪烁了大概第六回的时候,终于挪到了门口,也奇怪,这期间似乎没有什么枪声想起,只是零星几个,他们是没有子弹了吗?
灯亮了起来,自动开合的门换换打开,我在它开到足以通过一个人的时候钻了出去,为了安慰童敏,我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可就在这个时候,莎拉一枪打在了对面的那个红盒子上。
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