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日复西斜。偌大的木家点上了暖橙色的灯烛,下人们无声的退出房间,冷倾嫦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木易风侧身半撑起身体,唇边嚼着玩味的笑意。
灯下看美人,美人美如玉。
冷倾嫦自然不会忽略这明目张胆的视线,扁了扁嘴,启唇道:“你还在这干什么?”
木易风看着她那表情,闷笑两声道:“这是我的屋子。”
冷倾嫦差点咬到舌头。什么意思啊!她怒问:“你教唆的?”
木易风当然知道她指什么,悠然自得的说:“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也决不是小人,这种事情,自然有人会做。”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木易风随口说了一个进,一个小丫头弯腰垂头的走进,行礼道:“夫人问,姑娘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冷倾嫦本来是倒了杯茶喝,但是现在噗的一口都喷了出来。
琢磨半晌,她幽幽地说:“没了,你下去吧。”
还能缺什么!木易风都“送”来了!
木易风偷笑:“那夫人,还不就寝?”
“滚!”冷倾嫦咬牙切齿:“两个选择,一你睡地上,二我睡地上。”
“一二都选怎么样?”木易风嘿嘿一笑。
冷倾嫦黑线,这人也真是太……不要脸了!
都睡地上?那床是干什么的?
冷倾嫦硬着脖子就是不低头,木易风也一脸无语,好像玩过头了啊。
宅内渐渐没有了人走动的声音,就算是一干下人也都已经去睡觉了。木易风蹲在冷倾嫦面前,想办法讨好一下未来的老婆,但是屋瓦上哗啦一声,两个人都瞬间弹起了身,咣啷咣啷——啪叽,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么?
屋内的灯早就被木易风熄了,冷倾嫦的视线也挺差,眨了眨眼睛,瞳色瞬间变得血红,泛着妖娆的光芒,而木易风也做了同样的选择,魔族那如同一小撮火焰的暗紫色眸子将黑暗中的实物清晰的呈现在了他面前。
轻轻将窗纸捅出一个洞,冷倾嫦屏息看去,一个模糊的人影趴在了地上。仔细一看,银色的头发和浑身早已干涸的鲜血让两人暗暗吃惊。
他的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冷倾嫦看不太清,瞄了一眼木易风,见他正绕偶兴趣的执着于那人身上的伤口,冷倾嫦悄然动用起了千里眼。
一枚玉佩?但是图纹好像有点眼熟。
到底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木易风察觉到冷倾嫦的不妥,便直接问:“怎么了?”
“你不觉得,他右手里的玉佩图案有点眼熟么?”冷倾嫦也并没有卖关子。
“好像是哦。”木易风点点头,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两人小心的走出去,屋外树上栖息的鸟雀被惊醒,扑扑的扇着翅膀。
将这受了重伤的男人翻到正面,才发现,这根本就是血族嘛。
“哦,想起来了,就是比赛上出现得血族亲王衣角缝着的啊。”冷倾嫦为自己的记忆力默哀。
“血族……喝血就可以了吧……”木易风摸摸下巴不确定的问。
冷倾嫦抬了抬头,发现乌云盖着整个天,黑压压的一片。
默默地丢了个空间裂痕,露出了深蓝色的天空,一轮皎洁的圆月正挂在天上。
“我就说嘛,今天是月圆,就这么丢着吧。”冷倾嫦无所谓的摆摆手。
“那你……”木易风担心的目光转来,却见冷倾嫦伸了个懒腰,一副疲倦的样子。
一点事都没有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