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魔后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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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你要负责(2)

“影儿,我该如何待你,该把你放在何位置?”寒冷清寂的风儿,吹散他额间的一缕黑发上,拨开他眼中的浓浓的忧愁。

“影儿,你可曾明白我一直以来对你的用心?”殿下喃喃自语,忽地放下手心的水晶球碎片,缓缓地站起,轻轻踏下冰凉的墨绿色钢筋台阶。东方的天色渐渐泛白,地面铺了一层细细的银光,他轻缓地走过,留下一方衣袍的尾袖拖在台阶上,绵延向前方落下。

云雾缭绕的山涧,阵阵鸟鸣在林中响起,透过交缠的树丛,缕缕阳光洒落在林下身着青衣的少年身上。他一头黑发微散,坐于石凳上,身前放置着一方古琴,正半眯着眼眸,带着几许笑意,姿态悠然的挑弄着她盘间的音弦。

修长嫩白的指间,不断传出清亮悦耳的乐声,在林间飘扬开来,若仔细看去,便会惊讶的发现,周遭的空地上,树木草丛之后,飞鸟和走兽隐隐呈围绕之势,环侍身旁,安静乖顺的模样,很是少见。

优美的旋律随心而动,奏出一片祥和的安静。那落下的阳光在少年身上度上一层金色的光铅,墨色的发宇和发间的淡银色的丝结,在微风中徐徐飘扬,和着那阳光,使得少年的身影如欲随风而起,将会随光散去一般,有些不真实起来。

铁捕站在少年的身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到一年,萧雨解的功力已然精进了不少,不得不说,他的这份天资实在叫人羡慕,比之萧雨剑更甚一筹。

一曲终了,萧雨解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转过身问道:“觉得如何?”

不知不觉中,回到萧家已有大半年时间了,每天除了勤加练剑外,他还习得母亲遗留下来的古筝,用之习来的功力弹之后,从未有过的心旷神怡的感觉逐渐加强。当年若不是萧天霸,也是就他的父亲下去寻他,他不可能再次出现在萧家。

对于大哥的死,他真心的替他开心,不禁为自己当初的耿耿于怀了然于胸,自始自终也明白了萧雨剑当年眼中蒙上的哀愁。

铁捕闻言,走至他身后,一脸的和煦道:“不愧是天资过人的萧雨解,紧用了半年的时间竟习得天音奥妙之处。没想到混合着长老们交予的功力,已能以心控音,岁还不能控制人心,但飞鸟走兽或静或动,都可随心所欲。假以时日,断然传花于人世间,只是……”

铁捕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他前面的萧雨解,为难的晃了晃脑袋,“天音切不可急于求成,若一心求成,反而无法更精一层,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萧雨解听此,不免轻挑起眉,眼露不悦之色,这段时期恰逢家族中的长老们提到关于他的婚姻之事。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老家伙尽然还打算插足他的婚事,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要不要任由他们摆布,正思考着,却听到身后铁捕传来一声叫唤。

“师傅,你来啦!”伴随着声音过后,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在宁静的树丛中响起,一名身袭蓝色宽松衣袍的男子从林间的小路里走进。

“琴武习得如何?”萧天霸挑眉看向始终不曾转过身的萧雨解,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可查看的悲痛,衣袍随着狂风而幽幽舞动着,全身散发出一抹优雅迷人的美丽,唇边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淡笑,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遗留下任何的痕迹。

“雨解已习得差不的了,只稍微勤加练练即可。”铁捕望着身旁站着的萧天霸,长叹了一声,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暗,帮萧雨解回道。

“如此,甚好!”萧天霸沉默的看着手指正在随意摆弄琴弦的萧雨解,见他不急不缓地收回自己的手指,微微收了身,站了起来。

一向冷静知萧雨解心中所想的铁捕,此时看到他突然站了起来,不免微眯起眼眸,略加明白的退了下去,把时间留个他们两父子。

“雨解,你还在恨我吗?”萧天霸展开自己背负在身后的手掌,眼露沉重的表情,一双锐利的眼眸紧盯着同样审视他的萧雨解问道。

“恨?我为什么要恨你?你给了我血肉,给了我身躯,让我明白这世间的冷暖感觉,我该感激你才对,为何要恨你呢?”萧雨解望着自己的父亲,眼光扫到他发髻间忽然多出的几缕白发,身体顿时怔了怔,早已习惯眼前画面的他,为何在看到他发间的白发时,心里会闪过一丝名为心痛的感觉?

萧天霸眼睛一瞪不瞪的望着自己的小儿子,叹了口气,他怎会听不出他口中的讽刺之意呢?只是……失去了自己的妻儿,他又何尝不痛苦呢?不禁摇头,叹了口气,他缓缓地将松开的手掌再次紧握,立于自己的身后,宽大的衣袖霎时将他的手掌隐在衣袖之下。

“你如此作为,实在让为父痛心,不管为父做了再多的错事,但终究也是你的父亲啊!”凝重的林中寂静得彷佛只有叶片掉落地面,风儿卷起脚边落叶的声音,萧天霸一脸失望的转过身,心有不忍的说道。

萧雨解神色暗淡,沉默不语,哀痛的眼神逐渐深沉,落寞的背影矗立在巨石旁边,双手紧握成拳。一抹金黄色的光线霎时间突破浓密郁葱的叶片,洒在飘落于地面枯黄的落叶上,也洒进了林中背对着站的两道身影上。

“此次长老们安排的婚事,你只管不理会便是,一切由我来处理。”说完,迈开轻快的脚步离开林间,踏上未落半片树叶的道路上。

此时的艳阳都内,和祥的气氛仍旧持续着,不见有半丝异样之处。

寂静无声的夜里,只有风声在窗外敲打,点点细雨落在窗棂,发出细弱的水滴声。此时,正静躺了在床榻上已有数月年多的流云,不复众望的掀开眼帘,扫了一眼窗外落叶无数,遍地残红,和着杏黄色的叶片,倒有几分秋意正浓的意境。

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自由眼前熟悉的画面,那每时每刻出现在梦中的梦魇,已然褪去,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转动了身体,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有些厚重。

将视线落在棉被上,见慕容沣一脸平静的呼出气息,软趴在自己的床头,也不敢随意的开口,怕自己的言行吓到他,便轻轻的坐立起来。

却不想他的动作惹来坐在桌缘边的鬼伊的注意,一个箭步跑上前,扶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小声道:“你醒了?”

“嗯!”流云扫了一眼鬼伊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头,缓缓地点头,继而转向门外的秋风斑驳的景象,忍不住问道:“我睡了多久了,怎么一眨眼之际外面的天气已焕然一新般。”

此言一处,鬼伊脸上的表情顿时一片惨白,眼神暗淡了几分,虽隔着面具看不清面具后的脸色,但他的身体明显的一僵,证明他的担心之余。正要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却听闻趴在床边的慕容沣发出一声呻、吟,他微蹙了下眉,看着动了动身体的慕容沣,正缓缓地坐立起来,一张刚睡醒的容颜煞是可爱。

“嗯?”慕容沣缓慢地仰起头,伸出手不禁揉了揉自己有些迷糊的眼眸,尔后惊讶的看向在自己面前醒过来的流云,心下一阵激动。猛地睁大瞳孔,再次揉了揉自己尚未清醒的眼睛,脑袋不信的摇几下,继而用右手的食指与拇指向左手臂掐去,随即感觉到一阵疼痛感传遍身体各处,顿时使得他的睡意彻底的清醒。

“流云大哥,你终于醒来了。”慕容沣猛地抓住流云放置在棉被上的手,激动的握住,喜笑颜开道。

“嗯。”流云示意的点点头,甩了甩有些晕厥的脑袋,抬手扶住额头,晃了几晃,尔后正襟危坐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异:“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忽然,想起自己是为何受的伤。窗外的雨声不断地拍打着窗棂,鬼伊走至窗前,合上窗,隔绝了雨滴的声响,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柔和的光线将房中照出一片暖意。

慕容沣眼神左右闪了闪,然后调笑的说道:“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

流云却担心着皓影的安慰,现下都这个时候了,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然无恙,是否脱离了那些狼人的掌控……

一丝自责的表情刹时闪现在流云的脸上,慕容沣见此,不由得疑惑的微垂下头,关心的问道:“流云大哥,你怎么了?好不容易醒来,见你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实在不应该啊!”

流云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笑,连忙摇头安慰道:“没事,只是触景伤情罢了。”

说着,他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赤着足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只缕淡薄里衣的他,修长的身影静立的站起,欲迈开脚步。忽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晕眩再一次袭向他,他有些站立不稳的跌回床榻上。

秋日渐浓,天气转凉了不少,床上已铺着厚重的云被,增添了不少暖意。耳边听着窗外的雨声,朦朦胧胧间,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倏地睁开眼帘,清亮的眼中泛出冷意,黑珍珠般的眼眸直视窗外吧嗒吧嗒下着雨丝的夜色。

望了一眼刚要开口询问他的慕容沣,一只手指放置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毫不掩饰的冷意射向外头,发出冰冷如冰窖里的温度一般的声音道:“谁在外面?”

来人似乎并不想马上现身,此时已躲到屋檐下,紊乱的呼吸说明她此刻的紧张心里。

这时,呆愣站在窗边对任何事物都不怎么感兴趣的鬼伊,面色一僵,即刻跳跃至外面,一把拎起外头鬼鬼祟祟的人儿,缓步走入房内,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将他手边的女子甩在地上。

鬼伊高大的身影立在身前,衣袍外层带了些雨滴,冷眼瞧了一眼趴落在地面上的女子,眉头紧皱,抿唇不语。

女子因一直沦落在外面,凌乱的长发贴在耳边,水珠正顺着发丝缓缓地低落,被水滴打湿的脸盘,在烛火的照应下透出蒙蒙的光泽,浑身的衣服此时湿答答的粘稠在一起,被鬼伊那么一甩,衣袍越加混乱的搭在她身上,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影完全展露在眼前。

流云见此,脸色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鬼伊,随手一抓,温暖的云被握在手,望女子的身上盖去。届时,将她裸露在外的酮体遮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紧盯着他们。尔后,移开目光,瞪向鬼伊,嗖了一声,站在他面前,蛮狠无理的指责道:“喂,你是男人吗?无缘无故的把我刺伤,反而没有及时救我,还直接跑路。若不是我的伤病好得差不多了,今天被你这么一摔,我这身上的剑伤岂不是再次复发?”

鬼伊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冰寒的面具射出阴寒的光线,毫无感情的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哼,你要先陪于我这些天治疗的诊金,”说着,女子扭头将目光转向坐在床缘边的流云,见他面色惨白,无半点血色的脸上呈现病容的资质,并没有多加停留移开视线。最后将视线落在站在他身边的慕容沣身上,唇边勾起一丝嬉笑,但随即把笑意隐下,转回视线,无厘头道:“我没有住处,暂且先住在这里。”

说完,不顾及任何人的反对,披着厚厚的棉被,径自落座于圆椅上,翻开一个茶杯,为自己斟满一杯,纤细揉嫩的手指端起茶杯,送至不点而红的唇边,一饮而尽。

尔后,轻轻的将茶杯放在桌上,眉头不悦的蹙起,“怎么是凉的……”但她仍旧斟满一杯,饮尽之,等差不多解了渴,发现三双怪异的眼神直盯着她。

她嘿嘿傻笑了两声,站了起来,不以为意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薄唇微扬,与那双似要烧了她的火热眼眸对视,不急不缓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啊!人家初次出来看看世面嘛……”逐渐低缓的语声已然让在做的三人听得真真切切,顿时委屈的思绪涌上心头,注视着鬼伊与流云他们,眼眶开始泛着红晕,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

慕容沣明白了她话中之意,顿时发出沉沉的笑声,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看到了自己先前的写照,他也是从家里出来,如今让他离开这里,他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也便答应了她,“姑娘尽管留下吧!”

“真的?”女子脸上的笑容霎时明亮了起来,紧张的望着说话的慕容沣,心底冷然笑着,“真是白痴。”

在慕容沣之旁,流云面色惨白的脸色似乎缓了不少,怔怔的坐于床榻边。虽不明眼前的女子是何意,但到了此刻,他又不得不答应,尽管错事的那人是鬼伊。

流云露出一抹笑意,眼神却茫然地注视着外头,似乎他等的那人是否也会给他一个惊喜,“是鬼伊不对,竟将姑娘刺伤,还不忘致歉,实在是不该了。”

含佳玉听得他的话语,顿时散去的委屈再次高升,微微垂下眼帘,眸中水色莹然,迷雾的泪眼中,只见一抹淡薄的衣诀逐渐的靠近,随后便停了下来。

流云缓缓地站了起来,走至她的身旁,动作轻柔的替她抓了抓挂在她身上的棉被,“姑娘如何称呼?家系何处?为何落至此地?你要知道,此地只是我们三男子的住处,往后切莫记住不可随意到处乱跑,若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让你丢了性命,便真是可惜了……”

对于女子,他一向多会以礼相待,但在眼前这女子蛮狠娇宠的眼眸扫向慕容沣的那一刻,已引得他心中的不快,口中那般说着,他望着她的眼中透出冷意。

含佳玉听到耳旁有低柔的语音响起,语声轻柔,但其中的冰冷之意之意也是如此的明显,诧异的抬起头来。只见那本无任何表情的眼眸此刻凝聚起了冰寒,正注视着自己,神情仍是淡淡的,但不知为何,她却无由的觉得危险。这一刻,她有点后悔毛遂自荐的过来使唤计,可随即一向,她连那面具男的剑伤都忍受过来了,岂能因眼前这男子冰冷的肃杀而退缩。

“我……”她微微张了口,面对眼前的男人,确实不敢多言半语。

“如若你心怀鬼胎,可不是一剑那么痛快便解决的。”站在他们身后的鬼伊,听明白流云口中的话语,不免对眼前装可怜的女子无任何好感,阴寒的气息包围全身,口出冰冷道。

含佳玉探究的眼神在流云和鬼伊的身上不往来回,此时已然看出,他们的身上蕴含的内力绝对在自己之上,思及他们俩时时在慕容沣的身边转悠着,胸中的怒意和不甘便如翻江倒海一般涌上心来,先前的惧意一时被抛出脑后。

“你们怎如此对待我一个弱女子?”说着说着,委屈的泪水如潮水般涌出,抓着手边厚重的棉被蹲下身。

从没见过有女子哭得如此伤心的慕容沣,不忍的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尔后转过头语带责备的说道:“流云大哥,你是女孩子呀!你们怎么能如此不懂怜香惜玉呢?”

慕容沣责备完流云和鬼伊后,继续安慰道:“姑娘尽管在此住下!”

鬼伊对他话中表明的坚决,微微挑眉,眼带警惕的盯着蹲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含佳玉,露出鄙夷的神色。

反观之流云,见他唇边扬起了嘲讽的弧度,环视了房内的景物,忽感一阵晕眩再次袭来,平静的坐入离他不远的座椅上,扶着额头陷入思绪中,神色难辨,知慕容沣意欲已决,也不多及阻挠,轻笑了一声,径自站了起来,打算弄些东西填下自己的五脏六腑。

当走至门边,一道如风如火的身影闯入他眼中,让他突然失去了反应能力的矗立在原地,一手僵在半空中,失去了言语般。

白玉泽看到他如此,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打趣道:“哎呀,原来你已经醒来了呀。看来我今天来得真是时候,省得我在继续等下去!”

听着嘲笑的声音从耳旁而过,流云僵在半空中的手握在门板上,打开房门,让外面寒冷的空气扑入房内。顿时,他着单薄里衣的身体霎时一阵寒颤,但随即恢复过来,盯着他眼前站立在雨中却不被淋湿的白玉凌,不悦的蹙起眉峰感叹道:“今儿个的客人还真多!”

“是吗?”白玉凌狐媚的笑道,尔后跨步向前走了几步站立在屋檐下,指着流云的胸口问道:“这儿的伤口……”直视着流云脸上的神色,邪魅的浅笑,“全部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