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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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中的谜团

前一段我看过一个探索发现的节目,上面一个摄制组对人生死后会不会轮回的问题展开了讨论。有的人死后强烈的意念让自己转投在自己刚出生的孙子身上,那自称转世的小孙子对记者声称依然保留着生前50年的记忆,让自己的父亲大吃一惊不知该怎样面对后的生活。乍一听我也觉得荒诞,本来么,就像你看寻秦记项少龙做出个发电机都被当时的人当成神仙。世界上本来就存在很多难以解释的事,因为它是那么大,大到什么词语用来形容都会显得苍白。就像我们抬头看见的闪烁星光,都已风尘仆仆在浩瀚沧澜的宇宙中赶了几千年几万年的路。

如果胖子和这位白头山血统的忠实守卫要是就这么交代了,被这黑白无常哥哥领走,那得有多大的怨念啊。就胖子那嫌命短够恨天高的小青年儿化成鬼魂,过路的司机不吓出个好歹是过不去这段路了。

当然这是后话,我当时可是真吓得打哆嗦了。脑子嗡得一下就炸了,无数的死法还有胖子爸妈悲伤的身影依次闪过脑海。

身后的王俊轩显然是看见了前面发生的事故,面无血色晃晃悠悠得跑过来抓着我的胳膊掐得我生疼。我刚想说话,一束强光猛然照在了我们两个人脸上,顿时让我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只能用手遮住努力眯上眼看清射出这束光的人。

“那边!路基下还有俩人!去带过来!”这声音正是来自光束的源头,我睁不开眼睛,正听见有人向我们飞奔下来,在我们面前四五米的地方停下,随后我听见了拉枪栓的声音。没错的,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我的天,你知道被枪指着的感觉么。你不身临其境是体会不到那种绝望恐惧的,你的性命遭到了威胁,而你却无能为力。

我的思维瞬时僵化了,毕竟我那时还只是个刚刚走出学校的孩子。我本能举起手的同时清晰的感觉到一块冰冷的金属顶到了我的额头上。又是一激灵,已摊到在地上的我被一只强有力手拽了起来向事故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手电交错的光线。我沿着现在所站的位置看去看到远处路上大概得有一两公里远的车灯闪烁。

“报告!发现两人!没有武器!”

军人?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大汉已把我俩搀到了路中间。一个严厉低沉的声音问道:“你们是谁?在这干嘛?知…”

“你们撞人了!我朋友在哪?!还活着么!放开我!你们撞人了!梁金虎!”回过神的我打断了这位士官的询问,现在我最关心的是这俩人到底还有没有活着。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拼命甩开拽着我肩膀的手,歇斯底里得叫着,竟然不自觉得哭了出来。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我性格就不爱惹事,别说打架了吵架都很少。由于自卑内向不爱说话也就没那么多朋友,对胖子就跟亲兄弟一样。我总护着他,不让别人喊他矮胖子不让别人嘲笑他往他头上扔纸团,不让人踢他的屁股。

“抓住!耍什么酒疯!我警告你我们在执行重要任务。这俩人发了疯的撞过来。你快看看这车底下的是不是你的朋友。120和112都已经在往这儿赶了。”

这话一说我心瞬时凉了。顺着那个士官的手指的地方望去,卡车前后车轮的间隙里确实有两个横躺着的人影。夜色太暗,后方闪烁的车灯照射着的那人正是胖子,我隐约看清了他已血肉模糊脸下的柏油路面上还有一摊粘稠的液体,我此时已经想到了答案,不顾那个士兵的搀扶一个劲儿的向后退。我不敢相信,刚刚还在面馆里拜天地唱歌的俩人竟然以这种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士官见我现在这幅样子便不再多问,直接下令叫两个士兵去把遗体先拖出来以便让后面的车队继续前进。我记得那时的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彻底疯了,我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对待胖子,即使他已经死了也不允许。我猛地蹲下挣脱搀扶我的人,不顾一切的上去从后面飞身跳起从后面勒住其中一人顺势带倒。巨大的惯性让我失去平衡一头砸到了路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摔倒在胖子躺着的地方,耳朵嗡的一声短暂的失去了听觉,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一个人冲上来把我翻倒别住了我的左手,肩膀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他的手把我的头紧紧按到在地上,我绝望得望着离我不到半米远此时已经满脸是血的胖子。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眼前胖子的喉咙好像动了一下!我顾不得右肩撕裂的疼痛,扭头冲着按倒我的那个人叫道“啊!你看!他还活着!我看到他脖子动了!”

话音刚落,直见那平躺着的胖子冲我一歪脑袋。“呕…呕…”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吐了出来,一股酒臭的食物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溅落在我脸上。而当我下意识勉强腾出右手去擦时,又一声干呕从车下传来,这次不是胖子,而是跑在前面被卷进车底更里面的崔龙海。

半个小时后,我们坐在了县派出所的审讯室里。是的,不是急救大厅。王俊轩毫发无伤的蹲在墙角。胖子的右脸被擦破了玻璃杯底儿那么大的皮趴在凳子上醉的不省人事。我的后脑勺开瓢了缠了十几圈厚厚的纱布正坐在胖子头旁,而那老崔左手捂着嘴右手里攥着两颗他那遭遇不测提前下岗的大板牙跟着那个下令抓我的士官并坐在屋中间的桌子前,对面则是两个做笔录的警察。

老崔酒醒了一半,意识是清醒了,但是眼皮儿快撑不住了,头随着警察的询问一点一点的晃动。那名跟随来的士官向警察讲述了整起事件的经过,原来他姓陈,叫陈建国,28岁,是部队的营长。当被警察更详细的询问时,他说部队的番号不方便透露,行动指令内容地点更是只字不提。说罢拿出自己的军官证向警官出示,回头看了看已经在救护车上完成基本包扎的我们说道,“警官同志,我现在在执行行动期间不能带他们回师部询问,出于对我师整个行动的保密安全想请你帮我查询这四个人的档案信息里有无犯罪记录。”

我坐在长条椅上,叫醒睡着的胖子问他现在怎么样,他右边脸现在肿得比左边大了一倍,嘟囔着什么我听不清,帮他拿出身份证后便又倒头睡去。不多时,陈建国和警察了解了我们的基本情况,陈建国他看了看手表便先离开公安局去和部队会和了,临走前给我要了地址,我寻思了一下就把启明星的地址给了他,他记在本子上说了几句过一阵子就去找我们,好好养伤之类的话。说罢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崔便匆匆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屋子内的表滴答滴答的走着,夜深了,警察似乎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看着我们伤的都不算重就让我们先回家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态度那么冷漠,笑容在他送走了部队的士官返回屋子的一刹那消失了,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把我们撵了出来。

村中的街道安静极了,我和王俊轩扶着两人走出了灯火通明的派出所。一股闷热的气随着打开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我站在大门的路灯下,想把人送到附近的医院却发现此时自己的身上连打车的钱都没了,又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回宿舍吧,就这样我心情低落得背起胖子,王俊轩在后面跟着我,一路无话,我只记得一次次在路上被街灯被拉长的身影,走了十三个。

回到宿舍帮着王俊轩安顿好胖子和老崔,便让小王早点休息,我自己则出去卧倒在了外面的破沙发上。我调整了下角度尽量不让头上的大包挨着枕头,便又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上面有刘婉婷的两条短信和一个萧澜的未接电话。

“别贫。明天晚上下班我和萧澜去逛小吃街然后唱歌,你俩要不要来。”“你们在干嘛,为什么梁金虎不接澜澜电话”

“好。他开静音没看到,明天下班见。”我给刘婉婷回复短信后把手机发在茶几上,手机屏幕发出的白光照映下天花板布满灰尘的吊扇嘎吱嘎吱有气无力的转着。我在光亮照不到的暗影中傻笑着,全然忘掉了晚上遇到的惊魂一幕和派出所遭遇的反差待遇,我突然想起那么一句话,不论如何,人总要充满希望热气腾腾的活着。就这样带着对明天的期待中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清晨一阵噪声吵醒了我,卷帘门被打开了,一个背影一瘸一拐的走出门口,手里还捧着什么东西,不是崔龙海还能是谁。这老东西,先不管他这工作怎么样,他的每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让我心头一热,对他的堤防戒备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我伸手摸了摸头,还好,便狠下心自己解开了系在头上的纱布,对着镜子费劲的照着,我不希望她看到我受伤的样子。我企图维护着我的倔强,尽管我知道这份倔强在成熟的她面前显得很幼稚。

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四个人围坐在茶几前很安静。有的人在疑惑,有的人在沉默。“老周,我昨天是不是摔了啊。昨天萧澜给我打了七八个电话,刚才我回过去骂了我一顿,说晚上有事让我带上你下班去和平路上咱们常聚的小餐馆找她。”胖子先憋不住了,毕竟原本喝酒聊天一时兴起喝断片对他来说是常事,但是这次稀里糊涂变破相了下午也没法跟萧澜交代。

我刚要开口想把昨天晚上喝完酒回来的事告诉他,坐在对面的老崔抢在我前面打断了我说道:“那哈(啥),小老弟,你忘了?”

胖子见老崔问他,还叫他小老弟,显得有些蒙没说话一脸苦恼得摇了摇头,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我跟你,好像是拜把子了,然后…”

“对啊,然后你灰活(非说)要跟我去除魔卫道,拉你都拉不住啊,结果你被还(饭)店门口的门槛子绊了。你忘了?”我听豁牙老崔这么说也蒙了,到底是这老二逼昨晚压根就没醒酒还是他摔太狠给摔傻了。老崔知道我在看他,便给我使了个眼色拿脚在桌底下踢了我一下。

胖子按着老崔的叙述若有所思的回忆着似乎还是没有头绪,这不废话么,这要是能有头绪就是昨晚我被军用车撞傻了,他想了会儿突然指着老崔的嘴问道:“卧槽,我才看见,你嘴咋啦?牙咋掉了,你不说话我还没发现呢。”

“咋了,你说咋了,我上去胡(扶)你,让你一脚块(踹)马路牙子上了。吃完还(饭)今天我去看牙,你都没事都回家收侯(收)拾东西,以后就住宿了,晚行(上)店里不冷(能)没人。快事(吃)吧啊,别灰(废)话了。”说完便费劲的咬掉一块油条吃了起来,胖子信以为真了也不好意思的吃了起来。

一顿饭罢。内疚的胖子自觉承担起了收拾屋子的任务,昨晚被吓得够呛的王俊轩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衬衣,也跟着他一起打扫起来。,老崔拿出根牙签便对转头对我们说出门去看牙了,说让我送送他,我知道他有话说便跟了上去。

艳阳高照,炙热的路面升起的水蒸气让远方的沥青路面看起来湿漉漉的。路上不见了昨夜那支路过部队的身影,我没等老崔问便将昨晚的事告诉了他。我心里有很多疑问,比如这里为什么会有军车而且荷枪实弹,比如那么多军车为什么样子都那么奇怪,比如那个陈建国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着他,但是我只是心里想想别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我想他既然把我叫出来,自然会告诉我的。

他苦笑着好像在想着什么听我说完便点点头。

“麻换(烦)你啦,昨往的服(事)他不记得就不要佛(说)了。我去补补啊(牙),难侯(受)扶(死)了,回来宅佛(再说)。”

看着他说话,目光不自觉的聚焦到那深邃的空洞上。我无语了,心想今天也问不出什么事了,你说着费劲我听着更费劲啊大哥,看来还是改天另找机会问吧。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会意的点了点头回去了。

回到店里,收拾完的胖子和王俊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胖子刚才得知是王俊轩把他扶回来的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本来大家都是老实人也没那么多个人成见。三个人随便聊了聊自己的家庭学校我跟胖子便向王俊轩告辞回学校了,他先我们一步来的这里带来了东西所以今天自然辛苦他留下来看店。

回学校的汽车开过昨天我们出事的地方,显然地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就连吐的污物都被清洗的踪迹全无。胖子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哼着车里播放着朴树的火车开往冬天。跳动的旋律和下午的聚会让我决定暂时掩盖好奇的心。

“哼的那么嗨,知道什么歌么你”

“呵呵,二逼!”

火车汽笛拉响我走神的心情去黑夜

我的面前只有一片没有你送行的站台

远离那个被你的眼泪湿透的城市和你

我现在就要走了你不要送我在想你

这是一列开往冬天的火车

窗外没有诗句只有远去的站台站台站台

眼睛在窗外疾驶回到那些没有脚步的日子

昨天已经甜得发苦我必须离开那平平坦坦的大陆

目光胸膛流浪在想你的墙上

那孤单的地图已经摊开我不想走噢……啦……

火车一点点点点点的开我的爱人她她她在等待

我一点点点点点的离开你枕边我的路已经在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