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叶枫被其姐叶嫣然救下送回家中,住了几天仍是野心不死,只是琢磨着出门去玩。家人见他心大难收。只好商议将他送出去学艺,待得在江湖上闯荡几年,收收他的心。这天叶枫正
与云烟切磋。本来云烟武艺是胜于他的,但是叶枫经此一役,已明白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这几日潜心习武,勤练武艺。再加上云烟见他是主子,毕竟不敢全力施为。因此两人斗了个旗鼓相
当。两人使得都是叶家的落叶飞花手,都是小巧腾挪的掌法,两人脚下一步不停,绕着院子满院疾奔。
两人正打的火热,叶枫忽然脚下一停。深吸一口吸,真气游走全身,扎个马步,硬吃了云烟几掌。左掌往云烟腿前一划,云烟脚步一滞,右掌便穿上来印在云烟胸口。这一掌的内力却是不强,云烟把真气聚集在胸口却没接到他的掌力。但这一掌的力气却着实不小。云烟虽然也是练武之人,却是女流弱质,叶枫却是正值壮年。单拼力气自不可同日而语。这一掌竟把云烟打的飞了起来。叶枫施展轻功上前接住云烟,落在地上。笑道:“这一番可终于让我胜了。”云烟脸上微微一红道:“你就是欺负我们小丫头子罢了。”叶枫笑道:“哎呦,这许多年我好容易赢你一回,就说我欺负你。”
两人正玩闹间。叶秋突然出手袭击自己儿子。叶枫听见风声往前滑了一步,脚下站住桩,把腰一扭回首就是一拳,和他父的掌相对,竟把叶秋也震出三步。叶秋试孩子功力下手只使了半分内力。但叶枫这一拳却是外力为主,内劲为辅。与落叶飞花手以内家劲力伤敌不同。但是能把叶秋震出三步,这拳力也相当了不起了。
云烟见他父子两人过了手,以为又要传授武艺,自己便下去伺候了。叶秋向儿子嘉许道:“你这功力已有几分火候了,更难得是刚柔并进,以柔劲为守,刚劲为攻,内劲为守,外劲为攻吞吐开合,大非寻常啊。如若假以时日,不愁称雄江湖。”想了一想又道:“想是你从别处学到外家的功夫,又因你自小习学内家掌力,所以自然而然的使将出来。”又叹了口气道:“你如今人大心大,在家中也非久居之计。我打算送你出去学些武艺,再到江湖上历练历练方好。”
叶枫一听正合心意,只是人若到极高兴时,脸上便要装做淡淡的。只是假作叹了口气:“如此不免数年难见爹爹妈妈及姐姐的面了。”叶秋笑道:“我和你娘自不用你心,你姐姐也是关不住的,说不定哪天就出去找你了。”又轻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也是老了,想当年我和你娘也是在江湖上唉,如今也老了不过,你陡然离家,我不太放心,临走前,我再教你一技傍身。”说罢附耳低声说了几十句口诀,叶枫听几句,点点头,但是多数时间还是摇头茫然不解。又说了数遍。叶枫还是有大半不解。叶秋叹了口气道:“本来这门功夫就是难学难练,你一天之中能解得一小半,已是不易了。再过一个月,便是你姐姐的十八岁生日,总需做了生辰,才送你学艺去。正好再把这心法剩下的传授于你。”当下叶枫回去练功不提。
到了叶嫣然的生辰,家中摆了大宴,朝中大员,封疆大吏,都有礼来。原来叶家门生故吏满天下,自然都要随礼庆贺。正午大宴,都是些官员来往,叶枫也在席中,但是叶嫣然却不在座。这是内眷不能与外人相见之礼。席中所说,都是些官场,沙场之事。直舞弄一下午才完。到了晚上家宴,只是叶秋夫妇,叶枫,叶嫣然姐弟坐席罢了。叶家家训虽严,但叶秋为人随和,叶枫姐弟对父亲是敬而不畏。因此席间也是有说有笑。后来说起送叶枫远去学艺,离别之情,又不免伤感。不禁都多喝了几杯。便命丫头送将回去。
叶枫喝了不少酒,走在半路,被风一吹,吐了一身。那些小丫头子不敢处置。云烟却又有事回家去了。原来富豪之家的公子都有几个贴身丫头伺候更衣沐浴之类,其他使唤丫头却是不能给少爷更衣沐浴,否则便是僭越。叶家虽然豪富,又是官宦人家。但叶枫却只有一个贴身丫鬟。这厢没办法,只好去回禀夫人。那小丫头们都想着若能凭着这机会选为少爷的贴身丫鬟姿势好极。就算不能也多得许多赏钱。不想婉儿亲自给儿子沐浴更衣。这一帮小丫头不免心中怀怨。待得云烟回来,便成天传说云烟和少爷如何如何;一来二去,婉儿也有些心动,便与叶秋说了。叶秋本来不信这些谣言,然他生平最听妻子的话,心中不由不信。便送儿子学艺去了。
云烟自回家便收拾行李,叶枫的衣物都是买的上好的绫罗绸缎,云烟亲手裁剪缝制而成。这几天云烟将叶枫和自己的衣物收拾了一大包,连冬衣也准备好了。又从账上支了些散碎金银。安顿自己在开封的家人只准备启程行走。
这夜叶枫只是激动不已,翻来复去的睡不着觉。又见云烟睡的熟。便在她大腿上捏一把,把她弄起来。云烟倦意不退,闭着眼说:“少爷,睡吧,明日就要赶路了,在外面便没有家中自在了”又睡着了。”叶枫闹了半夜,也终于睡去了。
第二日,叶枫带着云烟和一个亲随小厮辞行而去。本来叶秋是要留下云烟,但实在是说不出来。当下送行不提。又过几日,易管家七十来禀报,说云烟的母亲偶感风寒,说要送去十两银子,婉儿一听,忽然有了主意,令人修书一封,打快马赶上叶枫一行人,叫云烟回来照料她母亲。云烟见来人快马加鞭赶过来,心里不免惴惴不安,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跟来人赶了回去。叶枫也不放心,命亲随小厮跟着回去。
这夜叶枫来到一个村子之中,看见许多人吵吵闹闹。叶枫少年好事,凑近了去看,之间一个竹笼中躺着一个乞丐,又有许多石头。叶枫心中奇怪,心想:不知道这是什么习俗,难道是治病的偏方?却见那乞丐的的衣服补丁叠补丁,补丁无处着线把衣服捏在一起,就如包子一般缝住。一群人敲敲打打的走到河边,叶枫凑上前去,只见为首的老人念了几句便把那笼子扔进河里。
叶枫看见大惊,不及细想,脚下已经使劲窜出跳进水里用劲把那竹笼举起。但单是一人便已十分沉重,再加上石头更是沉重,险些连叶枫也坠入河中。叶枫用劲弄破几根竹条,把石头都倒出去。把那乞丐从竹笼中抱出来,取出他口中的塞口布。右手食指捏住绳子一用劲把绳子捏断。那乞丐被捆绑多时。刚解开绳子就倒在地上,叶枫忙去扶起。那些村民气势汹汹的挤上来,拿着锄头,镰刀,扁担等等。叶枫见这么多人意欲致一个人与死地。又手执器械,气便不打一处来。更不与居民说话,揉身上前,乒乒乓乓一阵乱打,把那些镰刀,锄头,扁担都打做几截。拽着那乞丐跑出人群,直跑了数百里地,到了个城镇之上。叶枫带那乞儿在客店开了两间房。又命人伺候那乞儿沐浴更衣。叶枫心中可怜他,又到市面上买了一套书童的衣服。忽然听得那房中一声女子尖叫,叶枫急忙去看,却见那乞儿原来是个女子。是店小二不知要伺候沐浴更衣。被那女子给了两个耳光,赶将出来。叶枫赏了他二两银子,打发走了,又将云烟没带走的衣服首饰给那女子暂且凑合一下。
叶枫坐在自己运功一周天已毕,正喜自己进来颇有进益。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环佩叮咚声中,走进一个女子。竟是云烟。叶枫奇道:“云烟,你不是家去了么?怎么又回转来了?”那女子却摇摇头说:“哎呀,你想你意中人了么?我不是云烟。我是小乞丐,特来谢公子救命之恩。”叶枫方知是他救回的小乞丐,连忙站起来还礼:“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学生因见姑娘长得与我那贴身丫鬟云烟甚是相像,故此认错。鲁莽之处,还请见谅。”那女子又笑道:“原来你还是一位富家公子,还有丫鬟啊。只是她为什么没跟着公子来?”
叶枫便将上项事说了一遍。那女子歪头想想说:“反正你也不能没有丫鬟伺候,你救了我,我也无处可去,不如就给你当丫鬟伺候起居吧。”叶枫欣然应允。又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如何?有事因何堕落至此?”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我2岁时被人贩子拐了出来,卖给人家做童养媳,不想那小丈夫玩水淹死,公婆见怪,说是我克死的,便要淹杀我。是我逃了出来。在外面乞讨生活,这日讨不到吃食,只好到祠堂中吃些贡品,不想失手被他们抓住。”说罢又嫣然一笑:“若不是你我怕就被淹死了。你便走遍天下我也要跟着你。”叶枫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那姑娘脸红半天才说:“我爹爹复姓诸葛。”
原来女子名字,若非嫁人时行问名之礼是绝不告诉别人。就是卖给人家做丫鬟也是主子另赐名字。这时叶枫不住追问,那女子只好转弯抹角的告诉他。叶枫又问:“台甫?”那女子脸上更红,道:“任凭主子赐个名字吧。”叶枫向后倒在床上,说:“曹子建洛神赋里说洛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我看就算洛神也不过你这样漂亮。洛神赋又叫感甄赋。不如就叫你碧月吧。”碧月微微一笑说:“少爷谬赞了。”
碧月生说爱笑,有她一路陪伴,倒也不寂寞。这日到了峨眉,叶枫带着碧月上了山,取出父亲书信。峨眉掌门诸葛霄曾受叶秋恩惠,因此看见书信,便收下叶枫做徒弟。诸葛霄门下徒弟不少,亲传的却是没有。原来诸葛霄的夫人贾氏也是峨眉高手。诸葛霄的第一个徒弟是一个女徒,便由妻子教授武艺。后来再有徒弟,便由这位大师姐传授武艺。诸葛霄高兴时便亲手传授些武艺罢了。这些年这位大师姐的武艺恐怕不在乃师之下。当下叶枫行了拜师之礼。已是晚上,就有徒弟去安排歇息。只是碧月不好安置,便与女弟子住在一处。
安排好行李之后,叶枫问明大师姐的住所便从行李中选了几件精巧的首饰。便去师姐房中。大师姐的房间与众不同,乃是独门独院的一间。叶枫看见院门开着,便走了进去。直走到最里面,看见一架湘妃竹屏风,却是素雅。叶枫转过屏风,向上拜道:“师弟叶枫拜见大师姐。”刚抬头便一声惊叫,急忙闪过屏风后。原来那大师姐正在洗浴,却被叶枫撞个正着。叶枫忙退回院子,等着大师姐沐浴完毕。却见门里窜出一团白光。只听一个女声喝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对我无礼!”
只这一声,便教叶枫身子酥了半边。这声音若是温声软语,便嫌太过娇媚必要如此怒喝,或是漠不关心方才慑人心魂。但见那女子的玉手便要按上自己心脉,叶枫使擒拿手抓住她手掌,正要用劲将她甩出去,忽然心念一动,初次见面便要抓住美人手掌未免唐突佳人。急忙放手,施展轻功向后退出数步。
若以他本来功夫本可划出一丈半远,但是这大师姐却是美得不可名状,都说美若天仙,不过天仙如何美法却是无人知道。但是一件她面叶枫却道天上仙子也未必便有她美。但是闻声便令他骨软筋麻,再见面更令他连手指也举不起来了。这一步只滑出三尺。那大师姐手掌一伸有按上他胸口。掌力一吐便将叶枫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