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当仓洛尘带领队伍来到宋洲城外的时候,偌大的城池仿佛变成了一座死城。就连城门外把守的官兵也不见了。
单贵说:“死了太多的人,闵大人无法,只得将所有人手都调集到了城中收拾残局。”
远远看到闭合的城门缓缓打开,从内里缓缓走出一行队伍,几个人推着一个木板车,车上罗着的正是尸体。
“这些人将尸体运到何处?”仓洛尘问。
“就在宋洲城外五里的乱葬岗。”单贵回答说。
“马上命人准备干柴火油等物,将暴露在外的尸体全部焚毁,避开河道水源附近。”仓洛尘转头吩咐白化。
白化不言有他,马上颔首领命:“是!”遂即带着一部分人驾马而去。
仓洛尘对单贵道:“你先行入城只会闵大人一声,准备好开库入粮,莫要因此发生骚乱。”
城中的人不知饿了多少日,猛地见到朝廷的运粮队伍难免激动失控而来争抢粮食生出骚乱。
“还是将军想的周到,小的这就进城通知闵大人。”单贵话必也先行一步入了城。
仓洛尘勒着缰绳打马回身,对身后的队伍扬声道:“所有车辆尽量集中,粮车在内人守在外,万莫生乱!”
“是!”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仓洛尘不得不防着。
队伍缓缓前行不多时,还未入城门便见到了从城中疾步而来的一行人。
当先一人身着太守官服,想必就是单贵口中的闵大人了。
仓洛尘近前翻身下马抱拳一礼:“见过闵大人。”仓洛尘神色恭谨。
闵太守连忙上前将仓洛尘双手扶起:“仓将军,您为咱们宋洲所为本官已经听单师爷说过了,您是咱们宋洲的恩人,在下应该给你见礼才是。”
闵太守说着便当真对仓洛尘作揖,但仓洛尘却让开了身子并未受这一礼:“下官所为皆是本分之事,当不得闵大人如此大礼,更何况来日方长,现下应现将粮食入库才更为妥当。”
闵太守五六十岁的年纪,身体看着倒还可以,许是近些日子饥不饱腹,并且愁思过甚,所以整个人看着有些瘦,官服穿在身上有些松垮,脸色也有些许发青。
仓洛尘看到闵太守衣袍边角还占着些些许灰尘,脚上的官靴也是厚厚的一层灰。他这样的一洲之长折腾成这样,想必已经愁得不行,没心情在管什么官容仪表了。
闵太守引着仓洛尘一行队伍入了城,一路上街上空旷无人,偶尔能见到胡同中有零星的靠墙而坐的人,低着头一身褴褛,却不知是死是活。
一路上,闵太守一声接一声的叹息,眉心紧拧就未曾松开过,不停地感谢仓洛尘当日救下了单贵,又将此事上报了朝廷,继而便又对仓洛尘不停地诉苦。
仓洛尘道:“此事当日我也不过是巧合遇到了单师爷,况且当日若非睿王爷,下官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将单师爷当场救下。”
“是是是,睿王爷仁德我等众所周知,他日若还有幸得见,在下也要感谢睿王爷对宋洲百姓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