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洛尘骑着马进城,正赶上前来迎他的胡权。当即翻身下马一抱拳:“胡守将。”
胡权赶紧上前扶了一下她的手肘:“担不起,担不起,快别这样。”
虽说胡权官阶比仓洛尘这个五品无级的高了很多,年纪也比仓洛尘大,但说到底他从前还是仓洛尘手下的兵。
几次战功朝廷要封赏,仓问生都代仓洛尘谢绝了,说她还应多加历练,实则是不想仓洛尘入了朝堂,露了身份。
所以很多她训过的兵,如今都升迁高就,但她还是个小兵士而已。
仓洛尘也不矫情,二人边向城中走边问:“余阳峽伤亡如何?”
“大约两三百人,这次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胡权心有余悸的说。
仓洛尘点了点头:“这次纳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谁也没有想到,这中间恐怕有什么缘由。”
胡权也赞同的说:“我也这么认为,只是您不在嘉云关吗?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出现在此,而且怎么会有都城亲军来此援助?”
仓洛尘把自己为何会在附近的事情说了个大概,胡权听了不禁感概:“这就是天意如此,天佑我余阳峽啊。”
仓洛尘没接言,倒是又想起那一袭月白,转而问:“方才在城楼之上放箭射杀纳鲁的是什么人?”
胡权想了一瞬:“瞧我这记性。就在都城亲兵到来不久,那个人就像凭空突然出现在城楼上,也不知他打哪进得城,手里拿着都尉令,随手拿了把弓箭,三箭齐发射杀了纳鲁,之后还没等我说句话,他转身就下了城楼也不知哪去了,这会儿听您一说,想必是那跟那六皇子一同而来的吧。”
仓洛尘蹙了蹙眉心,胡权在旁又道:“方才那两百亲军已经入了城,您去见见吗?”
仓洛尘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您是余阳峽的守将自然由你做主,想必用不了多久嘉云关也应该来人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胡权笑了笑:“那好。”
在官阶军纪严明的军中,却没人把仓洛尘当个普通兵士看待。因为仓洛尘并无品级,但是这些跟着她久了的老兵都钦佩她的能耐,也知道她是仓问生的长子,若是按照军功,她现如今当个将军也是绰绰有余。
二人一同向驿馆走去,一路上胡权给仓洛尘说了说这余阳峽的兵丁粮草的日常情况,仓洛尘一直听着却没怎么说话。
直到驿馆门前,胡权落后一步让着仓洛尘先进门,这才看到仓洛尘身后受了伤。
冬日里穿着的夹袄已经被血水浸透,比手掌长的刀伤能看到内里皮肉微露,因为天冷,血已经止住了凝结成了深红色。
“您受伤了!”胡权惊讶不已,方才见仓洛尘身上虽然竟是血污,但并没看到伤口,却不想她伤在身后,并且这一路上同自己边走边说未见丝毫异象。
仓洛尘神色淡淡:“不碍事,麻烦胡守将给我准备个房间洗漱一下。”
“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