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近些年身体不好,这半年更甚,几位皇子无不趁着这个时机极尽所能的扩大自己在朝中势力,对于那皇位更是觊觎非常。
唯独越君正这位六皇子,早几年皇帝就让越君正上朝理事,三道诏令下来,这位一直推脱的六皇子终于站在了早朝上,但却永远不言不语,好似所有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但皇帝知道,越君正自小聪睿,又极为青睐这个不争不夺的儿子,时常召他入宫陪着自己饮茶对弈,其间父子两人闲谈之中,方才偶然能听到越君正对于当时局势的看法。往往句句真知灼见,很多当下难以解决的问题他却在闲散对弈中借旁事而一语点破。
如此,皇帝对越君便更信任,但越君正深知明哲保身,从不愿搅合在这朝堂乱事之中,最终更可能落得个兄弟相残的下场。
但这半年多,皇帝的身子越发不如从前,旁人不知,但他时常陪在皇帝身边却是清清楚楚。于此几位皇子越发肆无忌惮,朝中表面看似平静,但内里已经暗藏汹涌。所以越君正才不得已渐渐开始插手朝政,意欲为皇帝分忧。
皇帝与越君正又说了会儿话,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这才让对高庸道:“传他进来吧。”
好在仓洛尘不是个身娇体弱的,不然这不走不动的站着一上午,一般人估计腿早软的发抖了。
被高庸引着入了御书房,仓洛尘低眉敛目,殿前恭谨一个大礼:“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老皇帝语声沉沉,让仓洛尘想起了站在一旁的越君正,他父子二人的语调还真是极为相似。
“你父亲近来身体可好。”皇帝没有例行公事般的问话,反而开口便问仓洛尘的父亲身体,好似唠家常一般。
仓洛尘依旧神色恭谨的回道:“托皇上眷顾,家父一切都好。”仓洛尘回答的中规中矩。
“嗯。”皇帝淡淡的嗯了一声,默了片刻又问:“你从嘉云关回来的?”
“是,微臣于嘉云关接到圣旨,不敢耽搁便即可回了都城。”
“算起来,朕有许多年没有见到你父亲了,到还真想跟他再踢一场蹴鞠。”皇帝看了眼高庸,笑着说:“旁人与朕蹴鞠都让着朕,只有仓问生从不肯让着朕,踢得急了,还一次差点跟朕动起手来。”皇帝说着笑了笑。
仓洛尘脑门子冒冷汗,这位老皇帝不会把自己召来这里,翻仓问生的旧账来了吧……
“家父……家父性情比较容易激动。”仓洛尘斟酌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怎么给差点打了皇帝的仓问生开脱。
老皇帝带着笑摆了摆手:“你父亲向来守着规矩最是,刚直不阿的性子,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肯徇私舞弊。这也正是朕最欣赏他的地方。”
仓洛尘听了这话,这才稍稍心安了点儿,看来不是翻旧帐来的。
“余阳峽和嘉云关那两仗,都是你领军?”老皇帝突然又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