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洛尘那清浅一笑狡黠似狐,李忠瞧着不禁背脊一紧,只默念一句,简晗公子要自求多福了。
仓洛尘向来不喜应酬这些事儿,但这一次却要亲自带着厚礼去参加这位从未谋面的亲戚的婚宴,其中自然有她自己的算计。
“只是为何没有早说?”仓洛尘又继续拿起书册随口问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奴才也是这么问的,那小斯只道这婚宴也是前日方才定下的,瞧着明日是好日子,便定在明日了。急急忙忙的也不知是何原因。”
仓洛尘想了想却道:“无所谓,你亲自挑份礼去,明日一早随我一起去。”
李忠怔了一下便躬身应是:“奴才这就去办。”
李忠向来多是打理府中事务,仓洛尘从未带他出门应酬过,这一次把李忠也带上了,可见仓洛尘对此次的重视性。
但仓洛尘越是重视,李忠便越是为仓简晗捏了一把汗。
翌日。
仓洛尘案例去兵部露了个面,继而便乘着马车向仓简晗的府中而去。
“仓简晗为何三十岁了才娶妻?”马车中,仓洛尘晃悠的摇摇欲睡,随口捡了个话题问李忠。
“这奴才不是十分清楚,但听闻十年前这位简晗公子与一名风月女子私定终身,仓家上下当然不会同意,后来那风月女子不知怎么着溺死在了河水里,找到尸体的时候都泡浮了。简晗公子伤心了一整日,翌日大早便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只口不提那女子。而府中上下见此,自然也不敢再提,不过就这么着,简晗公子的亲事便耽搁了下来,这些年也有说媒的,可他皆因事务繁忙给推了,不知如今怎的突然就要成家了。”
李忠缓缓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仓洛尘听着一笑:“怎么跟戏文一样。”
“可不是么,这简晗公子奴才见过几次,一表人材,将生意打理的也是仅仅有条越做越大,就是……”
李忠话说道一半顿了顿。
“就是什么?”仓洛尘问。
李忠又想了想说:“奴才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简晗公子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也或许是奴才想多了。”
李忠是仓家的家生奴才,如喜子一样,自小受训,从几百个奴才中挑出来的,做了管家也是几十年,看人处事这方面不用多说,一双眼睛毒的很,他能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仓洛尘未接言,但却把这话放在心上了。
马车行了约么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仓简晗的府中。
听到熙攘声,仓洛尘撩了车帘子扫了一眼,大远处便能瞧见,红灯高挂。大红的绸缎将整个府墙的正面都圈了起来,门口熙熙攘攘宾客不断。
来到近前,李忠先行下了马车,递上了请柬,那盈门小斯一看,赶忙交给了一旁的管事。
管事看了面上一喜,两步就迎到了马车旁:“府中管事孙福,给振威将军请安。”
李忠打了帘子,仓洛尘缓缓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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