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拿破仑·希尔:一生的财富
4456800000039

第39章 拿破仑·希尔传(18)

希尔夫妇和他们的出版商们也许觉得家庭乌托邦的形象可能有助于读者接受这本书,要不然的话,这本书就会充斥着太多的功利主义的建议,这些建议都是有关女人应该怎么生活,怎么寻找配偶,怎么“经营”他们的婚姻的。

罗莎·李的哲学的根本点是,如果你准备为找到正确的男人承受足够多的麻烦的话,他就该是个富裕的人。

同样的,《如何吸引男人和财富》中有很多罗莎·李和拿破仑合写的有关婚后感情、奉献精神、坦诚和信任的段落。“我们的家庭没有秘密,”罗莎·李写道,“早上邮件放在办公桌上我们两人中的一个大声地渎这些信件。”

后来,在拿破仑写的那一部分里,他声称:“我妻子没有会失去我的恐惧,她并不担心我会对其他的女人动心。只要我们夫妻和谐,在我们的关系中,她并不担心其他什么,在我们的关系中没有留下妒忌的和其他消极情感的空间,因为我们的思想都是积极的想法,因此我们始终如一地投身于建设性的事业里。”

毫无疑问,在婚姻开始的时候拿破仑和罗莎·李带着真诚的希望,想去实现在罗莎·李的书中他们共同描绘的生活和婚姻的神圣梦想。1939年,他们搬进朵拉山的城堡的时候,拿破仑个人所得税的记录表明他们认领了两个孩子。尽管如此,这两个孩子究竟在希尔公馆生活了多长时间,后来他们怎样了,都不清楚。但明确无疑的是,当《如何吸引男人和财富)发行时,希尔夫妇计划收养大批孩子的计划已是遥远而空洞的回忆。他们夫妇的信任,以及经济宽松的生活也将会是如此的命运。

首先到来的是经济困难,这个困境从1939年购买朵拉山的房产时就开始了。虽然有给拿破仑和罗莎。李带来了与百万富翁形象相称的显赫住宅,不幸的是,尽管他们很富有,尽管拿破仑总爱吹嘘自己是一个百万富翁撰稿人和哲学家,他们却不是百万富翁,承受不起昂贵的住宅以及为维护它所需的大量仆人的费用。后来,希尔痛苦地承认,那块地产是罗莎·李的主意——很可能是的。但那个宅子有一个棒极了的停车场,希尔保养得一尘不染的劳斯莱斯就停在那儿,那是希尔对他们经济困境的贡献。

1939年中期,希尔两口子已经到了破产边缘。拿破仑急切地想赚点钱,于是收拾好行李,去了纽约。他要演讲、写书,并签下一本书的合同,这个合同得有足够的预付版税,让他们继续维持下去。

拿破仑说:1940年早期,罗莎·李来到纽约,劝他以5000美元的价格把未来两年的版税卖给佩尔顿。这个交易之所以产生,是因为他们急需现款,要不然,希尔两年值三到四倍的版税是不会卖给佩尔顿的。另一方面,如果这是罗莎·李想要的,希尔不能对此做些什么——他已经在1937年一个婚前合约上签字,将他出版的著作的所有版税给了她。这个合约的意图是为了保护拿破仑的财产,避免他以前的合伙人、债主或弗洛伦丝向他索债,但它在1939—1940年间的经济困难中倒成了伤害希尔的武器。

在拿破仑毫不知觉的情况下,罗莎·李也找到了朵拉山的一个律师为他服务。起初,她向律师咨询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拯救希尔正在冰消瓦解的黄金帝国的建议,但这些建议很快变成了准备离婚的坟墓。

罗莎·李和拿破仑的婚姻很快结束,并且带着冷酷的毁灭性打击。拿破仑把从佩尔顿那里拿来的版税钱给了罗莎·李后,她回到朵拉山,卖掉了他们所有的共同财产,包括拿破仑·希尔情有独钟的劳斯莱斯小汽车。

几年后,拿破仑在给纽约…位律师的信中,复述了后来发生的事:“1940年5月,我离开纽约去了佐治亚的亚特兰大市。并在那儿主办电台节目以让我在经济上自立。顺便说一句,在亚特兰大时,我和罗莎·李的姑姑们住在一起,她们因为罗莎·李导致我经济灾难的所作所为感到烦恼不安。1940年中期,我在那儿的时候,我前妻打电话来,说她正式提出离婚,并威胁说如果我不签名弃权,如果我不毫无异议地让她离婚,她就会以不合作的罪名让人把我抓起来。”

希尔说,他因此被罗莎·李和她的律师胁迫,雇了他们选的一名亚特兰大律师在这件事上做他的法律代表。但是,到这个阶段,罗莎。李已经不需要任何胁迫就可以达到她的目标。她有她们的婚前协议做武器,这个协议实际上有处置他曾经写过或在婚姻过程中写下的所有东西的权利,这样一来,罗莎·李在财产分割中得到大笔钱财有了保证;希尔最有效的抵抗莫过于拒绝离婚,但在此过程中,他的名誉将受到残酷的打击,他没有什么获胜的希望。更糟的是,就是他赢了,还是要和罗莎·李在一起生活。

拿破仑震惊了,他蒙受了耻辱,遭受了失败,默认了罗莎·李的所有要求。1941年1月财产分割方案提出后,拿破仑没有提出任何疑议,最终的财产分割裁决在3月份下达。罗莎。李在《怎样吸引男人和财富》中宣布她和拿破仑“将婚后的生活变成了欢乐的天堂”,就在这本书在印刷机上印好不到一年,罗莎·李就夺去了希尔的所有财产并将他踢回了原路——一个56岁的穷光蛋。

拿破仑·希尔蒙受的最后耻辱,带着辛辣的讽刺,在婚后到来了。两个人的朋友和熟人们都认为,两人的离婚是由于拿破仑玩弄女性,罗莎·李向人大肆宣扬她怀疑拿破仑行为不轨。在他们婚姻最后几个月曾雇了一个侦探跟踪他。拿破仑在此事上的清白与否纯粹是猜测——虽然他当众承认过很多令他尴尬的缺点、错误和判断失误,他从未将不忠列于其中,他从未对他最亲近的密友说过此事,也从未在亲友面前留下他是一个有婚外情的男人的形象。

反而,罗莎·李在离婚后却给自己的清白带来了一些值得怀疑的东西,离婚办妥之后,她很快和她的律师结了婚。拿破仑因此得出结论:他被带上了绿帽子,罗莎·李和她的律师搞阴谋弄垮他自己还资助他们通奸。

显而易见,罗莎·李的第二次婚姻不比第一次更美满。拿破仑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就试着追踪罗莎·李,并打算起诉她。1944年他找到了她,那时已将版税权卖给了佩尔顿——据说只是为了一点点钱——并用她未婚时的名字在军队中服务。战后她又失踪了,直到1950年再次露面,这次是为了2000美元的版税控诉希尔的办事员,想捞一笔就走。这是个不会有结果,可能是因为太需要钱而打的官司——办事员把这事转给了希尔,希尔已经准备完毕,正盼望在官司上一决雌雄……罗莎·李又从视野中消失了。

也许1941年最终的耻辱帮拿破仑重新站了起来。尽管起初他的生活受到了离婚的重创,对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小——56岁——的人重新开始的希望不多了,希尔很快又以他一贯的热情开始计划未来。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由兴旺到衰败的周而复始,积累了那么多在无助的废墟上重建自己的生活的美好回忆。也许他在和朋友说一句话的时候直言不讳地道出了他的心声:“我走出婚姻,一无所有,只剩下肩上的衬衫和我的老式打字机,我失去了一切,上百万的财产。但这些让她滚出了我的生活,是值得的。”

(第7章)重振雄风

1940年末,正当纳粹德国的幽灵给欧洲大陆蒙上一层梦魇般的阴影之际,希尔正在自己的炼狱里痛苦地煎熬着。经济上再度一贫如洗确实对他打击不小,但这样的创伤很快就愈合了。希尔以前已经有过很多类似的经历,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还会东山再起的。而深深地滞留在他心底,久久难以恢复的伤痛,则是因为离婚之后那种无法排遣的孤独使他感到近乎麻木般的苦闷。自从他与弗洛伦丝相爱时起,已经过了20多年,如今他才第一次感到痛彻心脾的孤独。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他的儿子们对他不理不睬,也没有女人安慰他、鼓励他,甚至连个他吐吐苦水的听众都找不着。

在那段阴郁凄凉的日子里,拿破仑抛下自尊,找到了弗洛伦丝,低声下气地请求与她破镜重圆。多年以来,在他动荡不安的生活中,惟一不曾改变的就是弗洛伦丝,她还是那么让人信赖、冷静沉着而且足智多谋。然而弗洛伦丝却再也不会理睬他了。在美国历史上最惨淡、最漫长的经济萧条时期,她独自一人抚养了三个儿子,还让他们都接受了教育。如今她住在佛罗里达,生活虽然简朴但却十分舒适。她早就厌倦了拿破仑那种颠沛流离的动荡生活,因此拿破仑得到的回答只是一个斩钉截铁的“不”字。

1940年,希尔在孤独隔绝之中度过了一个死气沉沉的圣诞节。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小旅店里,稀稀落落地住着几个人,希尔就在这里独自用餐。他把时间全部用来阅读报纸,看上面有关希特勒向欧洲扩张的报道,看美国政府是否应加入“欧洲战争”的辩论,也看评论新政最近的成败的文章。没有人寄给他新年礼物,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张贺年卡,显得弥足珍贵。

圣诞节终于在一个个空虚寂寞的日子里打发掉了,寂静的除夕之夜也过去了。拿破仑心里想,真是谢天谢地,最后的节日也终于熬过去了。凭着他以前的丰富经验,他知道尽管他现在心里万分沮丧,而且什么也不想干,但事情已经发展到必须有所行动的时候了,他决定开始行动了。

那是仲冬的一天,低垂的天空阴沉沉地笼罩着南卡罗来纳州西部的深山老林;天空下,希尔正沿着一条静谧的双向高速公路驾车前进。他娴熟老练地驾着车穿越了黄昏下寂静的森林群山,只是碰到限速牌才减慢速度。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提防着路边出没的野鹿和偶尔从迎面开来的车辆,全神贯注地开好自己的车。他开的是一辆新型的德索托牌轿车,虽然已经不再是劳斯莱斯豪华车,但这部车子有着较长的发动机罩和弧形的挡泥板,车身外形灵巧,是一种运动型车。这辆一路昂头疾驰的车子本身就明确地说明了车主的状况:无论是年龄还是离婚都丝毫没有削弱拿破仑·希尔前进的动力,想当初他就是靠着这样一股勇往直前的动力才冲出了阿巴拉契亚山麓,今后他仍然会一直坚持下去。

此时此刻,拿破仑正在向北进发,只是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哥伦比亚特区的华盛顿,也不再是纽约、费城或者其他任何大都市了。回想当年他刚走出怀斯县的时候,这些大都市都曾是他一心向往的“家”。但在这个阴沉沉的1月份的下午,希尔前进的目的地是克林顿镇,那是一个充满田园风味的小镇,位于哥伦比亚北部延绵起伏地带的南卡罗来纳州。眼前的路一英里又一英里地向后掠去,他对未来的设想也开始慢慢酝酿成熟了。如今他已经远离了佛罗里达,摆脱了罗莎·李,远离了那段交织着荣耀、富贵和背叛的短暂时光,而且,他更加远离了弗洛伦丝和他的儿子们,远离了怀斯县,远离了他曾经经历和生活过的一切。

驱车驶入克林顿镇时,希尔胸中有一股渴望冒险的兴奋和冲动,每次当他重新开始创业的时候,这种感觉都已成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他再度踏入茫茫未知之中,按他自己的说法是“推动命运的车轮”。他惟一能料到的就是这个车轮只会停在他最料想不到的地方——他很有可能会再次跌进恐怖的生活深渊之中,但也同样有机会冲上云霄,这两种机会从来都是在生活中均匀出现的。要创业,就得冒险,而年届65岁的拿破仑是如此喜爱这个游戏,只有从这种冒险中,他才能得到人生的满足。

一眼望去,拿破仑似乎不大可能会选择这个位于南卡罗来纳州的克林顿镇作为他重振雄风的理想地点。以往吸引他的总是北方的大都市,因为跟其他地方比起来,那里往往具有更多他所梦寐以求的丰富机遇。而克林顿镇则恰恰相反,只不过是个仅有5000人的安宁祥和的南方小镇。镇上同属一个家族的两家棉花加工厂,就是全镇主要的工业基础,而且,正是这两家棉花加工厂才给镇上带来了铁路。克林顿镇上的另一位大老板是威廉·普拉默·雅各布博士。他是基督教长老会学院院长和雅各布出版公司的总裁,同时还担任着南卡罗来纳州的一个纺织企业组织的公共关系顾问。

在1941年这个阴沉沉的1月份,将拿破仑请到了克林顿镇的,正是雅各布本人。在这里要找到雅各布一点也不难。因为进出克林顿镇的所有道路都通往布罗德大街,而这条街又直接通往镇中心。离镇中心不到…个街区远的地方有一栋大楼,雅各布出版社就在那里。

拿破仑慢悠悠地开车驶上了布罗德大街,沿途尽情地饱览着宁静祥和的小镇风光。头顶的天空里,高大的橡树枝叉交错,织成了一张没有树叶的天篷;镇上的房屋沿街道两边排开,房屋的窗户上已经开始闪耀着温暖的阳光。这里的房子都是典雅的南方传统建筑与简朴得多的木制结构住房的混血儿,大多都还保存完好,但也有少数因为无人照管而荒废掉了。看到这些房子,拿破仑就知道克林顿镇是一个不算太繁华的小镇。

拿破仑驾着车子慢慢驶过镇上的繁华区段时,从镇中心中央处的一处纪念碑下走过,这是一座缅怀南部邦联军士兵的内战纪念碑。看到它,希尔想起了在南方的那段经历,想起了朋友和邻居们愤怒地谈起内战时谢尔曼的焦士政策和战后漫长的浩劫,还有那个遍地都是投机商的腐败年代,那种仇恨真是难以抹去。这些记忆在拿破仑的潜意识中蛰伏多年,而此刻威廉·雅各布给他提供的工作和这座纪念碑使他触景生情。

在1940年的时候,南方内地被全国公认为是经济落后地区,一直未能从内战的影响中恢复过来,南方人自己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20世纪时的许多伟大的美国文学作品描写的都是老南方支离破碎的社会秩序和传统习俗。当时的南方依旧是实行农业经济,但是由于劳动密集型的生产方式,土地的收益仅够补偿支出,而且投资资金匮乏,这一系列的原因都制约着地区经济因此从内战结束后一直难以重新振作起来。对于当时的绝大多数美国人而言,南方就是简陋的学校、贫穷的乡村以及因循守旧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