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没办法也没能力去评价这句话。
告子曰:“食色性也。”
而之所以谓“性也”,就是本性,就是天生的属性,就不该是男人一方面的事。
男人在不择手段去追求女人的时候,在女人的世界里,情况也是一样的,所以就会有“碰响的两个碗”——两个男女结合了,一个碗是怎么也不会碰响的。
至于对错、合不合情理,很多人发出的感慨或迁怒,甚至舆论讨伐,大凡是因为嫉妒,是人在动物属性这一面的懦弱。
在很多人眼里,吃不到的葡萄不是酸的,是烂的,是有毒的!我藐视他们。
五一厂庆过后,工作完全走向正常。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霍然没什么事了,感觉生活像个空洞,鉴于现在公司已经是股份制公司了,我也失去了以前没事就去钓鱼的自由。
我是住在公司的,吃饭、睡觉、办公室仅仅只五十米的圈子,每天一早到办公室,半个小时就把工作处理好了,余下的时间就是等人来找我、等人的电话。
我想静下心来看看书,在摆满成堆书的书架里,一本一本的挑着,但每本书大凡看了十几页,就再也难看下去了,然后就只好去车间转转,转多了,看到工人见到我的紧张情形,我有种罪恶感,我只是想来转转,我不是去监督不是去找岔子的!
我试着开车去镇里——去找小蔡老婆,驾驶员和办公室老是问,要不要他们也去,而每当回答他们时,就像是告诉他们,我不是办事,是去幽会。
小蔡老婆最近也很麻烦,老是唠叨没事可做,但食堂的工作是她自己辞职的,现在已经是张常务安排的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提议她继续去开饭店,她拒绝了,理由很让我不能再说下去:“一个老总的情妇,去开饭店?你不觉得难堪?”她是我的情妇这点,除我老婆之外已是路人皆知了。
我开始盼望周末了,盼望和老婆儿女在一起。
自从老婆带小孩在市里上学以后,夫妻感情更好了,每周只有一两天在一起,相处时间不多不少,没有分别的牵挂也没有久处的摩擦。
老婆的生活也完全正常化了,早上起来跑步,上午买菜、洗衣服、做饭,下午打麻将,晚上看电视或上网打牌,等儿女晚自习回来洗好澡后睡觉。
我每次去,像是做客一样,按我们男人很俗的话是去“交公粮”,按老婆说的,是宠幸妾身。
但子女正在叛逆的青春期,我和他们几分钟热情后,万万不能谈正事,特别是学习交友之类的,否则会不欢而散。
所以去市里,往往是高高兴兴地去,一天就烦,两天就呆不住了。
我感到我非常的缺少朋友,这种不良的心情也直接表现在脸上,反应在工作中,这样又使很多本该问问我工作上事情的下属,远离我。
我像一个别人敬畏的怪物,有些不是很熟悉的员工,远远见到我干脆绕道而走,我从市里开车回公司,一路仔细反思这一切,我觉得我必须改变,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一天吃过中饭,我约老丁去会会这次公司十周年庆典象棋比赛的冠军,我想以此拉近和大家的关系。
原来在国企我们也搞过象棋比赛,我和老丁是冠亚军,老丁因为一步棋走错,把冠军让给了我,其实我们之间的水平根本没法分出高低。
在公司每年五月一号的周年庆典活动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象棋比赛我和老丁是不参与的。
这次新来的大学生小方拿冠军,他棋下的实在不错,我和老丁也迟迟不敢去和他比划比划,害怕失败。
棋高一招是没有办法的,我两轮流上战,但都在眼看就要赢的时候,崩盘了,其实输也就那么回事,当着十几号人的观战,我们并没有感到很难堪。
大家在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刚刚的棋局,说着说着就抱怨这里的生活太单调了,除吃饭上班就没什事。
我随口建议职工活动中心每晚开放,把棋、牌、电脑等能在晚上室内活动的项目都集中起来,每天一个主打节目,看看行政部方便不?
我那分管行政的同学自然巴不得,他也觉得实在无聊,其他人更是鼓掌欢呼。
当天下午他们就做好了那些工作,张常务还到管理局去邀请人来捧场。
晚饭过后,大家就喜气洋洋的早早开场了,公司出现少有的热闹。
张常务、老丁、我同学一直陪着我,他们礼貌性的不好先去露脸。
我本来就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但第一天我又不能不去,晚去又不如早去,我觉得这也是工作,也早早的和他们去了。
我们到活动中心的门口就是热烈的掌声,小方拿着话筒,口齿伶俐、大大方方的把我和几个公司领导夸了一顿,对我们这个决定,他代表全厂干职员工特别是他们表示感谢。
他和他们那些大学生合唱一首《众人划浆开大船》,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我眼前一亮,看不出小方还真有点出息,从此以后我对他另眼相看,一有机会都尽量让他获得,他也把我当师傅一样看待。
因为是自娱自乐的活动,少了很多约束,大家几乎都拿出看家本领来先露露,而这主要的节目又都是唱歌,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几乎出类拔萃的人都亮完相以后,场面似乎马上就要冷了,小方放起了舞曲,带头跳了起来。
身为最高领导的我,就成了被邀请舞伴的首选,我一推再推,还是没办法下了舞池,这一步很是伟大,伟大到一发不可收。
我一连跳了几曲,在闻着少女少妇们香汗的的同时,自己也浑身冒汗。
我到外面去抽了根烟,想打个照面走人,结果进去又被拉去跳了。
这是个尴尬的场面,谁不邀请我跳,貌似没礼貌,而我已经跳了,再来邀请的人我回绝了,我又显得没礼貌。
女大学生小薇就直接了当说了:“你和他们都跳了,不陪我跳,叫我怎么混?”
这句话很合我胃口,在招来的三个女大学生中,小薇我是最为欣赏的,记得面试时她那种不在乎一切的傲气,很快吸引住我的眼球。
或许是物以类聚的缘故,我佩服有傲气的人,我总以为有本事才可以傲。
问了几个问题后,我开始怀疑她会不会来我们企业了。
人的依着也很重要,记得那天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非常合理的曲线展示的非常得体,乌黑的长发和高傲的微笑,在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轻盈的驱使下,来到我们面试的现场,我想当时在坐的几位都有我一样的想法——眼前一亮。
我自然要陪她跳一曲的,而跳这一曲,我没踩到对方的脚,也许是我认真了,也许是我进步了。
小薇表扬我说:“其实您很适合跳舞,进步快,懂得配合,做我徒弟吧?每晚我教您跳舞。”我笑了笑,自己都不明白是笑什么。
生活依然如旧,工作依然如旧,只是上午就想到中午的棋局,下午就想到晚上的舞会。
我和他们年轻人在一起,斗棋学舞,每个面孔都那么赏心悦目,充满朝气活力,在自已一身臭汗和少女少妇的香汗混杂中,感觉人生多了很多快乐,甚至有很多非分的期望、遐想。
我觉得自己也被感染了一些年轻,我开始喜欢唱歌跳舞了,我盼望太阳早早下山,我盼望着每晚和小薇的跳舞、、、、、
至于我唱歌跳舞的好坏,反正在这里没人评价我,而自己每每完整唱完一首歌,跳完一曲舞,都感到从未有的自信——在这方面我非常自卑。
可惜好景不长,小蔡老婆找上门来,她非常生气地说:“你没去听听外面是怎么说你的!现在整个镇里都在说你泡在美女堆里了,你找到大学生了,找到嫩草了,你见异思迁!你无情无义!”
约我第二天到水库大坝见面。
我从来没见她这么大的火,我像冬天里被浇了一身冷水,心情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