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幽谷飞仙之烈焰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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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挑拨离间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齐纪光匆忙地从外面跑了回练兵库。

“慢慢说话。”朱烈不紧不慢地说道。

“据探子回报,朝廷说王大人任职期间政绩杰出,现升迁到淮中任淮海总督,克日起程了。”齐纪光边喘边说。

“克日起程?!看来京城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动静了。今晚我去一趟老师那里,你让受任也去一趟。”朱烈低声说道。

夜里,封国盛在沉思,然后细细地说道:“看来伯海的风已经吹到了京城人的耳朵里了,才会有此动作。为的就是将我们计划打散,然后再逐个击破。”

“难道我们身边有细作?”齐纪光突然说道。

“早前王爷已经有此疑心了,李冲与蓝彩蝶都在查探,但尚未查出其中互通信息之人。”王受任一五一十地陈述道。

“京城这次的动作说明了他们还没有真凭实据,多为探到了什么风声,才会为了以策万一,借口远调受任。不过本王看来,倒是好事!”朱烈竟笑了笑。

封国盛也接话说道:“王爷说得有理。王大人明升暗降,表面看起来是个高招,分离了我们的实力,他们认为我们失了王大人,在伯海便没了保护伞,计划就实施不下去。但他们千算万算,少算了淮海地势偏僻,还有河道错综复杂,外人难以进入,屯兵造器之所浑然天成。”

“老师说的正是本王所想,伯海已然不安全,练兵所迟早会暴露。京城已察觉,就意味着我们大事时间很可能要提前,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淮海便是个得天独厚的军事险地,可攻亦可守。这就要全靠好兄弟打点了!”朱烈看着王受任笑着说道。

“大哥放心,朝廷的算盘这招是彻底打错了。但我走后,大哥务必好生保重。大家请替受任好生照料大哥,受任在此跪谢大家了!”王受任是个极其重情重义的人。

“王兄弟,都是自家兄弟,这样的话自不必说的。你放心便是。有我齐纪光一日,便要护佑王爷周全!”齐纪光郑重地扶起王受任。

“即将走马上任的官,恐怕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想必是带着懿旨来的。”封国盛总能及时提醒众人。

王受任与朱烈走出武馆后,临别前在朱烈耳边小声说道:“大哥,小心欧阳羽漱,我瞧着她不可靠,已经让彩蝶姑娘格外留神她的一举一动了。”

王受任果然有一颗玲珑剔透心,什么都能未卜先知一般,事事都想着为朱烈打点好。可是蓝彩蝶哪能斗得过那个满腹心机的欧阳羽漱呢!

这会新上任的郑敏大人,是靖怡太后专程为欧阳羽漱打点的一个帮手,处处都会为欧阳羽漱监视朱烈提供方便之门。

可惜,朱烈真的会让他们如愿吗?可是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除了监视,别忘了,欧阳羽漱本身还有她的私心,她不仅要一雪灭门之耻,更要俘虏朱烈的人和心,而她认为,要达到此目的,南宫飞霜是一大阻碍,为除掉这个阻碍,她是无时无刻不在想计策。

而这一天,她在新上任的郑大人府里作客,二人正对这话题进行谈话,郑敏这人就是一个色胚子,全程眼神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妖冶的女人身上,欧阳羽漱虽然现在为了吸引朱烈的眼球,一改昔日浓妆艳抹、性感夸张的风格,走入淑女飘逸的风格去了,但她本身的模样就是那种轮廓分明,乍一看就是艳丽美人的身段,不是改了风格就能抹杀的。即便她今日着装只是浅粉色的杜鹃花裹胸裙和浅色镂花的外套,也显得****高耸,花香满屋,让人闻之欲醉,更何况是那个色眯眯的郑大人。

“看什么呢?你别想打什么鬼主意!别忘了,我是王爷的人!”欧阳羽漱瞄了他一眼,狠狠地说道。

“欧阳姑娘,何必作践自己呢。你是倾国绝色,为何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郑敏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勾搭欧阳羽漱的肩膀。

欧阳羽漱狠狠地瞪着他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不快地说道:“我劝大人最好还是收敛些,听说大人这官位也是托了潇柳夫人的福才攀上的。若哪天惹得本姑娘心情不爽了,不小心给太后写书信时多写了点什么不该写的,就不好了。”

郑大人连忙将手撤了回来,立即说道:“姑娘误会了。姑娘不就是想取王妃而代之吗?只要王妃能离开王爷,不就行了嘛?”

“你说得倒轻巧。再怎么样都是先帝爷给王爷钦点明媒正娶的妻子,恐怕要赶走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说,除了南宫飞霜,还有个蓝彩蝶,王爷整天围着她转。”欧阳羽漱眼睛里透着嫉妒的火花。

“那就想个能一箭双雕的法子,让这两个不该存在的人一并消失了。”郑敏一肚子坏水。

“那你说,能怎么样一箭双雕?现在他俩妨碍着,我要探听消息也困难得很。”欧阳羽漱摆弄着手中的丝帕。

“最好的法子便是让她们自相残杀,你呢,就等着坐收渔利便是!”郑敏笑嘻嘻地说道。

“南宫飞霜,蓝彩蝶,我曾经所受的屈辱,我要你们百倍偿还!”欧阳羽漱狠狠地瞪着眼。

欧阳羽漱第一个枪口对准了蓝彩蝶,她要让蓝彩蝶从此失了朱烈的信任,就等于断了她的臂膀。

在醉仙楼中,朱烈如常到蓝彩蝶的闺房中作为掩护,但今日他因为王受任即将远调一事,显得心事重重。

“王爷,请喝茶。属下见您最近愁眉紧锁,心事重重的,是出了什么事儿吗?”蓝彩蝶似乎瞧出了什么,于是恭敬地端着一杯枸杞菊花茶给朱烈。

“很清香的茶,明目养身,不错。本王乏了,先躺一会。你随意就是。”朱烈很疲累,躺在蓝彩蝶的床褥上,倒头就想睡去。

“那属下先下去给王爷吩咐厨房做点清淡的晚膳,王爷安心歇息吧。”蓝彩蝶很温柔地起身退下。

朱烈睡着睡着,怎么觉着床褥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他掀开一看,里面有一些便盏,他也不以为然,彩蝶总得时时向京城汇报的。

结果,他看到最近的一封,写的是:烈王夫妇感情日渐亲厚,在伯海的民望日盛,朱烈经常神出鬼没,行踪甚为可疑。近日南宫飞霜刺杀计划受阻而失败,需另寻时机。

朱烈对比了前后几封书信的字迹,并无异样,都是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他顿时有点茫然,心想:彩蝶策划刺杀霜儿?所为何?

正在朱烈思绪混乱的时候,他看到彩蝶的身影缓缓走过房门,他连忙将书信放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躺着。

只见蓝彩蝶小心翼翼地进门,并动作极其轻微地关上。她悄悄地坐在窗前拿起笔墨写书信,神情自若。

朱烈故意装作睡醒的样子动了动,彩蝶连忙迎上去帮忙穿靴子和拿外衣伺候。朱烈故意快步走到窗前,淡淡地说道:“写什么呢?”

“在写‘飞鸽传书’呢。编故事不困难,但要编的合情合理,就很难了。”彩蝶很单纯地回答着朱烈的问话。

只见书信上写道:王爷终于沉迷练武与酗酒,流连青楼,久宿于属下住处,常诉说怀念先父母,并多诉与南宫飞霜不睦,日渐消沉。

朱烈心里矛盾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如何能前后不一呢?到底是太单纯还是太会演戏?毕竟还是接受过专业细作训练的……”

“王爷,王爷……”蓝彩蝶见到朱烈在发呆,便打断他的思路问道。

“哦,没什么。对了,最近你打探潜伏的细作有什么消息?”朱烈认真地观察蓝彩蝶的神态动作。

“回禀王爷,我正要跟您说此事,属下探查到了,京城派了新的细作来伯海,但是身份与行踪都十分隐蔽,属下暂时还不能确定其人。而新上任的郑大人则是施大人夫人潇柳的远亲,此人并无功绩,在当地乃地痞一流,好色成性,恐怕朝廷并不是指望他来干正事儿的,据属下估摸着应该是派来支援那细作的。”蓝彩蝶有条不紊地阐述着,言辞恳切。

“那就从那郑大人身上着手继续探查,既然来支援,二人就肯定会有接触,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朱烈慢慢地走近案几处。

“是!”蓝彩蝶跟上去朱烈的步伐,站在一旁伺候。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朱烈一边吟唱,一边抚琴,眼神迷离。

“王爷这是舍不得王大人吗?”彩蝶轻轻地说道,一股幽幽的兰香浮动。

“这会儿不知他走到哪里儿了?平常嫌他不安静,现在倒觉得太过安静了。”接着,朱烈又闭着双眼,认真地弹奏了起来。

蓝彩蝶就像平常一样,站在一旁伺候着。

第二天早晨,彩蝶与醉仙楼的几个好姐妹一起到市集采购精致的食材和一些新到的衣料发饰,真是冤家路窄,不久之前他们在一家绸缎庄里遇上了霸气外露的欧阳羽漱,今日又碰上了。

但今天的欧阳羽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穿着清新淡雅,正合现在阳春时节,淡绿带浅黄色迎春花绣样的花边裙,披着波光浮动的银丝彩蝶刺绣外衣,可见现在也是生活富贵的,也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头顶乌云烟雾发髻,加上蝴蝶纷飞的点翠发饰,如风似幻,淡雅中还透着华贵。

蓝彩蝶是不必说的,她从来都不是喜好张扬的人,她对淡蓝色是情有独钟的,如湖水一般清澈的双眸,里面装满了动情的故事;她喜欢梳简洁的古代仕女发饰,别着王爷送她的兰花发饰,加上她的衣裙都是素净的水墨写意图样的丝缎,看似柔弱,却透着一种高雅的君子之美,一尘不染的感觉。她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与欧阳羽漱那种故作姿态的清丽之感是截然不同的。

“蓝彩蝶?咱们又见面了!”欧阳羽漱故意拦住了蓝彩蝶。

“见过欧阳姑娘。此处的绸缎太过华贵,不适合我们姐妹,我们先告辞了。”蓝彩蝶对她是敬而远之。

“先别忙着走呀。我呀,以前是鲁莽了些,曾经言语冒犯过彩蝶姑娘,还请彩蝶姑娘别往心上去才好!”欧阳羽漱假惺惺地说道。

“怎会?欧阳姑娘严重了。我们还是不打扰了,先告辞。”蓝彩蝶还是很小心提防,觉得走为上策。

“这儿的衣服也不适合我。我们一起到别家去看看吧,彩蝶姑娘不会嫌弃吧?”欧阳羽漱借口与蓝彩蝶一起走。

蓝彩蝶无奈了,只能与之同行。走到一个巷口处,欧阳羽漱突然大喊:“哎呀!?那不是王爷吗?”

那个男子分明穿着跟平日里朱烈是一样的,正被一群人围着追砍,蓝彩蝶也没想那么多,连忙冲了过去,三两下功夫,竟把那群人打趴下了,连忙扶起“王爷”。那个人转身一看,才知认错人了,她才醒悟过来……

“哟哟哟……原来咱们的彩蝶姑娘,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实则武功盖世呢!”欧阳羽漱故意说道。

“是你?!你故意下套子来诈我的?”蓝彩蝶指责地说道。

“太后已经知道,你已经违背了她的懿旨。但太后仁慈,念你也是一时情迷,若你能迷途知返,还是会留你性命的!”欧阳羽漱嚣张地说道。

“原来新派来的那个细作就是你!你不是对王爷情深一片吗?为何要如此陷害王爷?”蓝彩蝶义愤填膺地说道。

“当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爷。太后说了,只要你们都消失了,她就会成全我和王爷的,我们就一起经营茶馆,双宿双飞……”欧阳羽漱好像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一样,忘我地说着。

“你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说罢,蓝彩蝶徒手攻击欧阳羽漱,她故意不躲避,让自己肩膀受伤,猛地倒地装死,接着刚才倒地的黑衣人都纷纷爬起来抓住了蓝彩蝶,还有她的两个姐妹也被挟持住,欧阳羽漱连忙说道:“大家可都瞧见了吧,是蓝彩蝶无故出手伤人,她身怀武艺潜伏在王爷旁边许久,显然居心叵测。”

“你……欧阳羽漱!你真卑鄙!”蓝彩蝶被黑衣人打晕,扔在了偏远的山路上,她醒来后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哪里,艰难地寻找着回去的路。

欧阳羽漱则故意装死,被醉仙楼那两个蓝彩蝶的姐妹搀扶着回到醉仙楼歇息。朱烈得到消息,连忙赶到醉仙楼处,他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十分茫然,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醉仙楼那两个与蓝彩蝶平日里交好的姐妹却口口声声维护着受伤的欧阳羽漱,指控蓝彩蝶图谋不轨,居心叵测。加之朱烈一直也当真不知蓝彩蝶懂得武艺,他不明白,为何彩蝶要瞒着自己?现在她人又在何处?现下的情形对她如此不利,为何不现身分辩呢?

朱烈坐在彩蝶的房间里,他情感上告诉自己不应该怀疑蓝彩蝶,但理智上他却对面前种种证据不得不起疑,于是拿出床底下那叠信件,心想一直自问: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彩蝶,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