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瞧他仨半天,确认这仨孩子有异样,便先问大宝、喜佳:“你俩这是干啥呢?”
大宝:“我俩练眼呢。”
奶奶:“练斜眼?”
“不是,奶奶,”喜佳说:“我们不练斜眼儿。”
大宝:“我们练钩钩眼。”
呱呱便道:“跟你说吧,奶奶,他俩是练鹰眼功呢。”
“为什么要练鹰眼功。”
“因为能偷看!”喜佳悄悄跟奶奶说:“能偷看别人的卷子。”
奶奶大悟,“啊~~这么回事。呱呱,你也练鹰眼功?”
“我练鼻子功。”
爷爷问:“鼻子功?啥、啥鼻子?”
呱呱道:“鹰鼻子!”
“为啥练鼻子?”
“还为啥,”喜佳说:“为了偷看呗!”
大宝:“我们这功,可厉害了!练成了,想偷看谁偷看谁。”
“那不怕老师抓住?”
呱呱说:“我练隐形的,隐形无影无踪鼻子功!”
奶奶奇怪,问:“鼻子,还、还隐形?”
呱呱:“咳呀,奶奶,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咋不懂了?”
爷爷:“你懂啥?隐形就是无形。——隐形飞机,知道不?它干啥坏事,别人看不出来。”
奶奶:“啊——我明白了,原来是干坏事呀。”
呱呱:“就不是坏事!我是大明大放地看,不是偷看!”
奶奶:“那也不对呀!你白看人家的,是错是对?——这不跟偷人一样?”
爷爷:“还鼻子功,我听都没听说过。”
奶奶笑道:“我听说过。不仅听过,还见过。”
呱呱:“真的奶奶,这是谁?”
奶奶笑道:“是一个玩穿越的。”
大宝:“他是怎么练的,奶奶?”
奶奶:“练气。”
呱呱:“练气?”
奶奶:“就是给鼻子里打气。”
爷爷:“气功呀。”
奶奶:“对对对,是穿越式气功。你见过?”
爷爷:“早些年,常见,这几年没了。”
奶奶:“想起来怪有意思。”
爷爷:“你给大伙学学。”
奶奶问几个小孩:“我学一学?”
异口同声:“学吧!奶奶。”
奶奶:“这个练鼻子功的人,要是认识你,他路上碰见你,他不让你走。”
爷爷:“为啥不让走?”
奶奶和爷爷对起话来。
奶奶先说:“他拦住你,非要给你练练。”
“那就练练吧。”
“他说,您看我练,首先看啥?”
“看啥?”
奶奶:“看我这鼻子!看出啥来没有?”
爷爷:“看出来了。”
“有啥?”
“大酒糟鼻子能有啥?——有酒糟呗!”
“再细看,这酒糟里头是不是有股子气?”
“是有气。”
“啥气?”
“酒糟气。”
奶奶:“不是酒糟气!是发功发出来的气。一股股的往上涌,往鼻子这儿涌。您没看出来?”
“没有。”
“那看见啥了?”
爷爷:“就看见红了。”
“你?——切!你眼力不行。”
“我咋不行了?”
奶奶:“你没看出来!就我这鼻子,可不是一般的鼻子。”
爷爷:“你是啥鼻子?”
“我这是人鼻子。”
“这不是废话!人有长猪鼻子的?”
呱呱:“猪八戒就是猪鼻子!”
奶奶:“就我这鼻子,有股子气往进充!跟充气球似得,越充越大、越充越大……”
爷爷:“你这个球,充那么大,受得了吗?”
呱呱问:“他闲着没事,充它干嘛?”
奶奶:“干嘛?这不给你们练功呢么!”
爷爷:“噢~~这就练上了。”
呱呱:“小心点!奶奶,别充爆炸了。”
“注意看!”奶奶说:“这只是初级阶段。在你们看的时候,把你们的意念加进去,让我的鼻子大点儿、大点儿、再大点儿。”
爷爷:“我知道了,你是让我们帮你使劲儿!”
“对对!注意啊,我开始充气了”
孩子们:“充吧,我们给你使着劲儿哩。”
奶奶做出给鼻子充气的样子,边问:“看见没,看见我鼻子大了没?“
孩子们:“没看见。”
奶奶问:“我鼻子没大?”
孩子们齐说:“没有。”
“那哪儿大了?”
孩子们:“腮帮子大了。”
奶奶:“哦~腮帮子大。”
爷爷:“充岔气了。”
“没事,我还得练。将来有一天,你们再见到我,我给你们表演倒立。”
呱呱:“怎么倒立呢?”
“首先,你得看我这鼻子。”
呱呱:“我们都看着那。”
奶奶:“然后把意念加进去。”
爷爷:“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头朝下给您立着。”
“咋立?”
“——用鼻子呀!我这不练成了么。我背着手倒立。用鼻子尖,就这么立着。——鼻子冲下。”
“我不明白,老伴,他练鼻子干嘛?“
奶奶:“这不捉妖呢么,说明他厉害么。”
爷爷:“哦~这么回事。——不过,我有个疑问。您的鼻子和腮帮子一起连着,您立的时候,腮帮子大,鼻子小,往地上一堆巴,我怎么分辨您到底是用腮帮子还是用鼻子呢?”
“这不用您担心!我给您找一个高点的、结实点的小木头块儿,摆地上。我拿鼻子尖往木块儿上一支,我头朝下,——我,我给您立着,倒着立!”
“这可是有看头!你给立立。——孩子们鼓鼓掌,让奶奶来一个。”
孩子们高兴地蹦起来,喊道:“喔——奶奶要给我们倒立喽~~”
“不行不行。”
爷爷:“咋又不行了?”
“现在我还是初级阶段,立不起来。”
“耶——”孩子们失望地坐了回去。
奶奶道:“不过,你们别灰心,你们就等着那一天吧!”
小孩们说:“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奶奶笑道:“也快!这气,知道不,讲究个道。就跟咱们走道似的,天天走、天天走,白天黑夜的走,突然有一天,走顺了!——就走到了,”
爷爷挖苦奶奶:“呕——您这是还没走到呢。”
奶奶道:“快了!这不正走着呢嘛。——咦,您这是去哪儿?”
爷爷:“好么,说了这么半天,才想起问我去哪儿。——我这不是买点菜,刚说溜达溜达,碰见您了。”
“碰见我算您运气。”
“咋呢?”
奶奶:“您看见我鼻子没?”
爷爷:“不是一见面您就让我看您鼻子吗?您鼻子怎么了?”
“您用手摸摸。”
“我不*******奶:“咳!您客气嘛?让您摸,您就摸嘛!”
爷爷拒绝:“这么多孩子在跟前,你叫我摸你鼻子干嘛?——我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