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妈妈在呱呱的小屋里,仔细观看自己的这块失而复得的纱巾。
就见它熠熠生辉。
奇香扑鼻。
知道是个宝物,仔细和那枚珠子放在一起,收了起来。
忽地想起自己的猫眼,为什么不派出去打探打探老公?
想到此,便将猫眼托在掌上,道:“去吧,去看我老公究竟做什么——”
猫眼立即就去了。
在那个阁子里,呱呱爸爸和钱大宽、孙嘉瑞酒喝得正兴,突地看见猫眼,悄声对钱大宽、孙嘉瑞道:“你俩看啊,我老婆的密探来了。”
在哪儿?
那不——
顺着呱呱爸爸的手指处,就见一个猫眼一样的东西在门口那儿,正往这里窥视。
怎么办?
那俩问呱呱爸爸。
搞坏它!
呱呱爸爸恨死这东西了。
他假装酒喝得多了要上厕所。他立起身,摇摇晃晃地到了门口,一把将猫眼死死地抓在手里。
呱呱爸爸问:“我怎么可以消灭它?”
孙嘉瑞叫:“把它扔茅厕去,这东西怕秽物,扔掉就完蛋!”
呱呱爸爸立即握着这东西往茅厕跑。
就听见手心里的猫眼大叫:“饶了我,金钱美女大大滴——”
去你娘的吧!
呱呱爸爸一气跑到茅厕,把猫眼扔进便池里。
啊呀,我完了——
就听一声惨叫,这猫眼随着污水浊物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呱呱爸爸特解气。
正在用猫眼偷看的呱呱妈妈,就觉的突地被抓住了眼睛,痛苦的大叫:“快放开我,放开我!”
爷爷奶奶还有呱呱,都被她吓住了。
好半天,才看她把眼睛从门上的猫眼拔出来。
一颗眼肿的老大。
奶奶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说:“好像突然上火。”
她不敢说自己有个猫眼出事了。
对!
一定是猫眼出事了,不然,她的眼睛不会这样痛。
她默念着咒语叫猫眼回来。
念了无数遍,猫眼也没有回来。
这猫眼,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她搞不清其中的原因,只能暗自惋惜,自认倒霉。
看呱呱和他爷爷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呱呱妈妈大火。
她只能用一种方式宣泄。
便低沉着嗓音叫:“去,呱呱,到你的房间里去!”
“干嘛?”呱呱问。
“认字!”
时间已经不早了,月色也已深沉,但呱呱仍搞不清这几个字的意思。
妈妈问他:“什么是扒?”
“不知道。”
妈妈上去扒呱呱衣服,“知道不,这就是扒。”
“我知道了,妈妈。”
妈妈问他:“什么是爬?”
床上,呱呱趴那儿不动。他认为,爬,应该是这样。
“那么,什么又是趴呢?”
呱呱匍匐爬两下。
妈妈上去按住他,“不对不对,呱呱,你那是爬,你那叫爬!”
呱呱不动了。
问妈妈:“我不是在爬吗,妈妈?”
“你不是爬,儿子,你应该趴、趴。”
“妈妈,”呱呱问:“刚才你让干啥来?”
“刚才我让你爬。”
“不对,妈妈,是没爬以前那个,那个是不是叫扒?”
“对呀,呱呱,什么是扒呢?”
“这个我知道!”呱呱跳上来就扒妈妈的衣服,“这就是扒!”
“对!”妈妈拨开他手,肯定并鼓励他:“儿子,的确,这就是扒。——你趴下,儿子,趴下。”
呱呱趴下去,爬两下。
妈妈又叫:“不对呱呱,你这叫爬,爬!”
呱呱又趴那儿了。
爷爷外屋看电视,问一旁的奶奶:“呱呱妈那屋干啥呢,老‘啪、啪’的,干嘛打枪?”
“不是教呱呱打RB鬼子吧?”奶奶说:“我瞅瞅。”
奶奶来到这间屋子,见呱呱妈妈满头大汗,仍在耐心地指导呱呱。
呱呱妈妈往起周他,口中叫道:“跪下,手支床上,对,你往前走,——嗨,这孩子,你别一蹦一蹦的啊!”
“一蹦一蹦的,这是蛤蟆。”
“对,儿子,你应该像蛇似的爬——”
“像蛇?”呱呱又趴下去,问:“是这样嘛妈妈?”
“对呀,儿子,你爬。”
“我这不爬着呢吗?”
“你这是趴着!——来,儿子,妈妈给你做示范,——仔细看。”
呱呱妈妈在地上四肢着地撅起屁股,往前爬两下,“这叫爬!知道不?”接着整个贴下身体趴下去,告诉呱呱:“这才是趴。”起来后,说:“来,孩子,给妈妈爬一个。”
一听妈妈让爬,呱呱又趴那儿了。
妈妈急了,“你那是趴,儿子,爬和趴反着——”
“它俩相反吗妈妈?”
“对,儿子,是相反,你反着来。”
听说反着来,呱呱轱辘一下翻过身,摊开四爪,仰面朝天。
“不对呱呱!”妈妈叫道:“你这是躺,知道不,是躺!——你还是翻过身去趴着吧,——不对孩子,别爬呀,是趴,趴!”
“干啥嘛,老‘啪啪’的!”爷爷实在是坐不下去了,也到了这儿,站门口观看。就见呱呱妈,屁股朝天,努力地教着呱呱,“这才是爬!”趴下去,叫道:“这就是趴!”
爷爷见是如此,便离开,回到原来那儿。
这里,呱呱妈妈道:“——来,呱呱,给妈妈做做看,给妈妈趴一个。”
呱呱便爬。
“别爬呀,孩子,你这是爬,倒回来。”
呱呱挂个倒档,把身体朝回倒,问:“对不对,妈妈,是不是这么倒?”
妈妈按住他,喊:“不能倒着爬,儿子——”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你要咋样吗妈妈!”呱呱特不高兴,“不是你让我倒着的?”实在是累,趴下不动弹了。
妈妈急躁起来:“我刚才叫你趴,你趴了吗?,没有,我又叫你爬,你爬了?还是没有,——来儿子,”妈妈擦把汗,尽力保持平静,取下眼镜擦擦水汽重新戴回去,撅起腚,叫道:“看妈妈的。”实在是累啊,她趴下去,说:“这才是爬!”往前爬几下,告诉呱呱:“这才叫趴!——哎呦喂,儿子,你非整死妈妈不可。”
呱呱和妈妈都趴着,大汗淋漓,两人气喘如牛。
奶奶一旁见了,说:“不对啊,呱呱妈。”
“我怎么不对?”
奶奶说:“你教呱呱爬,你不能趴那儿,你那不是爬,是趴;你教他趴,你怎么能爬呢?是趴,趴那儿,就不能动、就不许爬。”
“就是欸——”呱呱妈妈无比诧异,拍自己的额头,向自己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咋就能错吗,我怎么这糊涂?”
呱呱站起身看着大家,显得特别迷惑,像是在说,“妈妈这是干啥吗,把我折腾半天,到底要干嘛?”
奶奶把呱呱拉住,“来,呱呱,咱歇了,下地去爷爷那儿看电视。”
呱呱下了地,奶奶把呱呱牵到爷爷这儿。爷爷看着呱呱迷茫的样子,问呱呱:“明白了没有?”
呱呱答:“不累。”
“看这汗出的,累了吧?”
“不明白。”
“看!”爷爷轻声地对奶奶说:“看这孩子,让他妈妈整成迷糊蛋了。”
哎呦喂!
呱呱妈妈捶着腰,到了外屋,看看挂钟,差不多11点了,便要给呱呱爸爸打电话。
这时,家里的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她把话筒拿起来,问道:“是你吗,老公,你还在那儿吗?···回家了,什么时候回去的?···回老大会儿了···好吧,我立刻就回。”
放回电话,对奶奶说:“妈,今天没白费劲,尽管那俩字有些颠倒,但起码呱呱学会了一个‘扒’字,一会儿,等呱呱睡觉前,您再给他巩固巩固,别让他忘记了,——我走了,妈,他爸回家了,我得赶紧回去。”
呱呱妈妈走了,奶奶跟爷爷说:“没见过这当妈的,教个小孩咋这费劲?”
“就是,”爷爷说,“我瞅着都冒汗。”
呱呱嚷:“我直到现在还冒着汗呢!”
“呱呱,”奶奶问,“你还记着刚才那个扒吗?”
“记着呢。”
“奶奶问你,什么是扒?”
呱呱说:“这得看妈妈在不在。”
“为啥呢?”
“妈妈不在,”呱呱极不高兴,嚷:“奶奶,你叫我扒啥,——我能扒啥!”
“这孩子欸!”奶奶对爷爷道:“不扒不扒吧,——还火了。”
“完喽!”爷爷说:“这孩子,让他妈毁了,彻底一个迷糊蛋!”
呱呱问爷爷:“啥叫迷糊蛋儿?”
爷爷说:“我不告诉你。”
“为啥嘛,爷爷,你为啥不告诉我?”
“我就不告诉你!”爷爷成心要逗呱呱,慢条斯理的,“我叫你急,专门的我,我就不告给你,我专门叫你急。”
去问奶奶:“奶奶,啥是迷糊蛋儿?”
奶奶也说:“我也不告给你,我呀,我也让你急,——我让你跟我发火,我就叫你急!”
去问电子狗,电子狗说:“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懂啥叫迷糊蛋,但棒槌我是知道的,就是一根木头棒,没一个窟窿眼,——历史上叫一窍不通!”。
“我懂了,”呱呱睁着明亮的眼睛,道:“因为糊涂蛋没眼,所以叫棒槌,要是棒槌上打眼,还叫棒槌吗?”
电子狗听了,“滴溜溜”地转起圈来,呱呱关切地问:“怎么了,电子狗?”
电子狗边打转边道:“你搞乱了我的思维啊,我难受我——”“呱唧”躺下没了动静。
呱呱惊讶万分,拿手拍它,摇晃它,终于把它弄醒了,电子狗长叹道:“我求你了,以后别再提‘类似’的,——就是你别再提这种问题了,好不好?我实在是受不了你啊——”
看电子狗恢复原状,呱呱放心了,道:“好吧,呱呱啦,以后我再也不提类似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