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一阵恶心。
这适合,陈欣在旁边说:“天气变了,看来晚上得找个地方借宿,对了,这边晚上出门必须小心,出门容易撞见东西。”
我说:“啥东西?”
陈欣道:“还有啥,弱郎和狼群,藏狼可是很恐怖的东西,弱郎么,就是藏地的粽子!”
“这个弱郎怎么来的?”胖子问道。
陈欣说,是这边一些随意土葬的尸体变化的,具体的原因我说不清,就跟咱们内地的粽子似的。
我说听你的意思,西藏这边的人一般不土葬啊?
在我的思维里,比如说内地,河南陕西等中原地区,我们汉族人讲究的都是入土为安,因为在中国古代的传统中,人死之后,都要埋葬在棺椁中,寻找一处风水宝地。
陈欣说西藏不一样,藏人反对土葬,在西藏的传统习俗中,土葬是绝对不行的,藏人相信土葬会使得亡灵不得安生,会让亡灵无法超度,使尸体成为僵尸,变成“弱郎”。
所以西藏的许多房屋都有高高的门槛,因为弱郎只能直着走,身体很僵硬,而高高的门槛可以将弱郎阻拦在外面。
陈欣说在西藏本土,除了土葬之外,其他的火葬,天葬都是最普通的,但是火葬一般不容易,西藏高原稀缺火葬的原料,你总不能把死者的尸体用牦牛粪火化吧?
至于天葬,天葬是西藏最普遍的处理尸体的方法,藏人相信人的灵魂只有被秃鹫等鸟兽吃了才能升天,西藏也是食猿鹰和秃鹫最多的地方,还有金雕之类巨型猛禽,在藏区人死之后一般交由处理尸体的喇嘛,将尸体抬到附近的天葬台,由喇嘛剁碎了给秃鹫等鸟兽吃。
总而言之,藏区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凡事都要小心注意,当地的民俗习惯,咱们都得留神,陈欣说。
很快,公交车到了我们要到的地方。
西藏,林芝县城。
这个县城很有特色,很多三轮摩托车,颇为有趣,我们坐着三轮出租车去了林芝的公交车站,在公交车站,问明白了去魔国遗址最近的地方,是一个叫什么尕娃村的地方,我们就买了去那里的公交车票,和一群藏民挤着上了车。
车上乱哄哄的,藏民很少见到我们这样的汉人,可能藏区本来汉人就少,那些藏民一个个脸颊泛着高原红,笑嘻嘻地露着糟黄的牙齿对我们笑,特别淳朴,一路上他们还唱歌,车上气氛极其热闹,不知不觉就走了好远。
车子进入野外之后就全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两边是蔓延的高原,上面有牧民的牦牛群,远处的雪山高耸入云,高原地区的颜色非常分明,湛蓝的天空,红色的山体,绿色的草原,天与地的界限非常分明。
我望着外面的景色,听着藏民们的歌声,渐渐的有点困意,于是就靠着胖子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车子里面剧烈地吵了起来,车顶部咚咚咚地发出一阵敲打声,陈欣连忙推醒了我和胖子,说你们别睡了。
胖子比我先醒过来,说我靠,好大的冰雹,比拳头都大。
我睁眼一看,发现我们的车子已经驶入了暴风雪区域,周围白茫茫一片,车子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飘来飘去,外面咚咚咚像是打仗一样往下面落冰雹,能见度极其低。
公交车司机为了避免车子出事故,将车子靠着路边停下,嘱咐我们不要下车,注意安全,暴风雪一会儿就过去了。
而那些藏民则纷纷虔诚地祈祷起来。
我们之前穿的很薄,因为上午阿里太阳特别大,很热,这会儿却冷的要死,连忙翻出衣服来穿上。
西藏的天气变化非常迅速,往往上午还是晴天,下午就能下暴雪,藏族同胞的传统服饰藏袍就是最适合西藏的服饰,陈欣说西藏六七月份都能冻死人,这个地方真的是距离神最接近的地方,因为神掌管着死亡。
换句话说来,这地方就是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的冰雹和暴风雪很惊人,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似的。
透过窗户看外面,轰鸣的狂风暴雨,冰雹一颗颗落在地上,击打的砰砰砰作响,我们头顶的车顶部已经被冰雹像是打鼓似的打的咚咚咚响个不停了。
这种自然的力量足以改变人对整个世界的看法,冰雹持续了十几分钟,依旧没有衰弱的迹象,我看的毛骨悚然,难怪藏民们如此虔诚,这种天气就像是神迹,只有神能在这样恶劣的天气环境下生存下来。
胖子和我一样被这冰雹吓坏了,躲在座位上不敢动,陈欣还好一些,一直在看外面,他忽然拉住我,神色严肃地说:“看外面!”
我扭头看过去,看到外面那模糊不清的天际中,依稀有一个影子行走着。
那个影子距离我们非常近,就像是一个人在风雨中行走似的。
我仔细看了看,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外面的冰雹和暴风雪相当惊人,不说是人,就是机器走在外头都得打烂,但是那个“人”竟然走的很轻松的样子。
看模样,那个人像是在觊觎我们车上的这些人。
胖子也看到了,他脸色煞白,问:“这他妈什么东西,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弱郎?”
听见胖子说弱郎,我们身边的藏民抬起头也看到了外头那个影子,纷纷喊道:“弱郎,弱郎!”
整个车上的人瞬间都沸腾了,那些藏民很惊恐,盯着那人影的方向言辞剧烈地说着什么东西,这时候公交车司机惊慌失措,把车子火打起来,催促我们做好,然后猛踩油门,朝着前面开去。
见整个车上的人都这么惶恐,我和胖子还有陈欣也不由紧张起来,仔细问,才知道那真是弱郎,也就是藏地的僵尸,一种能够行走的粽子。
车上的藏民普通话说的都不好,只有司机能和我们勉强交流,那司机一边心有余悸地开着车,一边给我们说,以前西藏地区的房子没有门槛,有一次一个外地人克死在这里,喇嘛没有为他超度让他天葬,被那外地人的同伴将他土葬了,后来这个人变成了弱郎,行走在高原地区,每当夜晚和没有阳光的日子,弱郎就出来袭击人畜,他们不惧怕风雨,传说强大的弱郎能够飞天遁地,经常有牧民和牲畜被弱郎袭击。
胖子给那公交车司机递过去一支烟,问道:“确定是弱郎袭击的么,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动物之类的”
那公交车司机很执着地摇摇头,说不是动物,就是弱郎,弱郎会吸血,捉住了猎物,会把猎物血吸干,以前有法事喇嘛专门捉弱郎,弱郎怕阳光和火,捉住弱郎就把他们丢在火里烧掉,现在的喇嘛没有这个法力能捉住弱郎,所以弱郎越来越多了。
我说不会吧,难道政府不管么?
那司机说政府怎么管?这种弱郎神出鬼没,被袭击的人畜也都被摸顶变成了弱郎,没有人证物证啊。
我问他摸顶是什么意思。
那司机说,弱郎会将自己捉住的猎物血吸干,然后摸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也变成弱郎。
这时候鬼使神差地,那司机说这个弱郎会袭击人畜,但是不会袭击狼。
胖子脱口而出,问为什么。
那司机说,因为狼和弱郎都是吸血的动物,吞噬人的肉体,他们很接近,是同类。
虽然我知道这司机所说的有些无法相信,但是这个弱郎比袭击狼群这个线索确实非常重要。
首先,这个弱郎吸血,袭击人群,有感染性,能让被自己吸血的人也变成弱郎。
其次,这个弱郎似乎有自己的智慧。
我悄声给胖子还有陈欣说:“觉不觉的这个弱郎像是粽子?”
他俩都点头。这会儿外面雨过天晴了,差不多几分钟的时候,整个天空蔚蓝一片,蓝天和大地距离如此之近,整个人的心情都旷怡起来。
而那弱郎自然也不见了踪影。
按照估算,我们很快就要到尕娃村,哪里是罗刹魔国遗址的边缘,我们想要找到赫生,必须去尕娃村借宿。
没过多久,我们真的到了尕娃村,我们车子驶入进去之后,首先看到是一片广阔的草滩,有一些骡马和牦牛在里面吃草。
这是一个广阔的浅滩,面积大概在一万多平米,中间有一条小溪直接流入远处,水流很清澈,尕娃村就在河边上。
这个村子,其实就是一堆帐篷和石块房子聚集在一起,终于看到了民居了。
而我们也很快看到了一些放牧的藏民,下车之后,陈欣说:“赫生在这边的一个天葬台,我们得找个向导。”
很快,我们就在村子里找到一个藏族向导,高高壮壮的,名叫康巴,足有一米八几,人很热情,脸上的高原红一笑起来就泛光。
听说我们是去找天葬台的汉人,这汉子惊异地盯着我们。
“那个汉人,死人,死人!”
他用生硬的汉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