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太芬受到小猪法力攻击,脸上的表情立即起了变化。
脸色绯红,一双杏眼不住地眨巴,她回身进了屋里,看着他,暖暖的。
她的眼一夹一夹的,像放电一般。
唰!
唰唰唰——
赵春被邢太芬电着了。
心里一阵颤抖。
他问:“怎、怎么了小妹?”
邢太芬的脸红透了,正不知如何作答,忽听外面姐叫她:“妹,妹——”
邢太芬急忙出去。
姐已经进了院门,朝屋里一看,果然一个男子在屋里。
姐就问妹:“他是谁?”
“赵春啊。”
“他怎么会住在这里?”
“他是爸的儿子啦,所以要睡在这儿啊——”
“爸的儿子?”姐大惑,“爸怎么突然有个儿子啊?”
“是爸外面捡回来的啊,爸很喜欢他的啦。”
“爸呢?”
“在他那屋。”
姐撂下妹,去了正房。
爸是老人,觉少,已经醒了,见大闺女来,还问:“闺女啊,你怎么来了?”
她问:“爸啊,你是捡了个儿子?”
“是他找上门来的,闺女。”
“他什么来历,爸知道吗?”
“我看他挺好,实在。”
“爸啊爸,当今什么人都有,你不怕上当受骗啊?”
“我除了一身病,有啥东西么,他能骗我啥?”
“如果他是坏人呢?”
“不可能!”爸说:“那么老实巴脚个孩子,怎么是坏人?”
“哎——”姐说服不了爸,只好叹口气,“爸要坚持认他,我不反对,只是不能留在家里。妹大了,怎么可以留个大男人在我们家?”
“我不管那些!”爸说:“他是我儿子,不住在这儿,你让他住哪?”
姐说:“要住也可以,爸,他那个屋已经出租了,协议也签了,钱,妹也拿上了,毁约,惩罚是很重的。说不定,得打官司。”
“打就打吧——”爸说:“反正,他不能走。”
“再想办法嘛,爸,我们活人,总不能憋死呀。”
爸问:“那孩子在不在?”
邢太芬道:“他在,爸。”
爸说:“叫他过来。”
邢太芬就出去,叫赵春,“诶,爸叫你。”
说完,偷看赵春一眼,立时脸就像花一样,染上了红晕。
他心里一动,目痴痴看着她,问:“什么事?”
“你过去就知道。”
赵春就去了正房爸那儿。
爸对赵春说:“这是你姐。”
“奥,姐,你好。”
爸说:“突然有个情况,你姐说,你住那个屋,已经出租了。我们不能失信于人,怎么办,你往哪住?”
“住爸这个屋呀!”邢太芬接道:“爸和他住一个屋,有个伴,不闷不是?”
爸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爸清净惯了,就想一人住着。”
邢太芬不由说道:“那怎么办啊,爸,他住哪儿啊——”
赵春目怔怔地看着她,感觉特奇怪,“咦,我不是做梦吧,没睡醒吗?怎么了这是,小妹怎么突然向着我说话了?”偷偷掐掐自己,感觉挺疼的。
邢太芬瞅他一眼,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突然一个大红脸,紧忙垂下了头。
爸沉稳的说:“和你住一块吧,阿娇——”
“啊——”姐大惊,“妹还是个姑娘啊,爸,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决定?”
“时代不同了——”爸说:“男女都一样。”
“啊呀,爸!”邢太芬叫道:“我不可以跟他住在一起。”
“行了,我决定了!”爸对赵春说:“儿子啊,你现在就出去找匠人,把阿娇那个屋,中间做个隔断。她睡里屋,你睡外屋。”
“好嘞,爸,我现在就去——”
赵春说完和姐告别,跑走了。
邢太芬说爸:“你怎么这样啊,爸——”
“不要再说了——”爸打断她,“我是为你好,闺女,爸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爸的态度十分坚决。
她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好从爸的屋里出来。
很难形容这种心情,说是难为情,去拒绝吧,却有所期待。说是期待吧,事情来得太突然,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她。
为什么就不让她跟他接触接触谈一谈呢,那种一点点发展起来的关系,那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谈情说爱的方式,不正是一个怀春女孩渴望的吗?
怎么一下就住一块呀!
说不清什么滋味,甜的酸的咸的辣的苦的,像掀翻了杂味缸,一股脑地涌上来,在她的心里翻江倒海。
爸让他住她的屋,是铁定的,好像是爸招来的女婿一样,不容反驳。
是啊,她直到现在都没有仔细地看过他一眼。印象中,他只是个子高高的。
刚才看他,原来眼睛细长,鼻梁直直的,嘴唇也是有棱有角,好像还真的就如他自己所说,是个帅哥那!
而且,他书生气十足。
他总是背着个书包,因为喜欢读书,总是走到哪看到哪,一看就是个文化人。他还总在巴结她,好像她是个骄傲的公主。
他笑起来,甜甜的、暖暖的,眼睛始终在她身上滴溜溜转。
细想,这家伙身上忧点挺多的。
生活真的很有趣耶,本来不拿他当回事,没想到,他却成了香饽饽,歪打正着地自己跑上门来了。
自己感情还就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感情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爸说,让他和她住一起,细想一下,也怪有意思。说实话,男的、女的,不就是每天碰啊擦啊的才能碰擦出火花来?不碰不擦的,谁能了解谁啊!她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多不便的,不过,阿娇还是渴望他住进来。这种新鲜感,就像花朵散发的清香一样,她的生命里,总要经历这个过程,要迎接蜜蜂的挑战。就像渴望自己的生命最有价值的绽放,释放出一种新的东西出来。
这就是一种新鲜的玩意,这感觉,新鲜而又怪怪的,似有蜜一样的东西心里涌动。
磁铁一般,紧紧地吸引着她。
姐姐不知什么时候走的,邢太芬依然在沉想。
“是啊,我早就到年龄了,难道可以一直孤独下去吗?就像一朵花,不能总在开放啊!人哪里总是那么年青,就像花儿一样,很快就会枯萎的——其实,我早已经到了枯萎期。
花朵枯萎的时候,最悲哀。就像她,没有一点新鲜感,帅哥没谁注意她,她当然要悲哀啊!
她想得发呆。
觉得小猪一直在留意她,她笑道:“猪弟啊,你一定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对不对?”
“我啥也不知道,姐,我只是看到了以后。”
“是吗,猪弟,你说你看到了以后?”
“我看出来了。”
“你看出什么了,说给姐听。”
“我怕姐难过——”
正在兴头上的她,突然像兜头浇了盆冷水,马上心里那股美好的感觉就烟消云散了。
那股刚刚燃起的甜蜜之火就被浇得冰吧凉。
她不高兴地道:“你怎么这样啊,猪弟,姐正高兴的时候,你干嘛打击我?”
猪猪说:“姐,看来,我得和你严肃地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