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和你关系最好不是吗？”顾觅言轻轻勾起嘴角，“你信么？你和顾以辉相认的那一天，就是路玲的死期。”
“顾觅言！你是人吗？你觉得老夫人和路玲她母亲能 ”
“相信我，她们狠得下这个心。”
路晗的步子有些踉跄，她对上顾觅言狠戾的双眸，“你不是人……”
“我无所谓了……”
路晗闭上眼睛，她咬了咬牙，而后认认真真的看向顾觅言，“如果你们都不在乎玲儿，我又何必在乎？别想用她来威胁我，但我告诉你顾觅言，我不会轻易拆穿你的身份，也不会跑到美国，去找我的父亲，你不要把我想的这么幼稚！我要你顶着顾家大小姐的身份，我要你即便看起来高高在上，却终究什么都得不到！我要你主动放弃这个名字，主动把这个名字还我。”
“你有什么能力什么说这种话？”顾觅言看着她，问道。
“玖城第一豪门慕容家少奶奶，等慕容烨成了第一继承人，我就是继承人夫人，你说我有什么能力说这种话？”
“我还以为你不稀罕慕容烨呢……”
路晗微微笑着看向顾觅言，“我确实不稀罕他，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包括这个慕容家二少奶奶的位置，我也从来都没有当一回事，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是很想要么？你这么想要，我怎么能不稀罕？”
顾觅言眉头微微扬起，“所以你是为了不让我得逞才会继续留在慕容烨身边？”
“我在路家生活十五年，路家三小姐的称谓对我来说毫无用处，但这慕容家二少奶奶的称谓应该会比较好用吧？”
顾觅言嘴角轻轻一扯，“可慕容烨却说他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呢……”
“喜欢？”路晗看向顾觅言，“他当然会喜欢，而且他会越来越喜欢，总有一天，这种喜欢会超过他对你的。”
“这样，你才能把他利用彻底了对吗？”
“利用？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利用。”路晗冷声道，“利用身体，利用金钱，利用权力……”
“利用感情。”顾觅言补充道。
利用感情么？她和慕容烨之间有感情么……
“没错。”
“马路的路，晗光的晗，你知道我有多少次签文件签着签着竟签了这两个字？你知道她曾经说过的话有多少次不分场合不分状况的往我脑子里蹿？你知道我把她关进后院有多少次心疼的想从窗口爬进去抱抱她？”
路晗眉头蹙起……
“哪怕我是隔着一道破旧的墙壁陪着她睡，我也愿意！一切都变了，她是对我施了法，让我满脑子满心里都是她！”
“你在说什么……”路晗听着顾觅言模仿着某人的语气说话，心头发慌……
顾觅言的嘴角轻轻拉开，视线越过路晗看着不远处的男人，“都听到了么？这就是她的答案。”
路晗猛地转身，正对上慕容烨阴沉着的脸
心头蓦地“咯噔”一下，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你怎么来了……”
慕容烨抬起步子，走到路晗面前，将她拽进自己怀里，“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离开我一丈之内。”
“……”路晗微愕。
顾觅言对上慕容烨再认真不过的视线，有些尴尬的讪笑道，“呵呵……她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慕容烨静静地看着顾觅言，深沉的眸子如一汪深潭，见不到底，只字片语都没有，却又比开口说来的更有威慑力。
几乎是刹那，顾觅言明白了慕容烨此刻的行为，他是在提醒路晗，也是在警告她！他不许她伤害她……
“跟我回家。”慕容烨松开她转身搂过她的肩膀，刚要迈出步子，便被顾觅言给喊住，“慕容烨！她都已经说了，她只是利用你而已！即便你说你满心满脑子都是她，她根本不在乎，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你是不是男人？！你有没有 ”
“本少爷的家务事，需要你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外人来掺和？！”
“……”外人。
“本少爷是不是男人，和我老婆有关系，和你有一分钱关系？管好你这张丑恶的嘴脸，如果你再不收手……”慕容烨的头只是微微偏了三十度，那微微露出的眼角已经足够让顾觅言心惊胆颤！
即便路晗是背对着顾觅言，但她也能想象出顾觅言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扭曲……
她看着搂着她肩膀的大手，骨节分明，还很白皙……看起来比女人的还要漂亮。刚抬起头对上慕容烨，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收回了视线……
心口顿时如小鹿乱撞般慌乱不止……
他……不生气么？她说得那些话……他不讨厌她么？再大度的男人也受不了被一个女人那样说吧，更何况是天之骄子，向来是被女人追着跑的他……
为什么他却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她被送进车后座，路晗这才发现
“封焱……？”
“阿晗。你没事吗？”
“……”路晗微讶，“你们……”
“烨子担心你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所以 ”
“封焱，闭上你的嘴。”慕容烨沉声道。
封焱眉头轻蹙，看了眼身后的路晗，“总之，你没事就好。”
慕容烨发动车子，踩下油门，从顾觅言身边擦过，他没有看她一眼。
车速不算快，封焱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路晗，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这诡异的安静让他把话放到嘴边又给吞了下去。
看路晗的样子，路家的人应该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她的脸色很不好，而身边这个开车的人，神情也是大变！
刚才还一副担心的要死的样子，现在就又变成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姿态……
封焱也是有好奇心的，比如刚才顾觅言和路晗站在门口说了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顾觅言变化异常迅速的神情……
封焱刚收回后视镜上的视线，只听“吱 ”一声，车子猛地停在了路边。
封焱猛地往前冲去，路晗头“砰”的一声撞在了驾驶座的软垫上，“唔 ”
慕容烨眸子闪过一丝懊恼，但随即将目光放到了封焱身上。
“烨子，怎么了？”
“下车。”
“……”
“你可以下车了，这么大应该不会迷路吧？”
封焱轻叹口气，他下车，“有事情给我电话。”
“关门。”
封焱关上车门，车子就瞬间驶离……扬起一阵尾风，吹得封焱那个……萧瑟凄凉啊……
迟钝的他现在想不明白就算是需要两人世界，也不必要这么着急的把他赶下车吧……
在很多年以后，他们聊起以前事情，封焱才知道，得罪慕容烨的点竟是他看着后视镜后面路晗的小眼神。
这要老实如封焱，怎么意识的到？
封焱下车后，车子里就只剩下慕容烨和路晗两个人。
路晗抿着唇，她看向窗外，而慕容烨只是稳稳的开着车子，深不见底的眸子也会不留痕迹的看向后视镜……
她宁静的双眼，她浓密的睫毛，她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她在想什么呢……
我确实不稀罕他，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包括这个慕容家二少奶奶的位置，我也从来都没有当一回事，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是很想要么？你这么想要，我怎么能不稀罕？
我在路家生活十五年，路家三小姐的称谓对我来说毫无用处，但这慕容家二少奶奶的称谓应该会比较好用吧？
他会越来越喜欢，总有一天，这种喜欢会超过他对你的。
利用？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利用身体，利用金钱，利用权力……利用感情。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我原以为锦弦死后，这辈子不会再有男人对我好……但那天，你不顾一切冲进大火之中，把我救出来……我就知道，老天并没有对我那半句不薄……
阿烨，我们做一对普通夫妻吧，彼此依靠彼此信任的走下去。
这些话……只是你用来欺骗我的掩饰么？
路晗静静地看着窗外，她知道她说得那些话，慕容烨不可能不介意，他的自尊心那样高，他对待感情……至少是亲情，是那样认真。
如果他真的在乎和她的这场婚姻，他至少也把她当成了家人吧……
那么……
她说的话，会伤害到他吧……
如果她现在开口，告诉他，那些话并不完全是真的……他还会信么？
不，没有这个必要……
就让他认为她是在利用他好了，她说得没有错，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们之间更是这样
“坐好，把安全带系上！”突然，慕容烨严肃的声音响起，随即，车子的速度和节奏也完全不一样了……
等路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慕容烨这辆法拉利的后面还有左右两侧有被三辆车子紧紧夹着！完完全全一副“来者不善”的状态。
“怎么了？”
慕容烨左手握在方向盘上，右手挂着档，“你坐好，不要乱动。”
“……”
一辆车子从慕容烨的左侧超出，直接将慕容烨逼得换了方向，拐进了另一条路道。
“该死的！”
慕容烨低声咒骂了句，这条路这段时间在整修，再往下开，绝对是死路一条！
他看了眼车后座的路晗，他拿出手机，给封焱打了电话……
“西郊南路方向，我被三辆车子给缠住了。”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来者不善，你懂我的意思。”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