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晗一直以为黑鹰和慕容冰是真的死了……
“就是怕万一有一天事情败露……会连累了你。”
“……”
“我只有主动和市长交易，才能将黑鹰这件事情压下，也才有可能继续活着……”
“不要说得你忍辱负重，不要说得你好像受了很多苦！你只是在找借口，为你的自以为是！”
“晗晗……我发誓，如果有第二条路，我一定一定不会这样走……”
“第二条路？”顾晗看着他，“怎么没有第二条路？”
“……”
“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让我和你一起面对，这就是第二条路，慕容烨，这就是我会选择的第二条路！我是想要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但我何曾向你强求过？”
“……”
“连累？我是你的妻子！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被你连累的人就是我！你为什么为什么……”顾晗已经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
“江锦弦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有意义吗？有意义吗？！”
早在她查清楚真相的那一天，她就知道，慕容烨终有一天还会走到她面前，她也告诉自己，无论他说什么，她也绝对不会原谅他！
“乖乖已经五岁了。很多事情，不可能像你算计好的那样发展，也有很多事情，再也回不到过去。”
慕容烨扬起脸，他认真地看着她，“你不爱我了？”
“……”
“我不是个长情的女人。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当初，她之所以会和他纠缠到一起，归根结底，只是因为江锦弦“死”了。她没有抓着一个“死人”不放，在和慕容烨接触之后，一年的时间，她可以说已经把江锦弦塞到了心里最小的那个角落……
她向来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怎样过才是最好的，她便要怎样过。
慕容烨带给她的珍贵，她感动，感谢，所以她也愿意付出同等甚至更多的感情去回报他。
只是……
从五年前，他做出的决定来看，他们夫妻并非一条心，她和他对生活，对幸福，对夫妻的定义都不同……
“我现在过得很好，和乖乖，和我父亲一起，这样简单安稳的日子，在这家医院里做一个简单的乡村医生，我觉得这一切很好，比起那些轰轰烈烈，比起那些刻骨铭心，这些却让我更加留恋。”
“放开我吧，如果你真的对我，对孩子有一份怜惜之情，如果 ”
“好，顾晗，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有第二条路，那么你告诉我，如果我选择了第二条路，五年之后的现在，我们会是什么样？”
顾晗死死看着他，她没有想过这些，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她所知道的就是当年，他应该把真相说出来，而不是狠下心将她连夜赶出慕容家，让她疑惑不解，伤透了她的心，却又在经年之后的现在，将真相全盘托出……
让她为他心疼，为他懊悔，还要带着些小埋怨的悲伤……让她最终接受他，只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和孩子。
人，不能这么狡猾的。
也不能这样玩弄她的感情……
“我来告诉你，冰冰和黑鹰会被最高法院通缉，而我和你难逃私藏枭首的罪名，如果要一起承担，你会和我一起进监狱，赵玉织出卖慕容家，路家和江家觊觎星烨，我和你唯一的儿子，慕容辰会被送进孤儿院……”
“……”
“真正的第二条路不是让你和我一起承担……而是我带着你和辰儿远走高飞……”
顾晗咬着唇，黑夜里，她看的到他脸上的哀痛和一分……恳求。
“我也曾想过，冰冰和黑鹰只要一直逃一直躲就可以了，我当初冒死送他们走已经是仁至义尽，我也曾想过，星烨什么都不是，它只是慕容向天的一个执念，我没有必要被这份执念给拖住……”
“我甚至可以像慕容星那样，离开玖城，去过属于我自己，属于我们这个小家的日子……”
“对，全天下就你最有责任心，全天下就你最有担当，行了吧！呜呜……”顾晗说不过他……
她的怨，她的气，在他的振振有词中慢慢被瓦解……
尽管她还是怨，还是气……
“你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顾及，你打算好了这个，又策划好那个！全天下，就你慕容烨最厉害！就你慕容烨头头是道，想的最周到，最会以大局为重！呜呜呜……”
“晗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你告诉我你什么意思……”
慕容烨看着她突然哭得像个孩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低头轻轻吻着她的眉眼，“晗晗……”
“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你以为离婚是儿戏嘛！”
“晗晗，我知道你还爱我……”
“爱你？”顾晗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他们都说爱上你是会我一生的错！”
“……”慕容烨喉头有些苦涩。
“可是五年来，我想了无数次，爱上你以前，我又做对了什么？”顾晗红着眼睛。
爱上慕容烨是个错，可是爱上他之前呢？
“再嫁我一次，晗晗，再嫁我一次。”
慕容烨的眸子里带着些许希冀的星光。
“可是慕容烨，我这辈子不能永远都是错吧！”
“……”
“放开我，你要说的话，你的苦衷，你的不得已，我已经全部知道了，好，我理解你，我非常理解你！”
理解他的大义凛然，理解他的步步为营，理解他的忍辱负重。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顾晗！”慕容烨简直都快疯了！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回到我身边！”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不会回来！”
慕容烨重重的叹了口气，“你看看你的眼泪，你看看你口口声声的哭喊，哪一句不是在埋怨我，在责怪我……又有哪一句不是在心疼我，你分明还爱我。”
“我会哭是因为你太重了，压的我疼！我埋怨你责怪你是真，请你不要自以为是的添上心疼！我一点也不心疼你！你全是活该，全是咎由自取！”
“好好……我咎由自取，我活该……别气了，你回到我身边，我才能补偿你对不对？”
“不对！”顾晗身上的力道稍微松了松，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减轻了些，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腿一曲，直接捣向慕容烨的胯处！
只见慕容烨一张脸瞬间就扭曲了，他惊愕不已的看着翻下床的顾晗，她一张小脸红彤彤，还皱着眉……
“晗晗，我讲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听！稍微讲点道理好不好？”
“讲道理？我是女人，我需要讲什么道理！”顾晗睨了他一眼，便走出病房，“砰”的一声摔上门！
以为把她压着，亲个两下，抱个两下，再委屈的无病呻吟两下，她就该感激涕零的重回他怀抱？
做梦！真以为女人都是这么好哄的？
顾晗整了整自己的白大褂，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痕，迈着步子潇洒的走开。
病房里，慕容烨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面，良久良久……
笑了出来。
这辈子不可能永远都是错吧……
但是对他慕容烨来说，这辈子唯一做的一件真正对的事情，或许就是娶了顾晗。
古老的大钟已经响了八下……
这个夜晚……他怎么也不能就这样让它过去！
顾晗前脚回到办公室，后脚慕容烨就跟了进来，随即是门被反锁上的声音，顾晗心头一惊，转个身便被慕容烨抱进怀里，带着比方才更加蛮横的吻就这样落在她唇上。
“慕容 唔……放开……”
慕容烨拉过她的身体，直接将她抵在门上，顾晗的腰板撞了上去，一阵吃痛，然而还没来得及叫唤，白大褂便被人扯了下来……
顾晗错愕的瞪大眼睛，这男人难道是真的想……
对上他眼里的一抹邪光，顾晗意识到，他是玩真的，顿时一股羞恼直窜脑门，逼得顾晗一张脸就像煮熟了的虾子！
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厚脸皮，这么不要脸，这么无耻的男人！
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到头来，竟然还敢对她用强的！
慕容烨不顾她的反抗，强硬的吻着她，气息有些粗重……
方才她说的那些话若都是真话，他的心都能碎成片儿了！而要证明她只是口是心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