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寻妖
4380700000038

第38章 风筝

我之前确实跟他们说过蛇盘柱的故事,但这柱子粗得难以想象,高得看不见顶,要说从这里向上爬,我是不敢想象,且不说我们没有专业的登山工具,就算有,一个失手掉下来,估计得粉身碎骨。

凌灵看着我和萧凡震惊的表情,似乎很是得意,他朝萧凡肩上拍了拍说:“我没让你们直接朝上爬,路本来就已经有了,我们只要朝上走就可以了。”

萧凡摸不着头脑,仰着脖子朝上看着,口中嘟囔的问着:“哪有什么路啊……”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看着这巨大高耸的柱子,忽然就明白了凌灵的意思。这巨蛇盘在柱子上,蛇身一圈一圈,不就成了我们最好的阶梯吗。而且直达山顶,比在四周的山壁里爬来爬去,不知道要省了多少力气。而且按照我之前所看到的,蛇盘柱之上的山顶会有少许阳光从透露下来,这说明或许存在能够让我们从这里爬出去裂缝,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不确定登顶之后是不是能碰到顶上的山壁,但我们都觉得和在四周漫无目的寻找出路相比,这想法确实值得一试。

萧凡嘟着嘴看了半天,问我说:“以前开凿这里的山民是怎么进入这里然后出去的?”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确定他们会有自己的通道,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是从四周的山壁里爬下来后又精准的找到出路爬回去。

我们当即确定下来,萧凡从包里拿出唯一的简易火把,凌灵点燃拿在手中,火焰十分明亮,顿时将四周的黑暗驱散开来,但对于这么大一个空间来说,我们所能看到的范围,依旧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夏如轩站起身来,用脚将自己在地上画的四个人影抹去,他似乎格外在意这件事情,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呆滞起来,跟在我们身后慢吞吞的走着,但思绪好像已经飞得很远很远,有时候喊他都半天没有回应。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条巨蛇的尾巴,好确定能不能从这里上去。凌灵高举着火把,抬头朝着巨蛇的身形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了尾巴的方位,我们就随着他开始绕着蛇盘柱寻找。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我们估计还没走过一半的距离,但是头顶那盘在柱子上的蛇尾,已经明显降低了不少位置,几乎只比我们高出一个脑袋的距离来。我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凑近以后才发现,这蛇身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就算是这蛇尾的部位,直径都已经接近两米粗细。等到了蛇腹的位置,估计还要宽敞两三倍左右。

这蛇身已经全部石化了,但还是能明显的看出它身上的鳞片的形状,侧腹的地方都是长而宽的横向鳞片,而背上就是细长的三角状,一层盖着一层,十分精致,仿佛是人刻意雕琢出来似的。

我伸手在蛇身上摸了一下,感觉异常冰冷,温度远比四周要低上许多,甚至还有些潮湿的感觉,估计是山里下雨的时候有水流露下来,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的缘故,干涸得很慢很慢。就在我对这巨蛇惊叹不已的时候,一旁的萧凡忽然叫了一声,指着前方喊道:“我看到蛇尾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前方的蛇身已经从蛇盘柱上落了下来,弯弯曲曲的朝着黑暗里延伸而去,而且看不到尽头。但我们沿着地上的身子走了一会,很快就到了一段能够人让我们爬上去的高度。

凌灵拿着火把凑近,将蛇尾照亮一些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摸了一下,转头对我们说:“这蛇身上鳞片的痕迹非常明显,走起来应该不会打滑,但还是得小心一些。”

他话音刚刚落下,忽然又轻轻“咦”了一声,我见他将放在蛇身上的手掌拿起来看了一眼,两个指头反复搓着,只当他也摸到了那些露水,可没想到他皱着眉头说:“这蛇身上,怎么会有油?”

我心里奇怪,也朝他刚才触碰的地方摸了一把,果然碰到一些滑腻腻的东西,借着火光看起来晶莹发亮,很像油渍,可是没办法分辨出来到底是哪种油类。

夏如轩闻声过来,接过凌灵手里的火把,朝着那类似油渍的东西凑了过去,只听呼啦一声,油心刚刚和火焰触碰,顿时燃烧起来,沿着蛇身蔓延而去,很快就变成一条长得无法想象的火舌。

我们都看得呆住了,这火焰朝着两边扩散开来,朝着蛇盘柱上那巨蛇的身子一圈一圈烧了过去,这景象极为壮观,就连夏如轩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刚才还黝黑一片的山中,此刻仿佛点亮了一个体积巨大的灯盏,将四周都照得异常明亮。

这些火焰很有规律,好像在蛇背上涂油的人算得极为仔细,火焰的宽度只有十公分左右,但位置都在蛇背正中,乍看之下,就好像眼前的巨蛇背上长出了一道火焰长须,一圈一圈盘桓而上,竟然真有几分神龙的感觉!

萧凡整个人都惊呆了,独自愣了半晌,才问我说:“你看这一圈一圈的,像不像蚊香?”

我白了他一眼,看清楚这奇景之后,我都快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完全没有朝蚊香的方向去考虑,虽然有少许酷似,但其实更像庙里挂起来的塔香。可嘴上这么和他说着,心里又忍不住回想起当时山民看着白蛇化龙的场面,肯定要比我们此刻看到的更加壮丽绚烂。

但更加让我们意外的是,这火焰眼看着到了柱顶,竟然还没有消停下来,火舌已经从蛇身烧到了柱子上,反而聚集在蛇盘柱的顶口的位置绕了一个圆,最后分成九股,从蛇盘柱顶上开始,沿着四周的山壁继续扩散一路向下,顿时山内通明之至,所有东西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九条火舌很快到了我们所在的地面,又朝着蛇盘柱底端聚集过来,直到连柱子底端都被火舌围成了一圈,这才停止了扩散。

我朝着四周看了看,感觉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好像是在一个灯笼里。山壁上九道火舌就是这巨大灯笼的骨干,而正中的蛇盘柱仿佛灯笼中的烛芯,心里忍不住翻腾起一种神圣感。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四周的山壁都开凿得十分平整,但中间的位置确实有许许多多的裂口,黑乎乎的像是灯笼纸上破开的口子,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我都很难去想象自己是从那些裂缝里滚下来的,还能活着真是谢天谢地。

夏如轩想了想说。“这应该是某种仪式,估计想要靠这火,来营造出一种化龙之时看到的景象。”

我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原因不太感兴趣,相反这蛇身上的油不知道已经多少年了,还能保存下来并且燃烧,倒真是让我有些吃惊。可与我们相比,萧凡却满脸愁苦,他扯了扯我的衣服,犹豫了一番才开口问我:“咱们这么做,出去以后会被抓起来吧?我记得一人烧山,全家坐牢的……”

我差点笑出声来,忙安慰他说这火不可能烧到山壁之外去,而且也烧不了多少时间,等油一干,自然就会熄灭。他这才放心了许多。

不过多了这绵延不尽的火舌,虽然能给我们照明,但同样也给我们朝上爬造成了不小的阻碍,没准一个不小心,还没从上面摔下来,我们就先被这火焰烧着了裤子。

我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凌灵眯着眼睛向上仔细看了看,忽然松了一口气说:“没多大问题,你们看,这火都烧在蛇背正中,但这巨蛇朝上爬的时候,腹部基本贴在石柱上,火光几乎都在最边缘的位置,虽然刚刚上去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些,但后面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我也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如凌灵所说不假,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几人接二连三的爬到蛇背上上,夏如轩在前,我和萧凡在中间,凌灵断后。开始这一路我们都十分小心,为了躲开火焰,我们都只能贴着边上走,等开始朝上爬以后,情况才好转一些。

但我们其实都小看了爬这蛇盘柱的难度,这蛇身平缓朝上的地方虽然有很多,但不时也会出现几个比较难走的弧度,有的差不多都快垂直了,我们只能互相帮衬着,等一个人上去以后,再把另外一个给拖上来,因此没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

可是走着走着,前面的萧凡忽然停下来了,我在背后疑惑的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他抬起手,朝山壁指了过去,诧异的对我说:“你瞧,那有个妖怪疯了……”

我用尽目力朝山壁望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应该就是之前的石妖。他正在石壁上快速的跑动着,那斜弯下来的山壁似乎不能对他造成任何阻碍,他朝前跑一会,又突然停下身子回头看上一眼,又转身继续跑了起来,周而复始,极为古怪。

凌灵一手遮在额前,看了一会说:“这家伙好像在放风筝……”

“没错,他手里好像扯着一根绳子,跑动想让后面的东西飘起来。不过那绳子绑着的东西是……”

我话到嘴边忽然咽了回去,因为我看清了绳子上的东西,立马就觉得背上发寒,但与此同时,萧凡已经叫了出来:“是耗子!”

“不对!”夏如轩皱着眉头立马纠正他,“是耗子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