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裴不说话，但目光中满是坚定。不说其他，就算他只当笙歌是妹妹，在这种时候也绝对要站出来维护她，更何况……
“咦？”笙歌捧起案台上最中间的那颗石头，来回的抚摸两下，又仔细的看了又看，脸上显出欣喜之色，“裴哥哥，这个……”
“这个是我看中的！”笙歌话还没有说完，关木已经伸手抢过了她手中捧着的石头。
“你胡说！明明是我先选中它的！”笙歌瞪大墨玉双瞳，里面盈上了着急委屈又愤怒的泪光。
“嘿，上面又没刻你的名字，你说是你先选中的，它答应你么？别忘了，我可比你先过来。”关木拿起石头，得意洋洋的转身向凉亭走去。
“关木，你站住！”林裴一看笙歌眼中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心疼的跟针扎似得，迈出腿就想探手去抓关木的肩膀。
“裴哥哥，算了。”笙歌吸吸鼻子，抓住林裴的手掌，带着委屈道：“杨老不是说一共有三颗翡翠原料么，我们再选其他两颗吧。”
笙歌说着，指尖悄悄掐了一下林裴的掌心。
林裴对笙歌还是了解，当即就明白了笙歌的暗示。说起来也是他关心则乱，按照笙歌的性格，要真是宝贝东西被抢了，首先要做的也是抢回来，怎么会是可怜兮兮的委屈呢。
林裴心中好笑又无奈，回手握了一下笙歌，配合道：“不要难过了。”
“嗯。”笙歌眼中藏着狡黠，面上依旧委屈的点点头，道：“我们选其他的吧。”
江羽瑾本来对笙歌就有点好感，看关木这么欺负她，心中自然也有点不高兴。他轻轻一笑，安慰道：“笙歌别伤心，这些石料的外观差距并不大，关木拿走的说不定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关木是外行，忽悠他没有问题。但江羽瑾不同。江家现在虽然在赌石界还没有什么名声，但也已经开始接触赌石。江羽瑾作为江家大少爷，即便还不懂得多少赌石的精髓，可也了解了一些赌石的简单技巧。想如对付关木那般将他踢出去，可不容易。
“是真的吗？那你觉得其他哪几块才是真有翡翠的原料啊？”笙歌睁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向江羽瑾。
对于笙歌的期待，江羽瑾很受用。他在案台上捡起一块石头，有意卖弄道：“赌石界有一句行话叫‘宁买一线，不买一片’。因为翡翠中以团状或者条带状集中分布者更有价值，这样的绿呈现在表面也往往都是团装或条带状。像这块，它表面虽然有绿，却是呈一大片状态，一般这样的翡翠原料中，其实基本没有翡翠。即使能开出翡翠，那也价值不高。”
江羽瑾等着笙歌的崇拜，而笙歌也不负他望，确实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道：“你可真厉害。”这么基本的知识都敢拿出来卖弄。
笙歌在心里翻个白眼，开始重新观察案台上的另外三颗石头，“喂……”
“江羽瑾，我叫江羽瑾。”
“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你有经验你先选一块吧。”笙歌说着，笑眯眯的让开。
这几块石头江羽瑾其实一块都没有看上，但杨老说要他们在其中选一块，应该是考验他们的基本功。若一块翡翠原料都不选，岂不是自动出局了。
江羽瑾也不谦让，在剩下的三块石头中选了一块他自认最好的。虽然不是上好的翡翠原料，但起码不是真的石头。
看着江羽瑾走向凉亭架子的背影，笙歌嘴角的冷笑一闪而过。
“笙歌，我们也选一块吧。”林裴具有缜密的心思和细致的观察能力，但如今对赌石确实一窍不通。他在剩下的两块石头中挑选，拿不定主意究竟选择哪一块。
“不用选。”终于把关木和江羽瑾都算计进去了，笙歌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道：“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翡翠原料，杨老逗着玩儿呢。”老狐狸，她都差点着了他的道，平白给当三年丫鬟使了。
这五块石头，不是最开始说的三块翡翠原料两块真石头，也不是杨成传后来说的两块翡翠原料三块真石头，而全部都是做过手脚的真石头。要不是笙歌因为修炼内息目力超乎常人，前世又接触了一些赌石的技巧，差点都被忽悠了。
老狐狸准备用这选徒的第一关耍着大家玩儿呢！
“这……”林裴拿起一块石头，背转身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绿点果然被擦掉了一些。他开始还有点疑惑惊讶，但转瞬就明白了杨老的用意。
赌石具备很大的风险，不仅需要耐心，更需要细微的观察能力，杨老设这么一关，意就在考几人的观察能力，看几人能不能看出石头被做过手脚。以免以后真出去赌石，被一些奸商给蒙骗了都不知道。
“你们两个，还没选好吗？”关木和江羽瑾已经过去了一会儿，杨老靠在圈椅里开始催笙歌和林裴。
林裴放下手中的石头，温和一笑并没回答。笙歌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道：“选个屁！这里面有没有选头，你比谁都清楚，我们两不选了！”
杨老挑眉，“嘿，有意思。小丫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你是承认自己输了吗？”笙歌挑起下巴，从容镇定的往案台上一靠。
“我们的赌约可是你从其中选出最好的翡翠原料。”杨老笑得像只老狐狸。这个赌约，从一开始，他就立于不败之地。因为这五块石头里根本没有翡翠原料，笙歌哪里选得出最好的来。而如果笙歌随便选了一块，开出来是石头，同样也是输。
笙歌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道：“那我也无可奉告，你好好在他们两个中选一个徒弟吧。裴哥哥，这浑水咱们不搅合，走吧。”
笙歌说着，挽住林裴的手就将人往院子外面拉。
“臭丫头，慢着。”
笙歌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关木和江羽瑾都已经被她陷害的失去了竞争资格，除了林裴，如今面临着困境的杨老别无选择！
笙歌脸带笑意回过头，看向咬着后牙槽的杨老，道：“你这算认输吗？”